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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锋张口欲叫,猛地省起,如果叫出声来,一定会惊动天都门和金沙帮的人。
六耳的举动,一反常态,连招呼都不打便扑向石山,难道说石山与其存在什么紧要的密切联系?
他不禁想起当初与六耳相遇时的情景——当其时小家伙被一条蟒蛇缠绕,差点被吞吃掉。
那时候的六耳明显属于幼体,也就是刚出生不久的状态,因此不具备什么自保能力,仿佛任何天赋本领都没有。
正因为那样,梁丘锋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袖珍猴。
不过后来,随着六耳两次蜕变,以及表现出了颇为凶悍的本事,慢慢让梁丘锋改变了看法,开始觉得小家伙的不凡。但通阅典籍资料,都查不到和六耳相近的兽类来。
至今,他对六耳的出身来历,依然毫无头绪。
而现在小家伙看见石山就变得激动异常,不由让人浮想联翩。也许,六耳的出身之谜,很可能就在这座山中。
不管了,既然来到此地,便要一探究竟。但他并未急着跳下树去,而是依然待在树上,静观其变。
凝神注视,越看这座石山越觉得玄乎。
脑海灵光一闪,梁丘锋跃下此树,往后退却,约莫退出几十丈远。看见一株参天大树,随即飞快爬了上去。
直爬树冠,居高临下,再去观望石山。
位置不同,角度不同,所见事物的印象霍然有变化。
这一刻,在他眼中,整座石山的形体为之一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捏紧的巨大拳头。
对,就是拳头。
从这个拳头的形状看来,却是一个从半空砸落地面的方向。故而乍然一看,感觉很怪,根本认不出来。
“咦。有些不对?”
梁丘锋认真地看着,似又有新发现,苦苦思索一阵,再度下树,退后百丈,爬上另一棵巨树,仔细端详。
这一次看。眼中景象再度生变。那座石山给他的感观,似乎并非天生如此,而是被人一拳砸下来,生生砸成如此形象来。
天外一拳。砸地成山,这是什么人的大手笔呀!
梁丘锋震惊不已。
看久了些,远方的石山,气势蓬发。轰然而至,他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厉害!
整座石山,瞬间竟如同变成了一份高深莫测的武题。
一拳成山,自成武题?
想到这个可能性,梁丘锋大感骇然。
难道是五百年前大战所留?
是了,除了那一战的大能们,还有谁能留下此等威赫印记?
对于荒洲五百年前的一战,他有所涉猎,只是典籍记载颇为隐晦,感觉此事被当时很多人视为禁忌,所以每每触及重要的关键处,便一笔带过,语焉不详。流传下来,人们连当时交战的双方身份都不了解,修为达到何等地步也不了解。但根据造成的杀伤推测,最起码,也要是武王八段以上才行。
终南剑府有武王,梁丘锋与老人相处最多,但他对于武王的境界威能并未了解多少。
一来感觉老人的武王境界存在缺陷,似乎有隐疾在身,无法,而或故意压制修为,不曾全力出手过。
二来,以梁丘锋目前的修为,想要窥伺一位武王境界,着实困难了些。差距太大,大到无边,又怎么能洞悉其中奥秘?
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难见天空,不外如是。
梁丘锋揉了揉眼睛,好一会那种被芒刺的酸涩感才慢慢消失,他又睁开眼睛去看石山。
周而复始好几次,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浑然忘我。
忘记了天都门和金沙帮的人、忘记了身处山脉险境、甚至忘记了自顾离去,扑入山中的六耳……
他的眼中,只有这座山。
先是看山是山,随后看山不是山,到了最后,山还是山。
梁丘锋慢慢明白过来,若说一拳成武题,却是不实。最起码来说,石山本身缺乏了武题最为基本的特制:便是传承性!
也就是说,当年一拳砸下之人,纯属战斗状态的一击,而不是想留下传承什么的。
这一点,和破魔秘境藏绝湖底下石殿密室的壁上留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其本体上所激发出来的气势,恢弘霸道,甚至造成了山体生机断绝,寸草不生,历经数百年不散,那就得归功于挥拳者的修为境界了。
武道之途,当修炼至化境,举手投足间,就能发挥出某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威能来。
不过眼前这石山,比龙尘泪写于石壁上的字更加具有立体感,能给与人一种武道上的奇妙感悟。毕竟龙尘泪在墙上写字,纯属兴之所发,随手涂鸦。而此山却是大能全力争斗之下,怦然轰出的。
更让人感到玄虚的是,如果太靠近山体,而或像牛登等人一样,身在此山中,反而一无所觉。
梁丘锋正思考着是否要再多看一会,猛地听到下面有沙沙的声音,隐约有人经过的样子。
“奇怪,此处属于山脉北域,人迹罕至,还有人来?”
低头一看,便见到一个身影瘦如竹竿儿的人正鬼鬼祟祟地走着。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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