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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洞口,在飞鼠林里打完了柴,便径直回了学宫。小可可已经起床,早饭也已用过,正在写字读书,这是董老先生吩咐的每日必修课程,她可不敢耽误。从窗口往里望,小可可屏息凝视,看书看的极为认真,狗剩稍稍探头想望望小可可看的什么书,却被小可可极为敏锐的将书往里拉了拉。狗剩无奈,耸了耸肩便走开了。
回到自己屋子,狗剩歇了会儿,心中对那位不见天日的爷更加好奇了。他曾经问过徐庭月,应天学宫以往是否有过真武修行者的高手。徐庭月那时下意识的摇头,想来是他也不甚清楚。自己在学宫里翻了两层的书楼,却并未查到蛛丝马迹,可从那位爷口中话里,却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对应天学宫极为熟悉的意思。狗剩心中暗暗称奇,心道这位爷只怕就是应天学宫曾经的某位大能。可是究竟是谁......狗剩便无从得知了。
歇了会儿,想了会儿,狗剩起身去挑水。一日两担水,早挑完早歇息,这点他还是明白的。北山碎碎泉离应天学宫并不是很远,只是山道崎岖难行,再加上那杆扁担是在太重,所以狗剩总是忍不住想要抱怨。有时候他也会疑惑,暗想董老先生就算再喜欢品茶,一天也喝不了两大桶水吧?若是说拿去和别的教习先生分享,那也用不完啊。狗剩记得藏书楼里有本话本故事曾用戏谑的语气写道,“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想到这儿,狗剩不禁暗暗发笑,难不成学宫里那些先生喝茶都是“饮牛饮骡”?
时近中秋,一路上多见草木微枯,原本细密青翠的叶子在秋天的时候会渐渐呈现出淡淡不甚清楚的黑色,显得四下草丛格外杂乱。好在北山多水,水汽氤氲下就算天时流转,也未夺去青翠颜色。上山不久,几乎就能听见那接连不断的悦耳水声。顺着山道一直往上走,不多时就能看见有亭翼然泉上,这座古亭造型古朴却久历风雨而不破,狗剩上前歇歇脚,一抬头就看见了时常和他一起打水的胡不满。
已经是两日未见这位胡大哥,狗剩从怀中掏出来前已经用竹筒装好的茶末,这些都是他从董老先生那里要来的,虽然是茶末,可依旧能闻到沁人香气,较之杀青翻炒后的茶叶反而更加香气浓郁。上次便说好,要送给胡大哥一些茶末,狗剩心知今日肯定还能再碰见胡大哥,于是早早的准备好了。
胡不满比起两天前,显得憔悴了许多,脸上胡茬横生,久未打理的样子,眼眶也微微泛黑。在泉水旁打完了水,低着头慢慢往亭子这边走过来。狗剩看着奇怪,平日里胡不满绝对不会是这般颓丧的模样,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胡不满低头只顾走路,也不抬头看,这条山道他走的熟悉,所以也不怕撞到什么东西或者滚落山涧。正走着路,忽听得有人叫道:“胡大哥来的早啊!”
胡不满惊愕抬头,看见了狗剩,生硬的脸上咧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点头道:“是啊,来的早......小哥今天也来的早啊!”
狗剩笑道:“我可是一天两担水,上午多忙会儿晚上能多歇会儿,胡大哥呢?您平常不都是一天一担水吗?”
胡不满挠了挠头,他有点失神,所以并没有听清狗剩在说些什么,这时候才愕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应付道:“哦......呵呵,是吗?”
狗剩愈加奇怪,冲胡不满招了招手,道:“胡大哥来亭子里歇会儿脚再走吧,我这儿给您预备了点上次说好的茶末。”
胡不满原本已经挑着水都快走过了亭子,听得狗剩这般说,想了想,便转身进了亭子,将两桶水放下,扁担收起来,在狗剩身旁坐下,取掉了头上的草帽微微扇风。狗剩将竹筒递了过去,胡不满接过,打开塞子闻了一口,果然清香扑鼻。他虽不懂茶道茶叶,但也能闻出个好歹,于是对狗剩报之一笑,说道:“难得兄弟上心在意,我先谢过兄弟了!”说完又似乎觉得刚才自己的走神有失礼数,讷讷半晌再次冲狗剩报之一个歉意的微笑。
狗剩看的真切,这位胡大哥每次笑的时候都太过僵硬,笑完之后立刻就回复了满脸茫然的神色,茫然中还夹杂着淡淡悲凉。这让狗剩好奇心大起,他知道胡不满是个典型的憨厚山民,为人淳朴心地实在,对其也十分有好感,今日见得胡不满神色游离心事重重,便问道:“胡大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说出来听听,咱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胡不满愣了下,很快又摇摇头,含糊道:“没...没什么!”似乎觉得这样说太没底气,他又笑道:“真没什么,劳烦兄弟费心了。”
他越是这样说,脸上的神色就越是不自然。山民多淳朴善良,并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内心感受,所以狗剩愈加笃信他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说起来,这些山民安居佳鸣谷,与应天学宫毗邻,日常多以植种少许的庄稼和渔猎为生,天然淳朴,朝廷税负也不甚重,很少有生计问题。所以胡不满此时的表现就显得有些奇怪了,狗剩笑了笑,看似无意的问道:“胡大哥,最近你家太平儿怎么样?可曾准备参加学宫童子班大考了?”
太平儿便是胡不满二十六岁才得的那个儿子。也许是得子不易,胡不满虽然目不识丁,也还是请人给儿子起了个极为响亮吉祥的名字。太平太平——胡不满曾笑说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太太平平安安乐乐。此时胡不满听得儿子的名字,脸上肌肉猛的一顿,眼睛里也腾起了淡淡的雾气,不过当着狗剩的面儿,他还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鼻音稍重的道:“挺好,都挺好!”
狗剩心下了然,恐怕真如自己所想,是他那儿子出了问题。不过能有什么问题呢?胡不满为人憨厚,对儿子极为宠爱,又怎会让自己儿子随便就出了问题。狗剩眯眼细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太平儿生病了?”
胡不满终于还是忍不住情绪翻涌,眼眶登时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脸看天,又长叹一口:“兄弟,你别问了,谢谢你的茶,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这对你,有好处!”
狗剩大惊,眉头皱起,问道:“胡大哥什么意思?”
胡不满却不再说话,而是将木桶挑起,头也不回的出亭子下山而去。狗剩不好再出言喊住胡不满,只是眉头紧皱不得要领,这个平日里爽朗粗犷的汉子,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看来太平儿真的是出了什么让他难以应对的意外。狗剩看着胡不满的背影,心中暗暗有了计较,等这担水挑罢,自己看来要去北山胡家村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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