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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看着她,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们看事情的态度和方式会有很大不同的原因。”
说完这话,狗剩也不看水谣脸色,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个南疆的女子,想必也猜到了一些事情。狗剩只是自顾自的将自己这两天猜到的一些点滴缓缓道出:“在你眼里,你口中的那个他,只是一个杀父杀兄的仇人,或者说是一个背叛了族人甚至是背叛自己的负心汉。你第一个想法,便是杀了他,为父兄报仇,为族人清理门户。可在我的眼里,一切事情都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首先,你父亲死去的时间,是在神州人来了又走了不久之后。那么那些神州人来到南疆,为的是什么?和你的父亲,又商量了些什么?你说你的父亲和神州人不欢而散,显然,神州人和你父亲商量的事情并没有谈妥,继而神州人就回去了,在此之后的不久,你的父亲却又忽然提出了要远迁雪山的想法。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这个已经繁衍了许多年的故地要去贫瘠偏僻的雪山呢?这个你有没有想过。”
狗剩仰起脸,看着明亮的月色,眯起眼道:“要走的原因有很多,最大的一个可能性就是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可为什么待不下去了呢?天灾?显然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是人祸了,而人祸最让人无法立足的,便是兵乱。”
狗剩斜着眼看水谣,摇头道:“至于他所说的冤魂未散,便是无稽之谈了,所以我猜,你父亲之所以要远迁雪山,很可能是因为南疆不久之后,要重启刀兵!”
“什么!”水谣大惊失色,一下子愣在当场。
南疆要重启刀兵......可是,可是为什么?南疆在遭受千年前的那一场灭族之战后已经足够低调温顺,面临神州四国近乎千年的压榨欺凌,不但没有反抗过,还一直避让,甚至一度退到了西南极远处的雪山脚下,为什么他却要说,南疆要重启刀兵?
这太惊世骇俗,水谣无法接受。
狗剩自嘲的笑了一声,喃喃道:“有点无法接受是吧?我就说了嘛,咱们两个思考问题的方式差距较大,我说的,你不一定能够听的下去。”
水谣紧皱眉头,想了许久,然而还是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狗剩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猜的而已,如果你能够听的下去,我还可以往下继续猜。或许慢慢的,就猜到原因了。”
水谣深呼吸一口,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看不懂眼前这个明显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然而却不得不去相信这少年口中的那份笃定和淡然,想来许久,她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惊慌,对狗剩做了个请的手势。
狗剩瞥了她一眼,坐起身子来,闭上眼想了想,将脑海中这几日很是怀疑的所有点都串在一起,尽力捋清思绪。说实话,这次和水谣的一番言辞,也是他第一次细细的剖析几日来所有的不寻常事务,所以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尝试着将或许正藏在幕后的某些东西揪出水面。
“说南疆面临兵乱,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大胆推测,我也是从有神州人造访南疆这一点推敲出来的。至于到底是不是,没有人敢断言。先不说南疆种种,我且和你说一下这几日以来,佳鸣谷内让我很不解的几处疑点。”
舔了舔有些微干的嘴唇,狗剩看了看水谣紧皱的眉头和紧张的神色,不由得笑了一下,然而闭上眼,轻声说道:“我来到应天学宫也有将近两个月了,之前学宫内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然而让我感到不解的,还是最近这几天发生的种种。”
“第一件让我不解的事情,便是北山胡家村小儿染病。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曾问过你是否去过胡家村,你说你去过北山,但不知胡家村。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在怀疑,胡家村小儿染病,与南疆之间必然脱不了干系。佳鸣谷气候适宜,从没有出现过疫病灾情,如何一个总角孩童却身染重病几乎不治。当然,若只是如此,还不至于让我疑窦丛生,最让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应天学宫对此的反应。”
狗剩瞥了一眼水谣,慢慢道:“你虽然是南疆苗人,但想来对应天学宫也有了解吧。”
水谣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依旧严肃沉重,但话里却很直接道:“是的,我们苗族虽然再不愿踏入中原,可也不愿意做聋子瞎子,西晔的应天学宫名气很大,我们当然是听过的。”
狗剩叹了口气:“这也是我第二件怀疑的事情。按理说,应天学宫坐落在佳鸣谷之内,而且还是传道授业,立圣人言论,自然有责任庇护佳鸣谷内的山民百姓。可那胡家村幼儿染病之后,学宫的态度却颇为暧昧,似乎......有点放任自流的感觉。这种态度太过反常,甚至是,有些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忍不住开始怀疑,学宫在此间事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某些角色。”
停了一停,狗剩笑了起来,轻声道:“当然,如果那胡家村幼儿种的是南疆蛊毒,那么学宫保持镇定静观其变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事涉南疆边务,学宫身份敏感,且有些尴尬,一切都是要请示朝廷决断的。”
水谣的脸色微微一变,道:“你,可曾见过那孩子是何症状?”
狗剩心中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细细想想,道:“心口小腹四肢之间都有暗紫色淤印,发病不过短短两日,却无法言语形如木头人般,正常起卧都已难支。”
水谣瞳孔微缩,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是我们那里的蛊毒,而且......已经毒入心肺,没法救了。”
狗剩眯起了眼,下意识的道:“是谁下的毒。”
水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其实根本不用说,狗剩也能够猜到。整个应天学宫只有两个苗人,不是水谣下的,还能是谁?
“看来第二个疑点也要迎刃而解了。”狗剩很快平复下心境,苦笑了一声,摇头道:“你口中的那个他一心想要覆灭苗疆,而今在应天学宫大肆以巫蛊下毒,势必会引起西晔朝堂震荡,这当然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此人心机,也不容小觑啊。”
“可是你不是说,学宫在此之间,或许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吗。”
狗剩愣了一下,觉得这确实好生麻烦,想了会儿才道:“若你确定是蛊毒无疑,那么学宫所行所做的事情,也就有解释。”
水谣脸色很难看,凭着狗剩的一点点解释,一幅云波诡谲的阴谋画卷已经开始逐渐清晰的展现在了水谣面前,虽然只是假设和猜测,但细细推敲,其中可信度,依然不低。水谣想起了族中族人,心情不禁糟糕到极点,轻轻咬住了红唇,目光转向南方,久久无语。
狗剩却不受影响,他自顾自缓缓说道:“我最后一个疑点,便是学宫里的董承运老先生了。”
董承运!
三个字刚刚出口,水谣已经豁然转过目光,盯着狗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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