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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粗喘着气,闭了闭眼睛,把手/枪扔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
温白羽一众人从后面冲上来,把黎英扶起来,黎英狠狠瞪着皮子。
皮子站起来,把枪扔了,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说:“你开/枪吧。”
万俟景侯没有动,黎英看着皮子的眼神晃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着急。
皮子淡淡的说:“既然少爷不跟我走,你就开/枪吧,是我把你们的信息告诉了平凯。”
黎英突然暴怒起来,如果不是他双/腿站不起来,肯定要走过去,对着他的脸打两拳。
黎英大吼着:“你是在威胁我吗!?”
皮子突然笑了一声,说:“少爷,您觉得我是在威胁您吗?那说明你还在关心我,我以为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关心我了。”
黎英顿时语塞了,他心里确实怕万俟景侯真的开/枪,他们现在的这个处境,完全是因为皮子的出卖,如果不是皮子,平凯不可能追上他们,而且已经得到了墓葬的地图。
黎英粗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却把手/枪慢慢放了下来,皮子是背对着他的,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感觉到手/枪离开了后脑。
皮子不禁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从他身后绕了过来,走到温白羽旁边停了下来,说:“既然你并没有把平凯当父亲,为什么要给他传信息?”
万俟景侯的话,似乎一下问到了点上,黎英看向皮子。
皮子苦笑了一声,但是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不想多说了。”
黎英气得全身发/抖,一把抓起地上的枪,对着皮子手直抖,说:“你知道吗,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如果不说,我就一枪崩了你!”
皮子看着他,笑着说:“少爷,你的手在抖。”
黎英气的眼前发黑,手/枪“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们这一天一直在逃命,黎英的身/体非常弱,吃了一点东西,但是都没怎么喝水,被皮子一气,差一点就晕过去。
温白羽赶紧扶住黎英,说:“皮子,你为什么就不说?”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淡淡的说:“有一个可能性。”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把目光转向他,眼前发黑的黎英也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继续说:“皮子其实并没有想要通风报信,不过他在黎家做卧底的这十年,发现了一件事情,是关于黎英的。”
黎英诧异的说:“我?”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你碰过那块白色黄斑点的石头,你的腿也是因为这块石头瘸的,想必皮子想要给你找到破/解的方法。这个时候平凯就找到了皮子,用破/解的方法换黎家弦月的消息。”
黎英转头看向皮子,皮子并没有否认,只是苦笑了一下。
万俟景侯又说:“不过很可惜,看起来平凯食言了,不然皮子为什么会突然要求黎英跟他走,永远也不回来。”
温白羽也看向皮子,皮子仍然没有否认,这次配合的点了点头,说:“对,是这样,你全都猜中了。”
万俟景侯说:“在山上的时候,皮子和那个陌生人见面,其实并不是通风报信,因为那个时候,信息早已经传出去了,那时候皮子正在和平凯的人反水,不过不小心被咱们看见了。”
皮子淡淡的说:“也对,但是说了这么多,没有什么意义,我可以告诉你们,平凯的人已经到了墓葬,我已经接到了他们的信息,那地方被平凯的人包围了,你们去了是自投罗网。剩下的也不用多说了,我是个出卖你们的小人,开/枪吧……少爷,开/枪吧。”
黎英浑身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难过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活这么大,第一次想哭,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他刚刚才想要从颓废中崛起,但是现在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皮子是他最亲近的人,出卖了他,而且还隐约的告诉他了一个信息,他的腿似乎像是绝症,永远也好不了。
温白羽扶着黎英,感觉他呼吸特别重,而且双手颤/抖,握着手/枪好像随时能扣动扳机,但是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知道会对谁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准。
黎英颤/抖了好久,最后把手/枪狠狠的一甩,“啪!”一声甩到了皮子的脸上,双眼通红的盯着皮子。
皮子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嘴角肿了,吐出一口血来,看起来黎英的手劲不小,他虽然荒废了这么多年,但是自小跟父亲学的还没有忘。
万俟景侯又说:“平凯食言了,你知道黎英的病根本无解,想着干脆带他走一了百了,但是你想过吗,黎英的病也有痛苦,他甚至就快没有后半辈子了。”
皮子突然大吼一声:“别说了!”
万俟流风背着于先生站在最后,于先生刚刚一直在昏睡中,现在被吵醒了,只是听了一点,但是已经不难想象全过程。
于先生从万俟流风背上下来,万俟流风紧张的说:“于先生,慢点。”
于先生身上的伤好了不少,感觉昏睡了一会儿体力也恢复了不少,突然说:“黎英的病,并不是无解。”
皮子顿时看向于先生,眼里露/出一股诧异,说:“你说什么!?”
他说着,快速的往前走,万俟流风戒备的拦住皮子,说:“站着别动。”
皮子这才停了下来,但是仍然激动的看向于先生。
于先生淡淡的说:“我也碰过吸魂的石头,而且我还是一个镜像,我活的时间比他长得多。我有办法延续他的生命,但是完全找到解决办法,我需要十二个玉盘做实验。”
皮子的眼睛里顿时就明亮了起来,说:“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你要什么条件?”
于先生笑了一声,说:“如果是过去的我,或许要好好想一想,和你交换什么条件,不过还是算了,你之前也救过我一命。”
万俟流风一听,顿时都晕了,而且他家于先生对别人笑了,万俟流风有点吃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皮子什么时候和于先生认识了,还救了于先生一命。
万俟流风虽然这么想,但是不想让于先生觉得自己太孩子气,也不想让于先生讨厌他,所以就没问出口。
反倒是温白羽帮他问出来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于先生说:“也不算认识,毕竟我现在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刚刚才听到他的说话声音。我能从平凯手里逃出来,就是他偷偷放的,当时他没有说话,不过我听动作的声音,应该是他。”
众人都有些吃惊,温白羽还以为于先生是自己跑出来的,毕竟于先生一直很厉害,虽然武力上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于先生很聪明,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即使眼睛看不到,也能运筹帷幄的。
他真没想到于先生之所以能逃出来,原来是皮子偷偷把他放了。
于先生说:“怎么样?平凯知道你把我放了,一定饶不了你,你选择和我们一起去找玉盘,还是选择我们告诉平凯你是叛/徒?”
于先生这么一说,万俟流风顿时又高兴了,于先生真是有办法,看起来也不是对皮子特别,因为于先生刚才还感谢皮子,下一刻却要检/举皮子,万俟流风很不/厚道的高兴起来,忍不住抓/住了于先生的手。
于先生露/出一丝运筹帷幄的笑容,不过笑容有一点僵硬,万俟流风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让他有些不自然。
除了万俟流风,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皮子身上。
皮子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黎英也在看着他,目光就定在黎英身上,说:“你真的能让少爷的病好起来?”
于先生说:“你要他活着,他就能活到老,你要治好他的腿,必须要找到十二个玉盘。”
皮子似乎下了决心,说:“好,我答应你们。”
于先生笑了一下,说:“这就对了。”
温白羽说:“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咱们赶紧去找墓葬吧,平凯的人已经找到了墓葬,咱们如果去晚了,弦月就被拿走了。”
皮子说:“平凯的人很多,咱们不能贸然过去,我已经让小皮去引开了于雅那帮人,小皮身上有特殊的荧光剂,于雅的人会追着小皮走,于雅带着平凯的第一队,那队里很多以前道上的人,除了那个队,还有先头的一个队,平凯身边自己跟着一个队。”
温白羽说:“一共多少人?”
皮子说:“五十几个人。”
温白羽:“……”
温白羽一阵沉默,就算引走了于雅,那平凯的两个队也太多了。
皮子说:“我之前已经看到了暗号,先头的队伍已到达了墓葬,但是不知道平凯那队现在到没有到。”
温白羽说:“咱们先过去,到时候小心点,见机行/事吧。”
众人也觉得,最主要是先到墓葬边上,看看形势再说。
他们又爬回洞窟里,顺着洞窟往回走,然后跳下来,重新走上正路。
这会儿小皮不见了,黎英的轮椅也报废了,只能让皮子背着他,黎英本身不想和他说话,但是皮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全都是为了治好他的病,虽然有很多事情让黎英心里不好受,但是皮子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出于自己的利益。
黎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皮子,尤其皮子刚才还说喜欢他,黎英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毕竟皮子总是留在他身边,黎英根本不需要想,也没觉得他们之前的感情在慢慢变质。
大家一路都很沉默,顺着洞窟往前走,河流旁边的地上真的有荧光的痕迹,星星点点的,过一点就有一个痕迹,不过很快的,那些痕迹就拐向了其他的洞窟,看起来是小皮干的。
众人顺着水流走,走了一个小时,洞里总有一股一股的冷风吹过来,把水汽吹得很冷。
温白羽一边走一边打哆嗦,肚子里有些疼,额头上直出冷汗,万俟景侯伸手过来给他擦了一下汗,说:“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你脸色不太好。”
温白羽牙关得得得的上下打抖,说:“有点冷。”
万俟景侯见他哆嗦的厉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温白羽披上衣服确实暖和了不少,但是万俟景侯穿的就太少了,看起来冷得要命。
温白羽说:“没事,咱们走快一点就暖和了,你还穿着吧。”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穿着,我背着你。”
说着,弯下腰来,让温白羽趴在他背上,万俟景侯的大衣比温白羽的大得多,别看万俟景侯穿着衣服的时候并不显得如何,但是其实身材很有料,身上的肌肉不少,大衣也比较宽。
温白羽趴在他背上,大衣从后面搂过去,正好能搭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这感觉真是苏气……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还偷偷笑了好一阵。
众人一路往前走,洞窟很大,时不时还要从小/洞窟里挤进去。
等他们从洞窟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倒不是树林了,而是之前一样的缓坡峡谷。
一望无垠的缓坡,上面的树木星星点点的,杂草丛也很稀疏,看起来不容易隐藏行踪。
众人跟着河水继续往前走,再走了半个小时,万俟景侯突然说:“这边藏起来,有车来了。”
众人快速的跟着万俟景侯跑过去,全都藏在枯草丛中,大家把手电灭掉,全都屏住呼吸。
他们躲进去之后,因为人多,躲得并不是很严,但是仗着天黑,还有点遮蔽。
大家躲好之后,果然就听见汽车的轰鸣声,竟然还是一辆大车的样子,“喀啦啦”的往这边颠簸的开过来。
其他人对万俟景侯的耳力已经没什么惊讶了,倒是皮子有些吃惊,吃惊的看向万俟景侯,没想到万俟景侯的警觉性竟然这么强,他们躲好之后才听见有卡车的声音隐隐约约而来。
车光很强烈,在颠簸的山路上被石头颠了一下,惨白的车灯一下照了过来。
万俟景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趴下!”
众人立刻趴下来,车光一扫而过,又随着颠簸的山路开过去,扫过枯草丛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慢慢抬起头来,那辆卡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车上装了很多集装箱,里面看起来都是大件的设备。
后面还跟着两辆车,也都是卡车,看起来装的是补给品,每辆车上都有持枪的守卫,看起来人数不少。
温白羽说:“他们简直是有备而来,这么多装备。”
万俟景侯的眼睛扫了一眼卡车,说:“咱们跟着卡车走,就能找到他们的营地了。”
皮子说:“不行!这太危险了,而且咱们找到他们的营地干什么,只要顺着河流走,就能找到墓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因为咱们的补给不够,必须去拿一些补给来,否则进了斗也是死。”
皮子顿时无话可说了,但是还是觉得太威胁,营地里都是平凯的人,他们的大部/队肯定在那里,这么过去绝对太危险了。
他们正说话,又有一辆车子行驶了过来,不过这回不是卡车了,而是一辆很豪华的商/务车。
黑色的汽车,钢琴漆光在黑夜里熠熠生辉,车子缓缓从他们面前驶过,温白羽隐约看见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微胖的男人,他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轮廓非常眼熟。
皮子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说:“是平凯。他的队伍也来了,这下人多了。”
车子行驶过去不久,万俟景侯小声说:“走。”
众人站起来,慢慢跟着万俟景侯摸过去,跟着车子的轮胎印记往前走,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就看到了营地的灯光。
非常明亮的灯光,几乎把黑夜照的灯火通明,营地的规模很大,绝对有几十人在里面,或许比皮子说的更多,看起来人数很不理想。
而且戒备非常森严,他们的营地外面甚至还设了电网栅栏,带来了发电的设备,门口有端着枪的守卫。
温白羽说:“太夸张了,他们门口还有瞭望塔,那上面还有两个守卫!”
温白羽说着,转头对于先生说:“于先生,我现在发现你的派头还不够大。”
于先生笑着说:“平凯可比我有钱的多,有钱能使鬼推磨。”
皮子说:“平凯手里有很多高人,一些隐退的人全都被他请出山了。”
温白羽说:“他还挺舍得钱的。”
温白羽好奇的说:“你说他这么有钱,而且也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假死,还费这么大力气去找十二个玉盘?说起来,平凯这一辈子都在干这件事。”
于先生冷笑了一声,说:“你都说了,他这么有钱,除了钱,他还想要什么?”
温白羽说:“权?也不对。”
万俟景侯说:“长生不老。”
于先生点头说:“对。”
温白羽说:“还真是,什么人都跳不出这个圈子。”
于先生又说:“至于他为什么装死,这也很明白了。当年他的队伍兴师动众的,十二个队员全都是专/家级别的人,从地质,到生物,甚至还有民间的土夫子,你想想看,一下死了十二个人,他们的家族,不是匡家这样的大家族,就是红家这样的地方鼎盛,如果真的追查下去,凭借他们的实力,拧成一股绳的话,还勒不死平凯这个祸/害吗?”
温白羽有些醒/悟了,说:“原来是这样,之前咱们还怀疑过平盛勋,以为平凯把产业传给了平盛勋,看起来平凯根本不在乎这个侄/子啊,只是想把他当盾牌用。”
皮子笑了一声,说:“侄/子?平凯是个疯/子,他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亲情。”
温白羽觉得也对,因为皮子就是平凯的儿子,他连儿子都能利/用,更别说侄/子了。
众人远远的蹲在营地外面观察情况。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已经要到午夜了。
万俟景侯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他们应该是两个小时换一次班,咱们想要从营地摸进去,必须解决外面的两个哨兵。”
温白羽说:“应该是十二点换班吧。”
万俟景侯指了指营地四周的四个哨兵,不管从那一面进去,必须解决两个,另外两个有视觉死角,可以不需要解决。
万俟景侯又指了一条路线,刚才开进去的卡车就在那个地方停着,非常靠近腹地,必须从外面穿进去。
万俟景侯对万俟流风说:“一会儿咱们过去,我左你右,解决上面两个哨兵,然后跟着我去拿补给,速战速决,剩下人就在这里等我们。”
温白羽第一个反/对,说:“不行,我要去!”
万俟景侯说:“去的人多不好,而且我们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剩下的人。”
温白羽说:“让流风留下来,他家于先生还在这里,流风肯定舍不得离开。”
万俟流风本身没觉得,不过被温白羽这样一说,突然觉得了,有点不好意思,说:“太傅……”
万俟景侯说:“不行,白羽你还是留下,里面太危险了,我和流风快去快回。”
温白羽说:“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我和你去,我解决右边的,你解决左边的,我小时候经常爬树,爬高对我来说最拿手了。”
万俟流风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太傅小时候爬树的样子,实在想象不能。
万俟景侯实在拧不过他,将一把枪放在温白羽手里,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一开/枪就打草惊蛇了。”
温白羽点点头,说:“我有分寸。”
万俟景侯又说:“但是也别让自己危险,知道吗。”
温白羽笑着说:“放心吧。”
他们计划好了路线,就是抢补给,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抢补给,尽量多拿,拿完就走。
等到还差五分钟十二点的时候,真的有人来交/班了,他们从哨塔的楼梯爬上去,温白羽把枪别再腰上,手心里有点出汗,张合了两下手心。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肩膀,温白羽看向他,万俟景侯说:“走。”
两个人立刻悄无声息的跑出了草丛,一左一右,快速的借着黑/暗冲了出去。
温白羽冲出草丛,把凤骨匕/首咬在嘴上,就地一滚,猛地往前一扑,一下就扑到了哨塔底下,立刻窜身起来,贴着哨塔站着。
温白羽侧头往左边的哨塔看去,万俟景侯已经开始往上爬了,他的动作非常利落,在黑夜之中,像一只黑色的猛禽,悄无声息的往上飞快的攀爬,因为他们是偷偷上去,所以不能走楼梯,只能顺着哨塔堆砌的木头往上爬。
温白羽咬着匕/首,往上看了一眼,也快速的往上爬。
两个人都是悄无声息的,温白羽爬上去,轻轻落在地上,那个守卫正端着枪,在寒风中打哆嗦。
因为哨塔比较高,这地方风大,非常寒冷,那个守卫抱着枪打哆嗦,“哒哒哒”的用靴子敲着地板,好像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
温白羽双手一撑,悄悄上来,猛地一把从后背勾住守卫的脖子,另外一手一下捂住守卫的口鼻。
守卫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制住了,温白羽抢下他的枪,一下打在他的脖子上。
守卫身/体一软,猛地载下去,温白玉伸手一接,轻轻把他放在地上。
温白羽往左边一看,万俟景侯也解决的了守卫,正在扒人家衣服。
温白羽:“……”
温白羽看了看地上晕倒的人,也开始扒守卫的衣服,把他的外衣帽子全都扒下来,然后穿在自己身上,把枪也跨在自己肩膀上。
等温白羽做完这件事情,就看见万俟景侯在对面看着自己,然后打了一个手势,堂而皇之的抱着枪,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温白羽觉得这样太拽了,也学着万俟景侯的样子,从楼梯上直接走了下来。
两个人很快就碰头了,然后一起往营地里走。
营地里很多守卫,都和他们的装束一样,因为这里太冷了,所以把衣服全都拉得很严实,帽子遮着脸,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一点也不显眼。
最幸/运的事,这地方巡逻的守卫,全都是两个人一组,并排走着。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并排往里走,冲着补给的卡车走过去,温白羽多少有些紧张,手心里直出汗。
他突然感觉到有人碰了碰他的小手指,吓得差点叫出来,侧头一看,万俟景侯正眯着眼睛朝他笑。
温白羽一阵无奈,万俟景侯压低了声音,说:“别紧张,放松。”
温白羽也压低了声音,说:“你以为逛街呢?”
两个人稳稳当当的往里走,很快就接近了对方货物的帐篷。
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灯光,看起来没有人。
外面有一个守卫,抱着枪也在哆嗦。
温白羽小声说:“有人怎么办?”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
那个守卫看见他们过来,说:“刚换过班?怎么又来了?”
他说着,看向最前面的万俟景侯,说:“咦?面生啊,怎么没见过你?”
温白羽手心里全是汗,万俟景侯却说:“我看你也面生。”
他说着,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守卫的肩膀,守卫吓了一跳,刚要大喊,万俟景侯的手已经一使劲,那守卫都没叫出来,脸色一下就变得扭曲了,估计是疼的,而且还有一种酸麻感。
万俟景侯就捏着他的肩膀,手中的龙鳞匕/首顶着他的后背,说:“进去。”
守卫疼的喊不出来,被万俟景侯推着,进了帐篷李,刚一走进去,立刻“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温白羽也跟进来,就看见万俟景侯把那个晕过去的守卫托着扔到了集装箱的后面。
补给非常多,两个人走进去,发现很多补寄已经分好了份,装在大型的背包里,温白羽扯开一看,笑着说:“没想到平凯还挺体贴的,已经帮咱们整理好了。”
万俟景侯说:“这倒是省事,走吧。”
他们背了两个大背包,里面的补给非常充足,绝对够了,正要往外走,突然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了。
万俟景侯说:“有人来了,这边。”
温白羽一听都出冷汗了,他们就差最后一哆嗦,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两个人躲进集装箱后边,刚躲进去,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人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进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温白羽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微胖的身形,竟然是平凯进来了。
平凯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是个女人,身材高瘦,竟然是于雅!
两个人走进来,帐篷帘子一放下来,顿时就黑/暗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于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我们追着人皮走,整整追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于雅说着,冷笑着说:“你的内应,是不是出问题了?”
平凯说:“这不需要你管,现在你的任务来了,别再去追那些人了,没有/意义,那边有已经准备好的装备,带上你的队伍,明天一早就下墓葬去,把弦月玉盘给我带上来。”
于雅说:“咱们当初可说好了,你帮我把于先生弄到手,现在于先生不见了,你的内应一点也不可靠,我凭什么要帮你去拿玉盘?”
平凯笑着说:“于雅,你真不是个聪明的人,你的于先生也在找玉盘,你去墓里,自然会和他碰面。”
于雅说:“既然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于雅说着,转身要走,但是又停下了,说:“你也管好你的内应,他的那张人皮/带着我们转了一下午!”
于雅说着,出了帐篷走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直屏住呼吸不动,过了一会儿,平凯也出去了,这个时候温白羽才松了一口气。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从集装箱后背出来,温白羽压低声音说:“他们走了吗?”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走。”
两个人出了帐篷,背着背包,快速的往外走,于雅出去之后,就开始集/合他的人,几乎有点迫不及待,想要整顿出发了,看起来不会等到明天早上那么早。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背着装备,就从于雅后背走过去,温白羽一身的冷汗,都不敢喘气了,几乎同手同脚。
于雅大声的训/话,并没有注意他们,两个人很快出了营地,快速的往前跑。
两个人回了枯草丛中,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黎英说:“你们去的时间太长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两个人把装备卸在地上,温白羽说:“我们刚才正好遇到平凯和于雅说话。”
皮子皱眉说:“于雅已经回来了?”
温白羽点头说:“对,而且于雅和平凯估计已经怀疑你了。”
皮子没有说话。
万俟景侯说:“看来咱们不能休息了,于雅打算今天晚上动身。”
他说着,把背包整理了一遍,两个背包分成了四个,把装备和补给平分了一下,然后出了草丛,继续沿着水流走。
他们沿着水流往前走,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看到了另外一队人,那些人穿着荧光色的衣服,身边有很多重型的仪器,还有爆破装置,前方是不是传来“嘭!!嘭!!!”的巨大爆破声。
众人躲在大树后面,温白羽说:“这些人在干什么?想要把墓葬的顶棚掀开吗?”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往前看,说:“小墓掀顶,这些有些门派的手法,但是看这个架势,这个墓葬绝对不小,深度也很可观。”
他们正说着,万俟景侯又说:“噤声,有人来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果然听见有汽车的声音,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卡车后面运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车子停在前面的队伍中,于雅第一个从卡车里下来。
竟然是于雅的人,这么快就过来了。
于雅的人似乎在和之前的人交涉,但是因为离得远,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温白羽说:“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听不见。”
温白羽说:“要不要走近一点?”
万俟景侯说:“不用,能看见他们的唇形。”
万俟景侯说完了,似乎已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他们还没有找到墓葬的具体/位置。”
温白羽说:“炸成这样还没找到?万一墓葬在底下被他们震塌了怎么办?”
黎英把那张地图拿出来看,借着暗淡的月光,地图画到这里,已经非常简陋了,只是隐约画了一棵树。
这附近有很多树,虽然稀疏,但是数量相当可观,黎英实在不知道父亲画的是哪棵树。
黎英说:“这怎么办?”
温白羽也凑过去看那张地图,奇怪的说:“树?树是不是有些名堂?难道是下墓的入口?”
他说着,突然“嘶——”了一声,立刻把手收回来。
万俟景侯进张的说:“怎么了?”
温白羽掐着自己的指尖,说:“没事,被树刺扎了一下。”
他说着往外挤血,侧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惊喜的说:“看看!你们看!”
他指着眼前的树木,这棵树是他们掩藏用的,树干上面有一个雕刻的痕迹。
雕刻的迹象已经很老旧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画了一个小月牙,月牙的旁边,还画了其他东西。
是一只狗?
黎英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这种手法,是我父亲刻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月牙我能理解,狗……狗是什么意思?”
黎英的父亲是皮影戏的大师,雕刻和和绘画的手艺都非常好,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那只狗的形象非常生动,看起来像是矫健的品种,非常的凶悍。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那个雕刻,发现狗的身上有几个特殊的纹路,似乎在写字,又似乎是狗身上的花纹。
万俟景侯突然说:“危险。”
他这一说话,众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于雅发现了他们。
结果万俟景侯又说:“狗身上的纹路,是道上行话危险的意思。”
温白羽诧异的说:“墓里难道有狗?很危险?”
皮子说:“不管怎么样,在旁边找一找,应该能从这里下去。”
万俟流风说:“要在这里开盗洞吗?太危险了,于雅那边的人会发现的。”
万俟景侯蹲下来,伸手在树坑下面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边摸一边说:“既然有人留下了危险的记号,说明他曾经进过这个墓葬,或许已经有盗洞了。”
他说着,动作突然蹲了下来,说:“找到了。”
众人连忙蹲下来也去看,但是并没有看到万俟景侯摸得地方有什么不同。
万俟景侯快速的把土拨/开,说:“这下面是金属板,摸起来质地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众人真的看到了金属板,就在土下面,但是土并不薄,黎英也是从小学手艺的,没想到万俟景侯竟然这样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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