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香兰负债成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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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着，她柳眉一皱，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待她梳妆好一切，披着貂毛带着冬梅要出门的时候，佟管家匆匆赶了过来，怯怯说道：“大小姐，这中午的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先吃一点填饱肚子啊。”郭香兰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饭菜，她顿了顿，说道：“我要出去一下，饭菜…就留给你们吃吧。”说着，转过身子，冷艳的横着眉眼看了冬梅一下，冬梅一惊，心悬了起来，忙是先出去门，在门口招揽黄包车。

“走，去苏红院。”郭香兰面无表情的对拉车的师傅说了一句。冬梅陪在边上，跟拉车的师傅一样，都腿跑着…

“你在这里都住了几天了，还不去？”柳如烟陪着青衣，闲聊着。近来苏红院的生意稍是冷清，姑娘们都不忙，各自招呼着客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没有特别的大事，几乎是轮不到她来张罗着的。再说青衣回来了，她也总不能只顾着生意，冷淡了她。青衣在苏红院这两天里，日子虽是舒坦，但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总惦记着三爷，一天没听到三爷回来的消息，她的心总是揪着的，偏偏白少尘每天拖人送来衣物和一些平日里她爱吃的东西，只是他本人始终是没有出现。青衣心里揪着的同时还是有些感动的，但想着她与天赐之间，复杂的心情顿时涌上心头。多久，多久她没再见到天赐，或听到关于他的一些动静。但这些，柳如烟全看在了眼里，只是她不好说，也就只能安慰着她了。“三爷出了事情，白家现在肯定乱得慌，你作为白家的大少奶奶，一直住在这里可是不行的啊。”

“如烟姐，当初…我们的决定到底是错的还是对的？”突然，青衣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说道：“三爷出了事，应该是你如愿以偿的，也是我该高兴的。可为什么，我心里就是这样揪着的呢？”

柳如烟一惊，顿了顿，突然沉默了起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再报仇了，是不是？”

“不…”柳如烟抬眼看着她，脸色顿时僵硬起来。“惜君姐姐死得太可怜了，都是白三爷逼的。你说，我怎么会不想报仇？当年若不是白三爷，青衣你又何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娘亲又怎会想不开？而你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落魄？”

“话是如此，可白三爷对我…”

“他不是对你…他是对惜君，若不是你跟惜君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你又怎会如此顺利的得到他的垂青，嫁到白家做大少奶奶。”柳如烟越说越激动，顿时泪眼模糊，她按着青衣的双肩，激动的说道：“青衣，当初我是后悔，你一个无辜的孩子，不应该被扯进来。但是，三爷也是你的仇人，我不过是想顺水推舟帮你一把。如今，我们有这样的优势，你不能因为感激就忘了自己的娘是怎么死的，自己又是怎么落到妓院的。”李青衣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些，只是人前人后她都不曾提起，直到后来她遇见高天赐，与白三爷之间的牵绊，以及如今白少尘的守护，使得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坚持？虽说是恨，但三爷对她的好，她又岂能不放在眼里？“如烟姐，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说，单凭你我，当真能扳倒三爷吗？我瞧他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如真能狠得下心来，又岂不是跟当初他一样？”柳如烟一愣，顿时诧异，问道：“你该不是对这白三爷…动了心思了吧？”

“三爷对我，实在是好，可也亏欠的很。我对他，有恨，也有感激。其实，我也清楚，如果他知道，我这一张脸本就是为了将来报复他的一种手段，他必然是饶不了我。可是如烟姐，即便当年他逼死了你的姐姐，可这么多年来，以及他对我，可见三爷心里也是后悔。”

“青衣，你一向心软，这我知道。可是你要清楚，这个时代，善良的人是活不长的。曾经，我的确是后悔，后悔把你扯了进来。也想就让这一切都过了去，可是每当发现郭香兰对你有些心计的时候，我就害怕，害怕一切会害了你。看见三爷一次又一次为你解了难，我也想过放下。可是，姐姐当年死得太惨，她在白府受了太多煎熬，生不乐哉，死不安宁，青衣，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有三爷死…白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我不受害。可是三爷，你我共同的敌人，你不可以如此心软啊。”

“如烟姐…我…”青衣欲言又止，心里顿时更是纠结。

“还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你虽嫁给了白少尘，不代表张海波就会放了你。你爹虽在我这安安稳稳，但是他被张海波一直要挟着的，这事情我知道明明白白。青衣，这对你我可能是个好机会，如今三爷再被巡捕房带走，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他动用了关系，都没用。我找人打听了下，这事情背后张海波插了一足，可见，他也是想扳倒三爷的。青衣，你就利用张海波对你的垂暮，就此将三爷一网打尽吧。”柳如烟费尽心思，终是看见了好机会，忍不住，一口气全说了出来。青衣顿了顿，转过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捧着自己的容貌，泪眼婆娑，无奈说道：“我都快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如烟姐，当年那个云南蛊医还能找到吗？”

“青衣，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些。”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青衣叹了叹，痛下了决心。

而在这个时候，郭香兰来到了苏红院，姑娘们看见她的时候，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会儿功夫又往来苏红院一趟。作为苏红院当牌红人，秦歌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她曾是个戏子，观察人甚是细微，哪里会不知道往日里，李翰宇三番两次找她来是什么个关系。“呦，郭大小姐，今儿又来了呀？难不成郭家大院住得不舒服，想念起这花街柳巷来了？”

“我是来看如烟姐的。”

“哼，如烟姐？叫得还真是亲热呀。这苏红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跟如烟姐一向不和，明里暗里的总是与她对着干。这突然说是来看她，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秦歌说话向来一针见血，恨不得语气都要把人从里到外撕成一片儿一片儿的。郭香兰听的不高兴，但面子上没显露出来，只是叫冬梅将路上买的一些小礼品给散发了下去。秦歌见姐妹们这样高兴，顿时是拉下了脸，瞪了她一眼，不服气的说道：“收买人心，必然是遭了什么道，哼——”说罢，转身就闪开了。柳如烟听郭香兰来了，与青衣的话只好耽搁一边，只是青衣深知郭香兰的心思，当初失忆的时候，她从中挑拨，青衣一直记在心中，只是言语面子上始终是没显露一二，关于这一点，她着实跟柳如烟是学了不少。“她来了，想来是没什么好事，我就不跟你一道出去了。”说着，青衣起身走到床榻边上，便躺了下去。柳如烟微微点点头，转身就出了门。

“什么风把你给又吹了来？”柳如烟一下楼，见着她，语色好不客气。

郭香兰浅浅笑着，接过冬梅手里的最后一份礼品，递了过去，说道：“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有了喜，怎么说也得过来跟大家分享分享，也是想你们能祝福我。”

“结婚？”柳如烟微微吃了一惊。

“是有了孩子。”说着，郭香兰露出一脸幸福的模样。这使得周围的人都感到诧异，这离开苏红院才多久的日子，竟然就怀了上孩子？想来，这男人怕就只有李翰宇一个人了。柳如烟低首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礼品，说道：“还真沉呀，看来是准备的很足。虽说平日里有些不快，但看到你获得幸福，我也高兴，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谢谢，如烟姐不计前嫌，香兰会铭记在心的。希望，等到时候选定了好日子，还请姐妹们能去捧捧场，别让我觉得太冷清。”郭香兰说着，依旧是挂着幸福的模样。秦歌在一旁看不过去，这分明是来讽刺的。“你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选定？这李翰宇娶得可是大军阀的千金呀，哪里会容得他再纳一个窑子里的女人回来，坏了她的门风？”“你说谁是窑子里的女人？”突然，郭香兰的脸色顿时是变了，暗沉的教人可怕，她黑着张脸，怒斥着秦歌，问道：“这样说来，大家都是窑子里的，顺带也骂如烟姐了？”“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强行扭曲。”秦歌一听，觉得不对，见柳如烟面无表情，忙是张嘴解释。郭香兰冷冷笑了笑，转过脸又看着柳如烟，甚是委屈的模样，说道：“如烟姐，秦歌这样说话实在是不对，你作为我们的大姐，真的要好好教育教育秦歌了。我虽在苏红院待过，可也没随便接客呀，前前后后也只有一个男人罢了。怕是秦歌嫉妒，才说这样的话。”“你说的对，秦歌说话没分寸，你别跟她计较，若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这冬日里，冷得很，还是先请回去吧，冻坏了身子怕是更遭。”柳如烟笑着，皮肉不绽，深有藏意。“也是，再不回去，没准儿有人起了什么居心，要谋害我的孩子了。”郭香兰说着，正转眼的时候，狠狠瞪了秦歌一眼，凑过去，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你看我不顺眼，我不计较，也没必要一个封过阴的婊子怄气。”

“你…”秦歌顿时面红耳赤，陈年旧事本以为藏得深也就过去了，想不到还会被人给翻了出来。她难以忍受，如此屈辱如今落得这般羞辱，她哪里会咽下得这口气？可偏偏，郭香兰就是戳中了她这个冲动不计后果的性子，才出了这一招。果不其然，顺了她的意，秦歌愤怒的揪出她的脑袋，狠狠的往人群后头的柱子上撞去。柳如烟吃了一惊，这可是要出事情的。拉着姑娘们，忙是过去阻拦，她一边抓着秦歌的手，一边恼怒的骂道：“秦歌，你快松手？你要整出事情来，想进巡捕房吗？”

“她太过分，我不能饶了她？”

“她如何过分？但也不能这样下手，别忘了她有着身孕呢。出了事情，我替你担不了的。”柳如烟着急的说着，但话也不能太明，只希望秦歌能听她一句。而郭香兰的用意，她虽不明白，但看得出来，这是她故意激怒秦歌，才闹出这一剧。“如烟姐，你别管…”秦歌吼着，若不是姑娘们都围过来拦着她，怕是郭香兰的脑袋早被撞击在柱子上了。郭香兰早有此出，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心里得意。柳如烟见实在是拦不住她，只好先狠狠甩了两巴掌过去。秦歌一惊，顿时停了下来，她错愕的看着柳如烟，没说半句话，心里难以忍受。柳如烟见她冷静下来，正想把郭香兰拉到自个儿身后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她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她防不胜防，一脚绊倒在地。可偏偏糟糕的是，柳如烟连拉郭香兰一并倒在了地上，就在柳如烟还没起身反应过来的时候，郭香兰突然大声痛叫起来…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好痛…我的肚子…”

“大小姐，大小姐…”就在这时冬梅跑到跟前，正想扶起她的时候，脸色突然惊变…“血，血…血…出血了…”

瞬间，四周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柳如烟都吓了一跳。

而就在二楼，凭栏伫望的青衣，面无表情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