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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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渔说，“好，我不挂，您不着急”。

不一会儿，董毓婉就在客厅接起电话，跟她说了半天汐儿白天的丰功伟绩，言语间颇是骄傲。听得沈渔鼻子酸酸的，她有两年没见汐儿了，每次都是等她快睡觉的时候打电话过去给她唱首儿歌，哄她睡觉，从来没见过她肆意玩耍时什么样子。

“妈妈，阿衡的腿怎么了？”要挂电话时，沈渔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两年来，她和董毓婉之间颇有默契，她从来不问刘东衡，董毓婉也从来不主动提刘东衡，她们聊的只有汐儿。

“小渔，这件事你不知道吗？”，董毓婉不解地说，这么大的事，阿衡怎么不告诉她，“你在纽约生汐儿时，阿衡出了车祸，动手术前，他让李默铭去照顾你。他昏迷了四十多天，醒来后双腿就用不上劲，这两年天天做康复治疗，才勉强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沈渔难受地说不出话，她以为是刘东衡负了她，殊不知她也负了他。原来她难产时他不来是因为他来不了，原来他在餐厅坐在椅上不起来是因为他的腿站不起来，原来他在餐厅不喝水的原因是他不方便去洗手间…

下班回到家，她从李默铭的酒柜里翻出烈性白酒，仰脖灌了小半瓶，辛辣扑鼻而来，呛得她喘不过气，她气自己，也气刘东衡，他从来不肯在她面前暴露他脆弱的一面。在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拨了刘东衡的手机号，大声说，“刘东衡，我恨你”。好像刘东衡轻柔地笑了，问你怎么了，她说我恨你，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手机上十几条刘东衡发的短信，她一条条看过去，都在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喝多酒了？她回复，“是，喝多酒了，你别当回事”，一如之前那个死硬倔强的沈渔。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很快，他回过来一条。她猜的没错，那句话果然是说给她听的。她头痛欲裂，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窥到的那一点真相。

如今的她，是李默铭的妻子，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妻子，她也需要给予他丈夫应有的尊重。

两年前，注册结婚前，李默铭认真地问她，“你想好了吗？”

自刘东衡带走汐儿后就很少说话的她，稀有地反问了他一句，“你想好了吗”？

李默铭收起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无比清晰、无比认真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那你应该知道对我而言，即使是和你假结婚，也甘之若饴”。

“可我，…”，她只说了开头的两个字，后面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没关系，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没准你在这两年里会爱上我”，李默铭轻轻抱了抱她，又很快放开，“走吧，去领结婚证吧”。

领完结婚证，她要搬回原来的小公寓，李默铭拦住她，“你这样搬走，会让移民局认定我们是假结婚。说实话，你没必要躲着我，我李默铭自认不是君子，但在你面前我希望自己坦荡荡”。

接下来的两年，两人相处地开心和谐。李默铭依然会去会会小明星之类，但不会带回家。在沈渔情绪低落想汐儿时，李默铭会轻轻抱她，跟她说，“我也想汐儿”，一切皆发乎情止乎礼。她对李默铭的愧疚慢慢就淡了，人也轻松愉快起来，有时间就缠着李默铭调酒喝，只是少女之吻再没有喝过。

她本来打算去申请哥大的金融研究生，李默铭劝她有时间去旁听就好了，不用弄得那么正式拘谨。她觉得有道理，一有时间就跑去旁听，慢慢地听出一些门道来，李默铭也有意无意让她参与了一些新天地的资本运作项目，她的眼界一下宽阔了很多。

有时候她想，要是一辈子就这样和李默铭相处下去也挺好，彼此信任，平和度日，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