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的来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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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醒来,婆婆第一次生气。她的眼睛红肿,眼睛里写满担忧与懊恼。云林从宋文泽背上滑下来。
婆婆的拳头打在宋文泽身上。他没有出声。
云林去拉婆婆的手,她甩开她。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舅舅上班的地方。
婆婆听了,停下来。上什么班?宋文泽懊恼地给云林一个白眼。
他没有理会婆婆,甩开她的手,他走进屋里。婆婆坐在地上,我是造了什么孽?
婆婆,陵姨的钱可不可以给舅舅?她睁大眼睛看着云林,这个本应该让她痛恨的小女孩。她安静听话,她美丽善良,有时候她会有错觉,她就是她的小女儿。可是在月光下,她痛恨起来。云林成为她女儿的负担,因为她,她失去女儿。因为她,她女儿没有好的归宿。婆婆猛地推开她,转身走进屋里,她发疯地叫着宋文泽的名字。那一天,云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云林开始明白,没有人能够毫无怨言的付出。相对的人沉默无语,其实就是一种没有声音的抗争。当婆婆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时候,她只有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说,并不代表不明白。彼此都知道迈不过去的坎,卸不下来的面纱,不说话,至少不会用言语伤害对方。可是任何一句较过的语言,彼此之间的平和就会消失殒尽。
可是这一切的抗争都不能改变宋文泽变得越来越叛逆。云林对这样的宋文泽无所适从。每天听见婆婆和他起争执。他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在婆婆眼里,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婆婆打开铁盒子,里面有一大叠钱。她全部丢在宋文泽的身上。
拿去吧。想买什么就去买吧。宋文泽望着地上的钱。这么多的钱,从来都没有见过。高陵在做什么呢?她怎么可以赚这么多的钱。
这些钱一直让我不安心。我不知道你姐姐用什么去换来的钱。拿去吧!宋文泽弯着身体把所有的钱拾起来,放进铁盒子里。递给母亲。
为什么?姐姐做什么,你都不反对。甚至她与有妇之父交往,让我们蒙羞,你也不闻不问?我只想去酒吧唱歌,你就这么大的意见?为什么?为什么?
婆婆一掌打在宋文泽脸上。你没有资格说你姐姐。她与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堕落有什么不一样。我在酒吧唱歌是堕落,她偷人就不是堕落吗?
婆婆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
云林走近他们。她轻轻地扯宋文泽的衣襟,他转过身看见云林流泪的脸。无言地跑去出。
原来并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忘记过去。即使有些人,有些事情被岁月冲淡,甚至自己也会怀疑世界上终究有没有这个人存在。或许只是活着的人想象出来的,人的幻觉会看见无数个的自己,而每个自己都会在相似的人身上重演着,所以出现预言或者轮回。宋文泽毫无防备的言语,无疑伤害了云林,她把自己缩在一个壳里,害怕自己因为对生活的失望而像高陵那样,撕裂自己,来直视生命的原罪。
宋文泽,听说你的外甥女和你没血缘关系。是你姐姐偷的那个人带过来的拖油瓶。
想不到,你家里的人这么有爱心,还帮别人养孩子。耳边有狰狞的笑。
他眼底浮起各种各样的笑,每个人的笑都是那么的让人厌恶。他不知道云林听到这些会不会流泪。成长会让人学会计较。小的时候常常听这些话,大人的,孩子的。他们只是觉得大人很坏,小孩子很讨厌,甚至可以和小朋友打架。过后,并不会太过影响心情。他们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在一起捉蝴蝶,放风筝。长大了,学会认知这个世界,许多事情就不能够忍受。在夜总会里唱着beyong的歌,唱崔健的歌,唱无尽空虚,唱一无所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种堂而皇之暴露。没有嘲笑,只有喧哗。在疯狂扭动的人群里望观,那些谦谦君子,那些窈窕淑女,仍然不过是些丑陋的世人。他却渐渐成为肮脏的人,用最笨的语言伤害了自己珍惜的女孩。
宋文泽气闷地在后台喝酒。在这里的人都很年轻,大多来自外地。宋文泽的**蠢蠢欲动。陈平一直注视着那个眼神落寞,皮肤干净的男孩。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大多眼神深沉,气息暧mei。在她内心深处渴望一股清流,让她疲惫的身体放松。她走近他,冲他露出风情百媚的笑。宋文泽望着女人展开的脸,虽不完美却修饰很好的脸。妖娆性感的身体,沙哑的声音,无不挑逗他的感官世界。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他听见喉咙发出的声响。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向全身各处,陈平满意他的表现。他像孩子一样流露出无措的表情。她希望自己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可以教会他****的一切神秘。
宋文泽被女人推dao在酒柜的墙角。女人添着嘴角,慢慢地俯下身体,她柔软的唇han住男孩的唇,一点点地把自己的香舌送入男孩的口中。他被某种滑溜的东西抵住呼吸,他讨厌这样被动的需求,他用力地按住女人的头,学着她的动作,把舌头伸进女人的口腔,享受女人甜美的甘泉。女人媚笑开来,用力移开被男孩吸吮的唇,慢慢地向下移走,她的唇路过他的胸,他的腹,她的唇所到之处,都会掀起男孩惊天骇浪的****,这是他自己也不了解的yu望。终于女人解放了她和他身上所有的束缚,他们光滑而圣洁的身体,****裸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他们周身有强烈的气流回旋。男孩把手探向女人的花蕊,这里早就是汪洋一片。他的昂然抵着抽畜的花瓣,它一个紧缩,火枪被吸进潮湿的洞穴。女人推dao了男孩,在他的身上飞腾犹如一只蝴蝶,飞往灿烂的星空。
宋文泽回到家觉得疲惫却无法入睡。喝很多的水,还是觉得口渴。洗很久的冷水澡,脑袋才清醒许多。母亲似乎放弃对他的劝说。生命的繁华与落寞终究会是一个人的表演。她宣告自己无能为力的同时宣告精神的崩溃。她什么也不记得,不说话。只是每天重复地做着相同的事情,眼神空白,精神恍忽。
云林睡在阁楼上。他会叫醒她,然后送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当他明白一切****之后,不由地害怕起来。他的手,甚至不能伸向云林。她美好的小脸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纯净如水。他想起她刚进中学后的那天,他们笑得多好。可是接蹱而来的是同学的戏弄和嘲笑。她泪眼欲滴的脸,她迷茫无助的脸。她说,宋文泽。我像阿不。他被震开很远。
像阿不也没有关系。她每天都是那么开心的笑。别人说什么有什么关系?说我什么都不要紧。我要和宋文泽,和婆婆在一起生活。好好的生活。她说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泪水,又怎么会没有关系。
当你有力量,可以操纵生活的时候,别人才能真正成为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会向你低头,会奉承你。就算你的过去再怎么不堪,别人也会一笑而过。这就是世俗。陈平说。
他渴望力量。渴望一切能够战胜黑暗的力量。他成为自由而强悍的神,可以带着云林奔向幸福的生活。
云林醒来,她见到宋文泽坐在床边望着星空出神。她躺在床上,注视着月光下宋文泽的脸。他眉眼间有温润的光,却有着遗世的落寞。他回过头,见到云林醒来。露出淡而模糊的笑容。云林坐起身来。
宋文泽,今天的星光真灿烂。每次见到星空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云林,我给你表演吹烟圈吧。他猛吸一口烟,然后手拍着o起的嘴巴,出来一个又一个圆的烟圈。云林拍着手数着,想知道一次可以吐出多少个的烟圈吗?
宋文泽,以后你只表演给我一个人看好吗?
他望着她美丽的小脸不能自已地点头。云林爬到他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她清新的气息,渐渐填满所有的空虚。
宋文泽在高二的时候退学。那年云林十五岁。他在夜总会驻唱两年,赚钱买他想买的东西。cd唱片机、索尼照相机、电吉它、各种各样的打版cd、书。阁楼被堆得满满。这些东西买回后,他基本上没有动,就那样的堆在上面。偶尔云林会去上面找些流行歌曲放在cd唱片机上听听,拨弄几声吉它,抽本书出来读读,拿着照相机回忆父亲。婆婆默然,宋文泽选择他想过的生活,她似乎已经释然。她精神恢复得很好。有时候上阁楼来翻晒被子,跟云林在一起听cd里放出的歌声。她问云林,宋文泽,唱的歌是不是很好听?云林点头。他和他姐姐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一点都不像我。像他们的父亲。云林,你知道吗?他们的父亲是优秀的摄影师。你的父亲曾经是他的徒弟。
云林终于明白一些事情。明白父亲当年为什么会那样做。也知道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关于影像的回忆。太复杂太冗长,重叠着一幅又一幅的景象,分不清真实与梦幻。她想抓住头绪,抓住一根线轻轻一抽,什么都清晰开来。这个地方的记忆太深刻。似乎都不可以轻装上路。
父亲说,命运会交错。重新拨正后,才发现生活本身就有缺陷。推开那闭封已久的暗房,才知道那个饱受迫害的艺术家选择最平凡淡定的生活。那个善良得几乎没有自己思维的女性是如此可敬可爱,关于妻子与爱情无关,是生活的本身。父亲仍然选择爱情,在梦幻与现实中寻找平衡。原来他没有达到无爱的境界,也没有升华到大爱的空旷。留下来的只是人性中淡淡贪婪的悲哀。
云林第一次见到陈平是在国中的毕业典礼上。宋文泽那个时候正式休学。他骑着红色的雅玛哈重行机车出现在毕业典礼上。他的后面坐着陈平。他们俩都穿着同色的衣服。宋文泽是黑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陈平是黑色的裙子,裙上有白色的腰带。七月的天气热得有些炫晕。站在草坪上暴晒了几个小时,学生和老师都晕沉沉的,只有校长还兴致勃勃地念着祝词。他们出现打破持久的沉闷。迷恋香港古惑仔的少男少女露出花痴般的表情。安静的队伍出现少许的骚动。各种议论纷至沓来。
宋文泽在草坪那边招手。站在最前面的云林清楚地看见宋文泽的笑。她觉得很刺眼。第一次觉得宋文泽的笑适合在舞台上。
或许是时间关系。学校里聚集许多观礼的家长们。校长也意识到该是结束的时候。他慢里斯条地说出谢谢大家。得到一阵七零八落的掌声。接着是掀开锅的沸腾。
宋文泽走到云林面前站定。云林,这次能成功升学吗?
她没有注意他的问话。她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如此镇定地处理她的问题。心里不由地一阵发酸。陈平友好地对着她笑说,你可以叫我小舅妈。也可以叫我姐姐。我和宋文泽是酒吧驻唱的歌手。
宋文泽拍了她的脑门一下。别吓坏小孩子。云林发现自己几乎要落下泪来。
少年的爱情是幼稚的,最初的恋情就像孩子突然寻获一件惊奇的宝物,想要炫耀一下,又害怕自己无法把握。眉眼间的得意和语言上的轻挑让人觉得好笑之余,又是那么的纯静,不惹世俗。
他发现云林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床上有触目惊心的鲜血。一团一团的。那是女孩成长的必然过程。云林无助地望着,那从身体里汩汩流出来的液体。
他皱起眉头,云林。你长大了。没有对婆婆说吗?
云林轻轻摇头。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云林知道有东西隔在她和婆婆之间,她们没有办法亲密无间。
宋文泽走出去,不久他回来,手上多了一包像纸一样的东西。他找来云林的贴身小裤子,笨拙地把纸棉贴在裤子上。示意云林去换。这时候或许应该尴尬。可是在云林眼里他做得如此自然舒服。似乎事情本身应该就是这样。她从澡堂回来的时候,宋文泽已经把粘有血迹的被褥撤下来,换上干净的被单。他还找出小时候用过的厚尿布放在床的中央。
把它垫在这里,免得弄脏床单。
那天晚上宋文泽搂着云林入睡,这是云林十二岁后,宋文泽第一次抱着云林睡到天亮。在云林心里,这天他们的关系似乎有微妙的变化。
毕业典礼那天。婆婆来了。她裹着包巾,穿着过时的碎花棉布衬衣和粘满泥土的布鞋站在校门口。宋文泽骑着机车呼啸而过,她睁大眼睛望着,想叫又来不及出声。云林和陈平在后坐见到婆婆,云林扯了扯宋文泽的衣裳,大叫停车。
婆婆走近他们,见到陈平。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多加揣测。或许她希望儿子早点结婚,能够安定下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贪念的人。对儿子没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他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就算没有成就也不要紧。只要平安地过一生就行。
陈平见到婆婆有丝紧张。她没有多说话。宋文泽也没有什么话与母亲说。母亲是一位善良的人,从他有记忆起就是不擅言谈之人,行为处事都很安静。他没有介绍陈平给母亲认识。淡淡地问,有什么事?
婆婆很高兴。云林国中毕业。我们一起去照张相吧!你姐姐来信,说想看我们的相片。
照相馆里面变化真大。记忆里手工做的道具通通不见。虽然也有秋千,形状可爱的凳子,假山,可是都比记忆里的精致许多。墙上也没有整幅的人工画。取代的是一幅幅可以滚动的刷在帆布上的画。
云林拒绝站在背景图案前面照相。她仍然觉得与生活有本质区别。照相师傅只好取来一张白布挂在他们后面。婆婆坐着,她和宋文泽站在婆婆身后,她把头靠在宋文泽的肩膀上。
婆婆不停地对师傅说,只照上半身。她的鞋子太脏。照相的时候还把脚伸进凳子里藏着。陈平看着,不由地笑。原来看人照相是这么的有意思。宋文泽皱起眉头,有丝不情愿。云林却高兴地笑着。在定格的瞬间,她叫宋文泽的名字。一个很好的笑脸。
从那以后,宋文泽开始夜不归宿。关于儿时的记忆,云林深觉遥远。似乎一切只是影像。织灯笼的他,捉沙虫的他,吹口琴的他。一切只是看着老电影。她的右眼一直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宋文泽努力地读书考上大学。学一门能够养家糊口的专业,带着她和婆婆离开这个重叠太多记忆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曾经也祈祷过,他能够离开这里,去南方的城市展开他的梦想。她不管变成怎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云林去夜总会找他。他在后台抽闷烟。见到云林有一丝不悦。他跟在她的后面走出来。他很久没有见到外面的阳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他的眼睛在炙热的阳光下微眯着,出来的瞬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云林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宋文泽扯住她。晚上,我还有演出,不能回家。
她回过头望着他,今天我收到升学的通知书。这样也不能回家给我庆祝。
他听到这里,很高兴。他兴奋地抱起云林。我家的云林,虽然没有一点的艺术细胞,但脑子还是很管用的。
陈平从远处走向他们,站定的时候。云林从宋文泽怀里出来。气氛有点尴尬。
她清了清喉咙,什么事情那么值得高兴,可以分享吗?
宋文泽捏着云林的脸,说,我外甥女考上重点高中。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云林用力甩开他的手,宋文泽。你老这样,我不是小孩子。她很讨厌他对她的动作,还像小时候那样。
陈平的眼神暗下来。有些事情她似乎无力控制。如果可以只有带走宋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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