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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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垂着的眸子让燕姜看不到她的情绪，只是如此过了许久才听她忽得大笑出声。

“你果然是好样的，竟然都查到她的头上了。本宫原以为你的手段也不过是些后宫女子们惯用的小伎俩，没想到啊，行至今日你早就已经把网布好了！”

“多谢娘娘夸奖，你这么说，是否承认了萧夫人就是你们手里的棋子？”

闻言却是笑得更加诡异，萧皇后冷声道：“她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与其说萧家在仰仗着她走每一步，倒不如说是她指点萧家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眼皮猛地一跳，燕姜抬头蹙眉：“你的意思是说，真正下棋的人……是她？”

“呵，你没想到吧，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能耐？不过她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想当年她杀掉其余的死士孤身一人拿着密函来到燕国，并以此与我哥哥做了交易。不仅让萧家成为了她的马前卒，更利用密函收揽了不少好处。眼下萧家落难，想必以她的性子早就逃之夭夭了。你们前去萧府搜查的人，没有发现她的下落吧？”

自然是没有的，不然燕姜也不会来这一趟。只是她不明白，在燕歌去萧府之前，萧祈已经在那佛堂周围盯了一天一夜，可就是这样却还是没了萧夫人的人影。

难不成，这萧夫人真有钻天遁地的能力？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她根本把握不到的疑点走向？

萧皇后盯着燕姜的表情，见她不自觉蹙眉，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看来本宫的确没有说错，萧家早就没有她的踪影了吧？说实在的，这么些年本宫也只见过她三次，第一次是我哥哥带她来府上的时候，第二次是她出嫁的时候，至于第三次……”说着，她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是她亲自入宫要本宫留你一命的时候！”

心中蓦地一惊，燕姜整个人站起来十分惊愕地看向萧皇后。她虽然笑容古怪可眼中神彩并不似作假，燕姜脸色一沉忽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她尚未摸清的东西。她上前两步靠近栅栏，声词严厉道：“萧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本宫她是什么人，本宫还想知道她是什么人呢！”冷嘲出声，萧皇后面上挂满了鄙夷，“悄无声息带着前朝的密函出现在陛下他们面前，不仅指明了找出密函的方向，更是为陛下献上了如何招宠木贵人的法子！明明是我们萧家的媳妇，胳膊肘却向外拐！让那个贱人分了本宫的宠，抢了本宫的东西！”

越说似乎越气愤，萧皇后猛地冲到栅栏前恶狠狠盯住燕姜：“而且，还让本宫放了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在萧家的地位太特殊，本宫怎会留你到今天！”

口口声声的贱人并未让燕姜有所反应，反正这种话这么多年她已经听得够多了。目光冷寒与萧皇后对视，良久燕姜却是笑着道：“娘娘，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你做都做了还埋怨什么？更何况你虽对萧夫人心有不满，却不敢与她正面对峙，所以若我猜得没错，想必你是害怕她吧？”

看着萧皇后忽然僵住的表情，燕姜笑意更甚：“连皇后娘娘你都会怕的人，想来还真不是什么善类。事已至此，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轻声的命令让萧皇后心有不甘，可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她却是根本没得选择。

垂着头噤声许久才缓缓抬起，萧皇后的目光依旧带着愤恨，却比之刚才浅了许多：“本宫不知她真名，也不知她在前朝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是她武功高强，几乎能与本宫哥哥打个平手。而且她的心思十分缜密，这些年萧家不管是在朝堂还是生意上的作为，都有她在一旁出谋划策。至于她为何要保住你的性命，本宫也不清楚。”

将萧皇后所说慢慢捋顺，关于萧夫人的画面却还是模糊不清。身怀武功是必然，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被选进护送密函的队伍中。心思缜密从她下手除掉其余死士并自己孤身一人前来投靠燕王就可以得知，只是她不懂为何对方这么些年愿意隐姓埋名成为萧家背后的军师，并且潜移默化地渗透进入自己的生活中。

“当年她让你留我性命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想到这么久燕姜却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萧皇后明显一愣，随即回忆道：“那日是木贵人死后头七，本宫原也没想过她会入宫来。当时她让本宫遣走了所有宫人，只单独我们两个。本宫也不知她从何处知晓打算除掉你的想法，她只是说让本宫务必留下你，因为关于木贵人欠下的债，需要你慢慢来偿还。”

“债？什么债？”

“本宫当时并不愿意，就问她所谓的债是否关于密函。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让本宫按照她说的去做，不然萧家和本宫都不会有好下场。”说到这儿，萧皇后忽然冷笑了一声，“谁让那时候陛下和我哥哥都极其看重她呢，原本因着木贵人的事本宫就已经不得宠了，那时又怎会再逆了她的意思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