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是你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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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厉的声音加上如冰的眼眸，燕姜一句话成功让今晚宴席的温度降至最低，也让那些自打她一进门开始就挑三拣四的小姐们闭上了嘴。

对于这个效果，燕姜还是很满意的。她敛眸自顾自地喝着自己手中茶水，气态雍容，丝毫不给身边的边迟语一点面子。

见状，边迟语几乎气得快要吐血。然而想起今日的计划，她紧咬下唇按下各种不快，讪讪一笑：“燕姜公主所言甚是，是她们不懂规矩。”

说着，看向台下：“还不赶紧给公主殿下赔礼道歉！”

原本今日来的这些就是她特意找来给燕姜难堪的，虽然都是深闺小姐，但也都是极有眼色之人。闻言急忙弯身做礼，忙不迭地向燕姜赔礼认错。

“燕姜公主，既然她们已经知道错了，你看……”

燕姜清浅一笑，眸中没有丝毫波动：“既然公主殿下为她们说话，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不过这次就当是我卖你一个面子，下回……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如此就要多谢燕姜公主善解人意了！”边迟语咬着牙说道，却不见燕姜有一点反应。

宴席刚一开场就闹了这样的事，气氛难免受损。边迟语原本趾高气扬的态度也因吃了瘪而难免有些不痛快。一旁的宫人们见了，急忙挥手示意宫中乐坊准备演奏欲要调解气氛。然而因为燕姜浑身冷冽气场的不断扩大，即便如此也再无人赶上前多说什么。

垂眸心中鄙夷不已，边迟语在燕姜眼里依旧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娇蛮公主而已。就这般静坐许久，耳边音乐也未曾让她有什么起伏波动，只片刻后扭头：“公主请我来此只是为了赏乐喝茶吗，我私以为这些东西太子偏院应该都有的吧？”

哪里看不到燕姜眼底的嘲讽，边迟语几乎克制不住想要上去掐死她。

“燕姜公主说得是，本公主请你过来，自然不会只给你看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着，她挥手屏退乐坊，看着下方的卫小姐道，“筝儿是咱们宋国一等一的才女，今日燕姜公主来此，她准备为你送上一份大礼。”

早就被告知过的卫筝闻言从席位站了出来，对着燕姜恭敬一礼，再也不见刚才的倨傲态度。

只是她眼底的那抹愤恨却没逃过燕姜的眼，不多会儿见有宫人们上前替她摆放好七弦琴，卫筝抬头看着燕姜：“适才对公主多有得罪，实在是卫筝不对，卫筝愿抚琴一曲给公主赔礼。”

“适才我也冒犯了公主，愿借卫小姐的琴音舞一曲，希望公主海涵。”

另一位出言讽刺了燕姜的小姐也站起身来，十分恭敬地说道。

话音落下，场中琴音扬起。

燕姜冷眼看着台下一人抚琴，一人跳舞，潜藏的眸底滑过一丝利光。她怎么会不明白边迟语的打算，只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觉得难堪，那也着实太小儿科了。

虽不懂琴，但在燕姜听来，这位卫家小姐的琴技的确不错。琴声飘渺，声调平缓，闭上眼几乎能勾勒出一幅花好月圆的美景。而另一位跳舞的小姐身段妖娆，一颦一笑间皆与琴音配合得相得益彰，优美的身姿在琴音的衬托下仿若九天仙女，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只可惜她们实在配合得太过和谐，燕姜不由得细想，这二人不知私底下练了多久才能达到这种效果。若要让她以为这是她们的初次合作，那可真是笑话了！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场内掌声响起，两位小姐先是有礼地侧头，后同时看向台上。

她们眸底潜藏的那一抹倨傲让燕姜微微扬眉，这时就听边迟语在她身边巧笑嫣然道：“燕姜公主以为如何，不得不说这二位小姐可都是咱们宋城内一等一的高手，每年的女子盛会也都是她二人拔得头筹呢！”

“嗯，是不错。”

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边迟语笑容一僵，随即反问：“燕姜公主只是觉得不错吗？”

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燕姜侧眸：“那公主的意思是……”

“听闻燕姜公主是燕王唯一的女儿，想必从小定当倍受宠爱，琴棋书画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既是这样，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要不要露几手给咱们开开眼？”

燕姜听了边迟语的话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这群女人啊，真是自己打脸啪啪作响啊！

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她们一声声说她不受宠吗，不是她们说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吗，现在扯得天花乱坠，当真没觉得脸疼吗？

燕姜依旧垂眸静喝茶水，即便在场无数目光打在她身上，她依旧不觉得有什么不安。

边迟语原本兴致勃勃等着看燕姜出丑，却不料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心念之间便有些恼了。

“燕姜公主你自打今日一来就掉着张脸，莫不是觉得我们宋国的人不如你燕国，所以连话都不愿与我们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