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初次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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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似是有些意外，边迟羿站着看了她半晌：“我已听闻你昨日救下那母子二人的事，适才在院中瞧见你的气势，虽与往日一样，但明显中气不足。所以我想你应该是还在病中，索性咱们也是一路人，出手救下他们对我而言并没什么坏处。”

所以说跟聪明人交谈的好处就是不费心神，燕姜点点头不再说话，气氛突然间便沉寂下来。

“你跟林思齐……”

沉默良久，边迟羿忽然开口询问。

提起林思齐的名字，燕姜只觉得胸口再度郁结。并不太愿意说更多，她抬眼看向边迟羿，目光冷清：“这似乎不关边太子的事。”

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边迟羿一点也不惊讶，反倒笑了笑：“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关心你是我自愿，你也阻拦不了。”

说着，他笑了笑：“我与林思齐几年前在林国时见过，他虽没有显赫的地位，也没有母家的扶持，但却是所有皇子中仅次于太子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冲动、激进。他所做的、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没见过林国太子，所以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在私底下谋划他的太子之位的。可林思齐却能成为他的心腹，他并不是毫无野心之人，他走到现在是要经历无数考验才能成为仅次于太子的人物。”

这些事似乎曾有耳闻，燕姜神色很平静地看向边迟羿，眼中掠过一道利光：“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燕姜，我与你相识虽然不长，可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你向来就是个有主意的人，那你是否想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跟随林思齐回了林国，你要如何面对他需要面对的那些挑战，又需要如何帮助他夺下他想要的东西？”

心中一震，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个问题。

缓缓将头垂下，燕姜闭着眼睛沉静半晌，才道：“若是他想要的，我自当会竭尽全力助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了这个答案，边迟羿说不出心里是失望还是怎样。在听闻这次二人的争吵之后他原以为燕姜对林思齐的感情并没有太深，可此刻听她亲口证实，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不平，边迟羿道：“但如果他想要的与你要做的出现分歧，那个时候你还会竭尽全力帮他吗？”

如果问题一直这样假设下去，燕姜知道根本就没完没了。然而心底却隐隐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即便真得是假设，边迟羿所说的这些也不是杞人忧天。

终有一日，她会碰到跟林思齐对立的事情，而那个时候她又是否能一切如旧？

“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燕姜缓缓答道：“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怎样做，但边太子你，在我的世界里没有鱼跟熊掌不能兼得这种事，我要双赢，我相信林思齐也一样！”

仿佛彻底死了心，边迟羿看着燕姜坚定的目光，越发觉得她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女人。

只可惜，他无法成为她心属的对象。

“是我唐突了，倒惹得你心里不痛快。”抱拳施以道歉，边迟羿起身欲要离开。

“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只考虑了现在自己所需所想的，并未想过事成之后又要如何面对。我看多了宫中纷杂跟那些权力斗争，我很难想象如果林思齐也投身进去，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到他。”

心中莫名一动，边迟羿回眸看着燕姜垂头低语的模样，突然间觉得有些异样。

“你……”

“我不喜朝堂，不喜皇宫，我只想赶快杀了沈逸，然后找到萧夫人问出密函的事。密函一出天下大乱，我想作为前朝皇室的后人，我有必要毁灭这样东西。”

直视边迟羿双眼，燕姜无比认真地道：“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林思齐，我都不会让你们得到密函。因为那不是个好东西，但凡跟密函牵扯上点关系，只怕这辈子都会在泥潭深渊了！”

边迟羿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可是看着燕姜如此神情，他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扬唇笑了笑转身，眼睛意外瞥到门外一角蓝色的衣衫下摆。

想必那个人也听到了这些话吧，只是不知他又会怎么选择？

在好好休养了三日后，燕姜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关于答应哈塔救下那些启和族民众的事她也一直惦记着，于是在自己休养之际便让阿红跟萧祈去研究。索性这一次有老天眷顾，在燕姜刚好能下床的时候，阿红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公主，我找到配制解药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