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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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休息一下吧。”阿红看着面前静默不语的燕姜，不由得出声劝慰道。

他们一行人狼狈离开三皇子府后，原本是想直接去客栈投宿。然行走到一半，萧祈却突然想起林后有分派一间宅子给燕姜他们暂时居住，由于离得不是太远，宅子内也已经规整完毕，所以并未再征求燕姜的意见，萧祈跟徐行便自作主张将人带来了这儿。

柳岸身上的伤势不算太重但仍需静养，燕姜亲自为她看过后便吩咐阿红去药铺抓药、熬药，自己则一言不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直到夜色已深，仍旧没有移动一下。

萧祈跟徐行两个看着着急，但毕竟是个大男人不知道怎么劝人。就这样站在旁边守着直到阿红照看着柳岸先躺下，才拽着她过来继续劝燕姜。

然而可惜的是，对阿红的劝慰，燕姜只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阿红欲言又止地侧头看向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事实上她无比清楚燕姜此刻心里的感受。只是一直这样硬撑下去最不好受的肯定还是燕姜自己，可不管他们怎么说，她却仍旧像没听到似的，一句话都没有。

良久，还是徐行沉不住气，上前用从未有过的低沉柔声对着燕姜道：“公主……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话，却让燕姜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吗？”

徐行心中一怔，还未开口就见萧祈贴上来：“看着倒是不像，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你哭出来会比较好。”

闻言只是微微扬起唇角，燕姜敛眸，声音低哑：“我为什么要哭，我既没有做错事，又没有背叛谁，为什么到头来哭的要是我？”

说着她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静立不动，连腿都有些麻了。抬头看着周围几人关心的模样，燕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只道：“眼下……我们只能先自己找到苏灵的下落，等事情办完后再回燕国了。”

燕姜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就好像刚刚哭过一样。然而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再听她已经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萧祈不由得有些担心，让她继续这样撑着，是否真得会没事？

“燕姜，林思齐他……或许有苦衷也不一定，你不是也觉得他这改变来得古怪吗，那他怎么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当日你也说了，也许是为了瞒过林后跟苏灵，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才在三皇子府外跟你说了那些话。眼下也许只是他来不及跟你交代一些事，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走掉啊！”

萧祈的话仿佛一颗石子，再度在燕姜的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情绪似有触动，但最后却只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到现在也觉得他或许是有苦衷的，可这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原谅他。”

“林后跟苏灵的确是个阻碍，我们不知道她们的眼线分布在何处，所以他一开始疏远我而亲近华卿染，这我能理解，也没想着去怪他。但是今日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柳岸，还说我与林思睿有染，萧祈，不是我小题大做，他这样完全就没有给我留半分后路，你倒说说我要如何继续呆在这儿？”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萧祈看着燕姜满是疲惫的模样，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一次，连他都无法继续站在林思齐这边了。

无论林后那里如何紧逼，燕姜在这儿本就是孤身一人。如若林思齐做出一副与她决裂的样子，那么不用多久，燕姜便是连在林国立足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再去寻找苏灵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办法，燕姜不再多言，只自己回了屋子，把头埋进被子里，只觉得眼眶酸的难受。

夜晚很快过去，燕姜一宿未睡。

打开房门就见一身黑衣矗立在门边的徐行，仿若一尊雕像般，身上沾着属于夜色跟清晨交替的凝露霜色，燕姜看着，不由心软了几分。

“我没关系的，你不必一直这样守着。”

徐行没有抬头，只忽然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沉静良久，他才深吸口气缓缓道：“属下愿意陪着公主，不管在哪儿，不管什么时候。”

沉默看着面前的男人，燕姜也记不得认识这个人有多久了。对方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在她身边，完成她布置的所有任务。不止一次将命悬一线的她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不求回报，没有奢望。

然而她并不是傻子，偶尔有时会不经意与徐行的眼睛对视，在他眼底那潜藏的一抹情愫她未必不懂。只是既然无法给出承诺，又何必还要耽误对方的时间做出丝毫回应呢？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即便看着她跟林思齐情意绵绵，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仍旧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