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厂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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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想法，会上在那说些什么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会议结束，陆峰要和蔡金雄说下承包费的事情，方勇一个人闲得无聊，正想去看下自己的那些“久未谋面”的老同学，厂办主任钱卫红让方勇去办公室履行下一直没有办过的调职手续。

看着钱卫红一本正经的样子，方勇心里大是不屑，这个刚刚和老公离婚的女人，别看平时一本正经的，骨子里可实在风骚得很。当年还勾引过自己，旅馆房间都开好了，结果当时的自己实在没有经验，到了节骨眼上居然因为害怕落荒而逃。

要是换成现在，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

忽然一阵奇怪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毕毕毕，毕毕毕”。

钱卫红指了指方勇腰间：“传呼响了。”

方勇低头朝腰间看了一眼，笑了，传呼机，又叫机，机，这个时代身份的象征。

自己带的是摩托罗拉火凤凰数字机，老娘背着老爷子买给自己的。

现在用机的人，绝大多数用的是电信的松下数字机，价格便宜，可所有机器都是统一型号，光秃秃的竖版机，单调、样子简陋，看着一点美感没有。

摩托罗拉这一款火凤凰型号的，横版机，黑色外壳，美观大气，价钱也大，整整一千八百元一台，还不算每个月的服务费。都够买松下机两台了。

改革开放，机的业务可轮不到电信一家垄断了，苏讯、国讯这些业务台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美观漂亮的新机型也不断出现。

事隔近二十年，再度看到这台火凤凰机，方勇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亲切。传呼号码自己都清楚的记得，“688”，为这号码还多花了50元钱。

按下了键，机停止了叫唤。是个在传呼台的留言。

要说只要是有机的人，一定是佩在腰间，一定是不用震动功能的。

为什么？你乘公交车上，走大马路上，机只要“毕毕毕”的这么一叫，当时就能引起多少的回头率？一个漂亮小姑娘的吸引力都不如一个机。

方勇还记得自己第一天戴上机的时候，一整天想着的都是有没有人呼自己......

钱卫红眼里的羡慕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又相当不屑扭转了头。

装，你个女人再装，当初老子还真以为你有多正经，办公室主任那！

进了厂办，拿起电话，拨了下“8”，里面传来了中年女人声音。方勇对着话筒说道：

“秦阿姨，我，小方，帮我接个外线。”

厂子里的外线一般人是不能接的，方勇身份有些特殊，加上当初在行政科的时候，就在行政科边上总机唯一的接线员秦阿姨经常会让方勇帮自己顶下，自己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因此关系不错。

要说这厂子该省的地方不省，不该省的地方乱省，总机就秦阿姨这么一个接线员，蔡金雄死活都不给多配一个。弄的几次方勇帮秦阿姨顶班，打进来的外线电话听到一个大老爷们说“你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打进了消防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