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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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随曹操陈留起兵的精壮齐声高呼，声势庞大响彻云霄，一时士气高昂，原本的恐惧的茫然一扫而空，后有汹涌河水，前有如狼似虎的西北强军，反正是死，不如死战。

徐荣冷笑，虽然看出曹操打算效仿古人，但他既不是霸王项羽，也不是兵仙韩信，手中带领的军士不过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主要战力一千多骑兵大多已被消灭。

随着一声令下，西凉大军从山坡上倾泻而下，一众曹军甲士呼吸愈发粗重，双眼紧盯着远处不断靠近的西凉军，唯有紧握手中兵刃与盾牌，不时轻轻活动手腕，以备在第一时间砍杀敌军。

两股人群轰然撞在一起，率先冲入军阵的西凉骑兵被锋利长枪刺穿坠马，更多的西凉骑兵趁势而来，将曹军军阵冲破，手中兵刃随手砍杀，周边甲士纷纷倒毙。

很快西凉军步兵也一并冲来，两军在滚滚卞水之边酣战，极度混乱的战场之上，原本曹操刚刚从陈留招募的新军，在决然的意志下，爆发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悍不畏死的提刀猛打猛冲，甚至有刀盾兵早已将盾牌丢在一边，举着手中战刀猛然挥砍，即便身负重伤全身鲜血崩裂，依然怒吼砍杀，周边西凉军畏惧其势，皆不愿上前，直到那刀盾兵酣战许久跌倒在地，已是没了气息。

战刀卷刃，就用盾牌砸，丢了盾牌的曹军便用拳打脚踢，撕咬顶撞，近距离与西凉军展开肉搏，甚至有不少曹军甲士拽着西凉军坠入滚滚河水。

虽然曹军出乎意料的悍勇，一时居然将百战精锐之师的西凉军挡住，只是原本已是人数较少，加上大多数曹军只是新兵，战场经验严重不足，很快被配合得当的西凉军连续斩杀。

尽管斗志昂扬死战不退，但随着时间推移，战场之上的曹军越来越少，到处都是两军的尸体，折断的军械、战旗，鲜血不断汇集，甚至形成一道暗红色的血流汇入卞水。

曹操挥舞佩剑，将身边一名西凉军甲士砍杀，捂着手臂的箭矢创伤茫然四顾，周边只有少数还在苦苦挣扎的曹军甲士，那些已经战至无力跪地投降的曹军，皆被西凉军当场斩下头颅。

远处夏侯惇等人早已被冲散，曹操身边近卫多已战死，不久前更是被流矢所伤，眼前一阵昏黑，眼看战败已是定局，曹操心中大恨，一时不慎招致此败，更恨一众诸侯日日高歌酒会，高垒驻兵不思进兵。

“看来今日必死！”曹操心灰意冷紧握手中利剑，忽然曹操目光冷然，扫视周边数名围过来的西凉军。

眼看此人身着将领装束，想必是将校无疑，数名西凉军想要抓活的好去领赏，纷纷小心翼翼的从四面靠了过来。

突然一马冲入战阵，手中战刀大开大合，数名西凉军将重点放在曹操身上，并未注意到策马来将，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顿时被砍翻数人。

“子廉！”眼看曹洪冲到身边，曹操心中大喜，忍不住激动叫道，好似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曹洪手持战刀再斩一人，跃下斩马急切道：“主公快请上马，我引你渡河而过！”

曹操也不迟疑，立刻翻身上马，曹洪左手牵引战马，右手持战刀一路突进，总算来到卞水河边。

西凉军眼看骑在马上的将校欲逃，纷纷丢下身边曹军追杀而来，曹军毫不顾忌的奋勇拼杀，一时将西凉挡在阵前前进不得。

曹洪跃入冰冷河中，只觉全身好似如入冰窟，强忍着河水带来的透骨刺痛，牵引战马缓缓而过，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侥幸通过卞水，曹洪瘫软在地气喘吁吁，只觉两条腿都已失去了知觉。

曹操心中感动，连忙让曹洪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朝着关东义军驻地策马而去，一众解决了身边曹军的西凉军甲士，眼看渡过卞水而逃的曹操，也只能望河兴叹。

夜色临近，徐荣下令收兵，战场之上遍地尸首，一眼望去层层叠叠，劲风徐来，空气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领军徐荣策马而立，随口对手下将校淡淡道：“率军前往长安，关东贼兵驻地不必去了。”

一偏将抱拳道：“将军，太师可是有令，命令我等偷袭贼兵！”

“卞水一战，战机已失，去偷袭已是无意，传令下去，撤军！”徐荣语气平淡，但气息深沉不容商量。

其实徐荣统兵的目的已经达到，关东义军中，真正领兵作战的孙坚已经撤军前往长沙，曹操战败于此，部从大多折损，已经相当于挫败了关东义军锐气，没必要铤而走险前去偷袭关东义军的大本营。

西凉军很快打扫战场，很快整军消失在夜色里，夜风呼啸，冷风阵阵，只是战场之上，似乎依然回荡着无尽的厮杀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