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观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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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夜转过身去，冷冷道：“不懂就不要瞎说，只要人不损失，就不算资源浪费，记住，除了这些鬼卒是属于我们的，其他的物资装备都是别人赞助的，必要的时候，一切都能抛弃，就是人不能抛弃。”

“那这又是为什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向尹不懂里面的弯弯绕。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只需知道这是城主大人亲自交待的就行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打不打，甚至胜败都不重要，只要达成战略目的就行了。”君清夜身为魔师，自然要比向尹和熊古两个纯粹的战将看得远些。

见君清夜没有继续解释的兴趣，向尹识趣的闭上了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渐行渐近的两路鬼王军，等待双方的第一次接触与交涉。

待离得近了，鬼王两路大军双双停止了前进，隔着十数里与君清夜一方遥遥对望。

看清眼前绵延不断的兵力部署，两路鬼王军统帅谈风和武左双双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现在，他们才相信探子所言非虚，光明面看到的这些，粗略估计就有五六十万兵力了，如果能纵观全局，按照以往的经验，百万之数只多不少。

面对十数倍于己的敌人，饶是谈风和武左都是艺高人胆大之辈，都不敢轻举妄动，非常默契的吩咐麾下军队又后撤了五里，才汇合到一起，进行了一个简短的碰面。也只有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两人才能暂时放下彼此间的敌意，商讨对策。

“谈帅，你看这是怎么个情况？”武左纵马来到谈风身边，主动示好道。

别人笑脸相迎，谈风也不好给脸色看，目不转睛的盯着吞云谷地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人影，沉吟道：“根据我的了解，就算提前准备，媚幽也没能力招募到如此规模的军队，那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所以这些军队的归属肯定另有其人。”

“哦，谈帅认为背后是谁在操纵？”

“将盟！”谈风一字一顿道，同时目光一一从那些鬼卒身上掠过：“观其盔甲样式，与将盟极为相似，也只有将盟有能力有动机给予媚幽如此力度的支援。”

“前面的看法，我与谈帅不谋而合，而至于后半句，恕不能苟同。”

谈风丝毫不见动怒，转头平静的看向他道：“武副帅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我只是遵循事实。”武左正色道。

“何为事实？”

“事实就是，如果这百万战力是由将盟提供，那从暝墟调派过来，不可能瞒住所有人，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整个九阴的目光都聚焦在阴墟，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传的沸沸扬扬。我不相信将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谈风无法反驳，皱眉道：“那你说，除了将盟，背后还会是谁？”

“唯有杨戬！”武左同样一字一顿道，尤其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杨戬？”听到这个被申公狐多次提到的名字，谈风颇为敏感道：“杨戬此人不过出世半年余，而且还在媚幽麾下效力，他凭什么本事募集到百万大军，这已经不能用翻云覆雨来形容了，我很难接受。”

一听他这么问，武左就知道申公狐没有将杨戬的秘密告诉他，申公狐不说，他也不好开这个口，只得暂时敷衍道：“谈帅只要听我的，如实上报，陛下他一定会接受这个说法的。”

谈风眯着眼紧盯着他道：“武副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敢，兹事重大，有些机密需要陛下亲自开口才行，恕无可奉告。”武左可不是省油的灯，托词那是顺手拈来。

谈风又逼视了他片刻，见实在不肯就范，只好无奈放弃，把目光重新落回到远方，淡淡道：“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试探性打一场，摸摸对方的底细，还是就此返回，把这里的情况呈报给鬼王陛下。”

武左平静道：“在下不敢在谈帅面前班门弄斧，可你我二人来的仓促，各自带了一卫，用两万多人来攻打百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损失是小，坏了陛下的大事，咱们都难辞其咎。”

谈风冷哼道：“你不如直接说胆小，不敢进攻不就结了，何须拿陛下来当借口。”

武左知道对方横竖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争辩，微微一笑，沉默以对。偏偏谈风拿他这一点没辙，两人都是此次亲征大军的正副统帅，直接听命于阴墟鬼王，并没有严格的统属关系。

谈风可以拿任何人发飙撒气，唯有两个人不行，一个是阴墟鬼王申公狐，另一个就是和他不对路，处处争宠的武左。面对这个家伙，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否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还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

想通这一点，谈风不再纠结，抬手一挥，下令道：“全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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