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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猛然一转,怨毒的落在赵文宛身上,“还有你——”啊的一声就要冲过去,李管事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徐氏身子瘦弱堪堪的撞在了门上,晕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唏嘘不已。赵文宛却眸光明灭浅淡,心底划过一丝异常。

徐氏因着这两月搞垮了身子,又遭了刚才刺激的撞门晕过去了。元大夫看了后,叶氏就将事情禀报了赵老夫人,请老夫人裁夺。三老爷再次听了事情真相原委,和自己离开后徐氏那怨毒的话语,如遭雷击,怎么也想不到枕边人会心狠手辣至此,这几日因着徐氏改变而起的喜悦被冲刷的一干二净,白着脸失魂地回了书房。

老夫人亦是心痛地道了声家门不幸,好好的喜事儿硬给搅和成这样,对徐氏失望至极。

“罢了,等她醒来,让老三写封休书让她回徐家,老身年纪大了,禁不得这么个媳妇折腾。”

叶氏闻言低垂了眼眸,低低应了声是,“媳妇即可就去通知徐家老夫人,让徐家来接人。”说完就退出了明絮苑。

跟赵文宛回了湘竹苑的金玲噙着泪,直愣愣磕了三个响头,荣姨娘的死得以昭雪,翠云是发现罪证被灭口的,李管事已经着手办了翠云的后事,大概是得过小姐吩咐,办得算是体面,还给了翠云年迈的父母一笔钱养老。

“翠云最该谢的人是你,不讲究这礼了,起来罢。”赵文宛虚扶了金玲一把,后者顺势起身,挂着泪珠的小脸上满是坚定效忠的意味。

赵文宛叹了口气,思绪回了今儿白日发生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进展太过顺利,让人起了一丝不真实感。可看着徐氏,显然没冤枉了去,到底是哪儿不对劲的,赵文宛想了半天仍是想不出一丝头绪,索性就暂作罢了。

夜里,徐氏幽幽醒转,喊了一声水,却半天没个人回应的,撑着身子坐起正要发火,昏迷前的记忆慢慢回笼,要骂的话儿哽在了喉咙里一阵涩意。

“三奶奶,您醒了!”从外头匆匆而入的贴身丫鬟□□瞧着人醒了,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茶壶,忙是机灵地倒了茶水,端了过去。

徐氏执了杯子润了几口,才觉得那股子涩意消退了些,沙哑着嗓音道,“什么时辰了,人呢?”

“戌时末了,三老爷……三老爷在书房,让奴婢把这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掏了一封书信,面色犹豫地递了过去。

徐氏瞥见信封上的字时,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决堤,赵宏铭一生沉迷字画,写得一手好字,然就属这俩字最丑,下笔时可也是心境不稳。

“三奶奶……”□□也是从徐家陪嫁出来的丫鬟,地位没有荣春高,荣春升了姨娘后,就属她陪着最多。

徐氏抖着手接了信,拆开后直直落了泪。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赵宏铭啊赵宏铭,即便是休书,也写得这般动情。她是打心里爱这个人的,妒妇、毒妇又何妨,却受不了赵宏铭要放弃她。

“三奶奶,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默默绞了湿热帕子递给徐氏擦脸,犹豫着请示道。

徐氏抬眸,隔着泪眼看向她,语带哽咽,“说。”

“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孙妈妈和国公夫人在假山,离得远没听得二人说了什么,只是好像闹得不愉快的样子。孙妈妈按理说是荣姨娘那屋的,怎么跟国公夫人……”

徐氏闻言怔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是了,今儿被围困时有的那种感觉清晰浮现——是陷阱,孙妈妈的说词,叶氏逼问,恰到好处的时机,如今想来怎么都透着古怪。

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孙妈妈提起,想不到的地儿也都由她细心周全了,到了最后近乎是放心让她去操办的。若她是叶氏的人……

徐氏猛地想起自己在被关禁闭前偶然听到的事,倏地沉了眸子,当时叶氏发现自己,却还装着不知的样子,实际是为了等这机会彻底除了自己。思及此,徐氏拉着被褥的手突地攥紧,手背青筋暴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叶氏,你好毒的心思,这般陷害与我,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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