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罅隙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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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是东羌人。”九儿喝完见雪芙表情温柔，胆子也大了起来。

雪芙温柔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东羌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有一望无垠的草原和戈壁，姑娘们各个漂亮，小伙子们各个健硕。”她表情里满是神往，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家乡非常热爱。裳澜有几分唏嘘地垂下了头，雪芙说得很是投入，一双美目亮晶晶地看着九儿，九儿被她感染，也忽然很想去那个地方看看。萧凛心中不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裳澜，裳澜一怔，赶紧说道：“贵妃时候不早了，我们传午膳吧。”

雪芙这才停住了话题，见萧凛在发呆，她便问他：“阿凛，你的婚事准备怎么样了？该置办的都置办了吧，这可没有几天了。”

她这话一说不要紧，原本还有几分轻松的氛围顷刻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九儿下意识地看了萧凛一眼，只见他表情很是从容，随口便回答：“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请贵妃放心。”

雪芙若有所思地念叨：“我倒是要准备一份厚礼呢，也不知道那玲珑喜欢什么。”顿了顿，她又忽然问九儿：“你准备好了吗？”

九儿何其聪明，哪里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立即回答道：“九儿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再过几天，我便带领大家布置长春宫，迎接正妃入门。”她说得也非常从容，雪芙看着她，似乎很是满意。倒是萧凛的神情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午膳很是丰盛，依旧是雪芙贵妃喜欢的胃口，基本是东羌菜为主。九儿对吃食一向不挑剔，所以吃的到也津津有味。萧凛心中却有无数疑问，比如之前雪芙对九儿算不上友善，为何现在却如此关心？

比如，她明知道这东羌食品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为何却拿出来招待并不是很熟悉的九儿？这些疑问，让他没了吃饭的心思，倒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雪芙到没注意他的变化，只有九儿在暗暗注视着。其实她的疑虑也并不比萧凛少，但她觉得如果这真涉及到自己的身世，那么还是由她自己来弄清楚。想到这里，她便乖巧地跟雪芙说：“贵妃这里的东西，九儿都很爱吃，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来？”

雪芙沉吟片刻，果断点了点头。

一顿饭，萧凛吃得食不甘味。吃完饭，雪芙照例将九儿叫到内室谈话。

“九儿，该来的终究是要来。水玲珑嫁进长春宫已经是板上钉钉。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既不要被她伤害也不要被萧凛伤害，我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

九儿微微一笑，点头道：“贵妃的话九儿都记在心里了。水玲珑贵为将军之女，又有水柔贵妃这个姑姑，我只不过是个相府弃女，哪里有资格跟她争什么。”

“不是！”雪芙声音忽然变得高亢，神情也变得有几分严厉：“你不是没资格跟她争，而是不争，明白吗？”

九儿被雪芙忽然之间的表情变化惊住了，她呆呆地点了点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雪芙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该是你的，它始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也争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