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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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便摆出了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阿凛，你现在心中还有江山社稷吗？”黄浦的话让九儿立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看着萧凛，只希望他能心平气和地回答，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师父生出什么嫌隙来。

萧凛想了想，淡然地回答：“有。”

“可是你拿什么去夺你的江山社稷？”黄浦质问。

萧凛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索性不回答了。九儿撩了一下头发，想来想去，此时似乎只有承认错误才能避免一场口角。

“师父，我们知错了。”九儿拉着萧凛的衣角，示意他跟她一样承认错误。

但萧凛却并不想这样，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主宰，还有之前馨儿的那番话……

“阿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可以打个赌，你可以带着九儿远离尘嚣，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但我敢保证你的兄弟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就算你跟九儿命好，能在颠沛流离中度完一生，但你的孩子呢？你们死后，谁来保护他们？如果不能保护，他们依旧难逃被杀的命运！”

九儿听得心惊胆战，但仔细一想却是事实！再看萧凛，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片，一双大手紧握成拳。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父皇所说的，一只鸟被猎人杀掉的命运。

“阿凛，你的命运从你出生那天起便已经被决定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力！”黄浦溶寒看着他，苍老的眼睛里满是凛冽的寒光，他又看着九儿：“九儿，这是萧凛的命运，假若你能接受，就陪伴他，若是不能接受，趁早做打算。他不可能为你做任何改变。”九儿终于见识到黄浦溶寒的绝情与冷酷，同时听完这番话也让她起了逆反心理，然而这时萧凛忽地抓住了她的手。

萧凛想说什么，可想来想去，都没找到合适的词汇。因为，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去做猎人而不是做那只鸟。而在这改变命运中，他要付出的实在太多……但当听到师父要九儿离开，他便猛地抓住了九儿的是手。

“阿凛，你若是认定了九儿，那就更要看清未来。”黄浦看着萧凛与九儿紧握的手，“她的真实容貌早晚都会恢复，到那一天，你若没有权力，拿什么保护她？”

萧凛握着九儿的手更用力，面色也更阴冷。

黄浦说了半天，终于缓缓脸色，叹了口气，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萧凛，他沉声说：“阿凛，为师不想逼你。可是除了将你送到高位，师父没有别的办法让你平安度过此生。你若不能平爱，我死后怎么去见你母妃？”说到这里，他忽地扬起了脸，此时已近落日，院子里巨大的花架投下斑驳的影子，黄浦溶寒那苍老而倔强的侧影便倒映在地上。九儿听完这番话，心中那股逆反瞬间就平息了，她明白了黄浦的良苦用心，更明白了他只所以这么要求萧凛只是为了能让那个死去的心爱的女人安心。

萧凛听到他提母妃，心里也是一动，他何尝不明白师父的苦心，只是……只是他有他的无奈。黄浦溶寒说完那番话，便自顾地超前走去，九儿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是那样萧索与寂寥。或许，那个女人死后，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萧凛，萧凛寄托了他所有的希望与绝望。看着师父远去，萧凛的心就像是悬空了一般，他长久的沉默让九儿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