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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版本是让男人们最喜欢的yy版本,也大多是抠脚汉子在传。

大致内容是说花木兰从军之时,发现同火之中有一个同袍每天刻意把自己抹得满脸黑灰,操练之时也总是跟不上同火的进度,这让身为火长的花木兰心中大急,无奈之下只好日日夜夜为这位娘娘腔的同火开小灶,于是乎发现这位同火其实是个貌美的女子,迫于各种无奈只能女扮男装从军,终是被花木兰发现了身份。

这个“迫于无奈”也延伸出无数个理由,有长得太美在家乡被恶霸看上不得不冒充兄弟身份投军躲避的;有家中父亲有病替父从军的;有家人被柔然人杀了想要从军亲自报仇的……

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被花木兰□□的渐渐强大起来的“女同火”,最终还是自荐枕席,翻云覆雨,让花木兰在军营之中度过了无数个花前月下、羡煞神仙的日子,充分满足这个时代大多数一打仗就要上战场的男人们的幻想。

可以预见,等这个传闻传遍祖国大江南北之后,像是贺穆兰这样的女人想要再混入军营从军简直就难如登天,长得像狄叶飞这样或是女性化一些的男人,也恐怕要被一干想要“艳遇”的同袍们骚扰到崩溃。

这个版本的传闻听得贺穆兰是汗颜无比,那罗浑则暴跳如雷。

只要对黑山的右营稍微熟悉一点,都听得出这个“男装俏佳人”说的是狄叶飞,可狄叶飞在同火之中武艺算是上上,也绝没有什么“恶霸”、“父兄”之类的理由,他本来就是高车军户,杂胡从军不是一家一户,是一族的男丁都要入营,哪里有这么多的花头?

什么花前月下、翻云覆雨、野地狂欢等等,更是听得陈节等一干童子鸡脸色通红,只是再多的绮丽心思,待一看到贺穆兰那张一本正经的平庸脸庞,那听到香艳部分连眉毛都没有挑一挑的无趣,全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歇了火。

唯有贺穆兰忍不住在心中憋笑。

后世什么古怪的黄段子没有听过?这种女扮男装的戏码和许多脑洞大开的奇文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版本二,亡国公主心系灭国将军,一纸诏书从此咫尺天涯。

这版本是深受鲜卑女、以及未出嫁的女郎们喜欢的版本,堪称闺中落泪之经典,也不知让多少酸儒对月嗟叹。

因为这个版本过酸,也只能以过酸的方式描述,大致是这样的:

花木兰和赫连公主相识于灭夏之战中,国破家亡之际,赫连公主对保护了她清白的虎威将军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最终,她为他守心,弃君王之情;他为她守身,枉贵女之意。奈何,忠爱不能两全,世俗不能相忍,宫内宫外,两地分隔,注定孤独终老、貌合神离,谱一曲虐恋情深。(注)

听完这个故事,贺穆兰百分百肯定传播的源头一定来自于一个女人,只有女人才能把好好的破国灭家之痛编织的如此玛丽苏到蛋疼。传闻里的花木兰简直就是套着“柔情好男人”面板的白面将军,拓跋焘则妥妥走的是“我是霸道总裁你必须爱我”的标签,甚至连之前拓跋焘那次选妃都成了想要抢掠赫连公主入宫的原因。

该传闻的才女逻辑清晰、情感丰富,将赫连公主如何拼死拒不入宫,又为何为了救花木兰忍痛入宫,从此有情人天各一方的故事圆的有理有据,连虎威将军府为何就离宫墙一墙之隔都被yy成了想要离赫连公主更近一点……

要不是袁放他们都知道贺穆兰是女人,恐怕听完这个版本全部都要为可怜的自家将军鞠一把同情泪,恨不得入宫向拓跋焘求情不要横刀夺爱了。

可是一旦知道了贺穆兰的性别之后……

特么她哪里是守身啊!她要献身才可怕好吗?贵女们会吓死的吧?

还有这将军府,难道是她能自己挑的吗?古今中外的首都房地产市场都很火爆好不好?她一屌/丝出身的穷二代,不靠上司提拔能用得起天子脚下的私人宅邸?他们当这么大的房子是大白菜,随她挑选?

为了这房子,她连人家老婆孩子老干妈都包圆了要罩着了!

第三个版本,是最让贺穆兰咆哮的版本,没有之一。

光听到袁放说出的内容概述都很惊悚。

俏寡妇情孽纠缠,为夺爱穷小子发愤图强。

这版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贺穆兰严重怀疑以前陈节和蛮古向虎贲军吹嘘什么黑山城客店老板娘云云的时候泄露出去了,以至于一到出现各种奇怪传闻的时候,这个传闻也尘嚣直上。

据说这是各家主妇、女主人、老太太最喜欢的版本,这些已婚妇人听到什么俏寡妇云云简直都要眼睛里冒光,也不知道到底是想着老公早死呢,还是想要个和俏寡妇一样的男情人。

这传闻里的老板娘为讨好暗中痴迷的将军,日日就在门前守候,一到花木兰休沐来黑山城“度假”,就亲自出来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又为他擦背沐浴、鸳鸯戏水,放松他日日在战场杀戮而紧绷的神经。

无奈俏寡妇早被权贵看上,刚刚当上小小副将的花木兰不敌对方的权势,只能眼睁睁看着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强娶了他的红颜知己,为了报复,为了日后夺回自己的爱人,花木兰不惧刀枪箭雨,终是杀出一片功名。

然而在回首已是百年身,已经嫁入豪门为贵妇的俏寡妇却已经有了那权贵的孩子,不愿意抛下孩子和花木兰为爱奔走天涯,只空余下当年的海誓山盟、情深意浓,化为一声叹息。

贺穆兰会愤怒不已,是因为黑山城的那位老板娘虽然性格豪放,但当时她并未婚配,有选择伴侣的权利,虽然莫名其妙错付了芳心,可绝没有做出什么“鸳鸯戏水、宽衣解带”之类的举动。

而且这件事过去之后,贺穆兰已经狠狠抽了陈节一顿,就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很多人的未来和名声,绝不能因为脑子里的一些脑补就随意想象事情的发展。

她当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这个人言可畏的时代,如果这位老板娘真的入传闻一般另嫁了他人,夫妻感情和睦还好,最多当做一段笑话笑笑,如果感情正好不好,很可能就断送了别人的幸福。

所以当贺穆兰对陈节怒目而视,大有再抽一顿的时候,陈节立刻就跳了起来:“我没说我没说!后来我出了那么大的丑,怎么还会提这件事!是蛮古!蛮古想要笑话我,所以传出去的!”

“哪件事?”

袁放好奇。

“不要问我……嗷……”

陈节掩面狂奔。

除了这几个外,诸如“花将军是个断袖”、“花木兰不能人道”等等传闻也有不少人议论,甚至贺穆兰当年在库莫提帐下当过亲兵,最后被放出帐中当了将军的事情也被人拿来说道。

两个男人,在鲜卑人十三四岁就成亲的大环境下,到了这么大年纪都没有成亲,不但没有成亲,连个妾室、通房、孩子都没有。

贺穆兰还好,他毕竟出身不高,如果眼光高,不愿意随便娶一个也正常,但库莫提这样的身份地位长相本事,哪怕和他另一位娶了赫连宗室的堂兄拓跋素一般娶个公主都够了,何必要守身如玉?

这一细想,简直不能多想,迫于颍川王的声威和势力,倒没有多少人在公开场合谈论,可是这么多年来钻石王老虎没有成亲,本来就是让人在意的话题,私下聚会之中,不由得又被人拿出来说上一说。

在这种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情况下,拓跋焘头上那顶绿帽子,又一次被在加工成所有版本之中最香艳、最苦情、流传最广的一种,据说这段时间宫中的朝臣和宫人都是缩着脑袋走路,一不留神就会被拓跋焘骂个狗血淋头。

这位陛下,可是最喜欢微服溜达的,听到了什么,也不奇怪。

于是乎,在各种“伤病”、“愤怒”的内外压迫之下,传闻中的主角花木兰华丽丽地激愤病倒了。

这一次病的尤为来势汹汹,贺穆兰烧了两天两夜,根本就没有睁开过眼,到后来整个人都在抽搐,惊得那罗浑连夜敲了隔壁卢家的大门,借了卢家的路子请来了在宫中的寇谦之。

得出来的结论实在是不好——这大概是贺穆兰最后一次发作了,下次发作之时,必死无疑。

卢家有下人茶余饭后把那罗浑求助的事情说了出去,花木兰被流言击倒病的不省人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让人越发觉得“人言可畏”,京中的权贵子弟和豪门贵女,甚至是各府的夫人、老太君都纷纷送上药材、登门拜访,可见这流言也不全是坏的一面。

至少论知名度,花木兰已经刷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三天后清醒的贺穆兰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连随便动动身体都能听到骨头发出来的“嘎啦嘎啦”声,就像是有什么豆子要突然爆开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贺穆兰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谁知道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借着外面的流言蜚语,拓跋焘干脆下了一纸诏书到了花家,让“病入膏肓”的贺穆兰去南山别宫养病,为了表示对花木兰的重视,甚至派了昙无谶大师、寇天师去诊病,又派了小太子去侍疾。

至于苦逼的拓跋焘,则继续留在京城,听着因为他一纸诏书,而莫名传出来的“君臣执手泪滂沱”之类的奇怪传闻。

等等,为什么别的传闻都是泪眼迷离,到了他这里就是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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