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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见她哭了，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给她擦眼泪，手却在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宋文舒看到他伸到一半的手，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侧了侧身，看着车窗外面，抬手自己擦着眼泪。
萧衍侧头看着她，收回来的手紧紧地收紧。
车厢里面一片寂静，车子在黑夜中穿梭。
宋文舒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如今被救出来了，也知道了宋文博已经脱离了危险没什么事情了，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她靠在车上，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车子颠了一下，她整个人被晃着往萧衍的肩头上一靠。
萧衍身体一僵，怕她醒过来，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嗯~”
宋文舒感觉到不舒服，人动了动，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就这么靠着萧衍的肩头就睡过去了。
月光从车窗打进来，落在宋文舒的脸上，小小的一张脸上眼泪斑驳，看的萧衍心口一痛。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那熟悉的触感让他手指都是发颤的。
可是他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有在宋文舒熟睡的时候，他才敢伸手去碰她。
平日里面的宋文舒，就好像是一个刺猬，见到他，就张开浑身的刺。
但是他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抱怨，因为那一身刺是他给她的。
宋文舒做了一个梦，梦到萧衍没有来救自己，她被人扔到夜都那个地方。
她被铁链绑起来折磨，想死死不成，想跑也跑不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有人解开了她四肢上的铁链，那人抱着她，叫她“文文”。
文文。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宋文舒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抱着他，拉着他的衣服，委屈又绝望：“萧衍。”
坐在车里面一动不动的萧衍听到怀里面的人叫自己的名字，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不敢动，看着她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只觉得这只是一场美梦。
可是一低头，就看到怀里面的宋文舒满脸都是眼泪。
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地皱着，一声一声，又低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萧衍，萧衍，萧衍……”
一次又一次。
萧衍只觉得喉咙发烫，他试探地伸手去擦了一下她眼角的眼泪，生怕她醒过来，手只是碰了一下就不敢再动了。
等了几秒钟，确定宋文舒真的是睡沉了，他才敢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一点点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宋文舒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在萧衍的怀里面，他靠在椅子上，看姿势很明显是她靠过去的。
她连忙从他的怀里面坐了起来，抿了抿唇，看着萧衍客气而疏远：“抱歉，我太累了。”
“没关系。”
萧衍看了她一眼，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已经到了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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