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公子的病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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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莘大惊，急忙转身看向墨司临，墨司临面色却是没有变化，只是沉静的看着文氏，一言不发。

文无暇跪在地上，面色窃喜，充满希望的看着墨司临。

文氏叹口气，道：“少爷，若不是万不得已，老奴也不想跟少爷闹到这个地步，只是无暇无罪，请求少爷留下无暇。”

墨司临皱眉，云莘感觉的到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云莘闭了闭眼睛，一面是墨司临的性命，一面是要收了文无暇，云莘一时间无法权衡，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文氏看着墨司临铁青的面色，道：“这是夫人的意思，少爷难道就忍心拂了夫人的意思吗？”

墨司临微微挑眉，面色沉静，手中的茶杯却适时的摔了出去，直直的打在了文氏的额头上。

“啊——”文氏惊呼一声，忙伸手捂住了额头，文无暇也急忙爬到文氏身边，帮着文氏捂住额头，“少爷，你怎么能对娘出手呢？”

墨司临微微挑眉，“文氏，你胆子肥了。”

文氏被墨司临的话吓得浑身哆嗦，“少爷……”

墨司临挥手，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气流顺势宣泄而出，拍在了文无暇的后背上，将文无暇打飞了几米远。摔在墙壁上又折回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墨司临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文氏迈近，文氏看着如此神色的墨司临，吓得浑身发抖，不可自抑的颤抖着，墨司临蹲下身子，伸手轻弹，一掌便拍在了文氏的胸前，文氏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墨司临轻笑，道：“威胁我？你还是不够聪明！”

说着，又是一掌拍在了文氏的头顶，生生的震碎了她的头盖骨。

文氏圆睁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墨司临，此时本来关着的窗子却一下子被打开，一道黑影直接抱走了昏迷的文无暇，飞快的跑了出去。

云莘急忙起身，墨司临却拉住了她的手，“别追。”

云莘转身，抬头看着墨司临，“公子，刚才文氏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墨司临点点头，伸出大手来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云莘，我活不过两年，你害怕吗？”

云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坚定的摇头，伸手攥住墨司临的手，“公子，我不怕，你若是活不过，我陪你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墨司临轻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云莘，我真自私，我一早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可还是先去招惹你了，你才十四，还有好长时间可以活。”

云莘看着墨司临受伤的眼神，感觉心都被狠狠的揪起来，呼吸困难。

窗外的冷风灌进来，扬起他的黑色长袍，墨发随风飞舞，纠结成了一张柔软的大网，云莘抬头看着，心中巨痛，伸手拉住墨司临的脖子，踮起脚尖，轻柔的在墨司临的唇上亲了亲，声音细碎却坚定，“不许胡说，我永远陪着你。”

墨司临眼中饱含深情，扶住云莘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云莘，我终究是辜负了你……”

云莘眨眨眼睛，感觉心中酸涩无比，有种想要掉泪的冲动，她扶住墨司临的肩膀，用力往上一跳，墨司临急忙伸手抱住她，云莘双腿夹在他的腰上，甜甜的笑着，道：“公子，你再说一遍？”

墨司临轻轻勾唇，“是我太自私……”

话还没说完，云莘便凑上先去封住了他的唇，末了，又松开，气喘吁吁的看着墨司临，眨眼睛道：“你再说一遍？”

墨司临轻笑，宠溺的看着云莘，云莘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公子，你以后要是再敢说，我就亲你……”

墨司临弯唇，伸手抱着云莘的身子从窗外飞出，足尖轻点在屋檐之上，两人的身子轻盈无比，很快便消失在屋檐上。

墨司临带着云莘去了城北的高塔之上，伸手拿了自己的披风将云莘包裹住身子，墨司临笑道：“云莘，我若是死了，你自己可怎么办？”

云莘轻笑，“我无牵无挂，公子若是没了，我也随你一起。”

墨司临低头，眼中脆弱的神情一闪而过，“我不舍得。”

云莘心里像是被揪起来一样的疼，可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意，伸手捧着墨司临的脸，“公子，那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吗？你记得吗，那时候你离开我去京城，只有一天，我就特别想你，像是跟你分开了好久一样难过，公子，你舍得我难过吗？”

墨司临看着云莘的脸，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心里有点酸酸的，眼睛也有点发涩，无数次他想过，总有一天自己要离开云莘，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却觉得万分舍不得，可是却又那么无能为力。

墨司临低头，用力的抱着云莘的身子，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处轻轻磨蹭。

云莘埋首在墨司临的怀里，身边全是他的味道，这一刻，云莘觉得十分安心。

冷风呼啸，卷起两人的墨发互相交织，墨司临忽然轻声道：“云莘……”

云莘急忙答应，“嗯。”

墨司临叹口气，轻声道：“我爱你。”

云莘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却又被墨司临给按进了怀里去，云莘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莞尔一笑，“墨司临。”

墨司临轻声的应声，“嗯。”

云莘轻笑，“我爱你。”

墨司临一愣，也是忍不住微笑，伸手扣住云莘的后脑，轻轻的磨蹭着她。

乌云密布，天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墨司临道：“回家吧。”

云莘含笑点头。

几人坐马车刚回到家，雨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云莘烧了热水给墨司临擦脸，一点点的擦得很认真，墨司临抓着她的手，道：“我给你擦。”

云莘含笑点头，乖乖的坐在墨司临的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温柔的擦拭，红夏敲门进来，道：“小姐，厨房炖了鸡汤，您要用一些吗？”

云莘点头，“盛一些进来吧。”

红夏点头，上前端了盆出去，墨司临伸手揉揉云莘的头发，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云莘托腮，含笑道：“你想说，自然你就告诉我了，我不必问，若你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我也不必问。”

墨司临轻笑，“你倒是看得开。”

云莘咬咬唇，“其实我也想问了啦，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怕你说我。”

墨司临宠溺道：“问吧，我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莘轻笑，托腮道：“你宁愿自己死，也不要跟文无暇圆房吗？”

墨司临点头，“实话说，除了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都会自己了结了自己，就算是得到了解药，我也不想活下去。”

云莘心中感动，揪着墨司临的衣角道：“可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那个文无暇了。”

墨司临轻笑，“文氏已死，文无暇显然是被一直给他们提供情报的人救走了，不过她挨了我一掌，没一个月下不来床。”

云莘轻笑，“公子，杀了文氏，您可想好以后怎么办？”

墨司临抿唇，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道：“死不足惜！不自量力的来威胁我，简直是自找死！”

云莘抿唇，道：“公子，文氏说的你体内的旧疾，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司临点头，“我幼时出生之时，便被人给下毒，此毒无色无味，更加没有病发时的特征，只是月圆之夜会心痛不止，若无解药，我便活不过十八岁。”

云莘皱眉，“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墨司临摇头，“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云莘急忙道：“端良师兄不是医术很高超吗，他怎么说？”

墨司临摇头，“无解。”

云莘心下一沉，觉得有些慌张，墨司临笑道：“遇见不少名医，包括三皇子也曾经给我找过无数名医，但是全都没用。”

云莘皱眉，“真的全都试过了吗？”

墨司临点头。

云莘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失望起来，墨司临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不怕，人都是要死的。”

云莘伸手抱住了墨司临的身子，“公子，你收了文无暇吧。”

墨司临一愣，云莘觉得他的身子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云莘心里有些害怕，墨司临已经推开了她的身子，直言道：“好，我去收了文无暇，然后我再自尽，你满意了？”

云莘瘪着嘴，慌忙的摇头，伸手抱着墨司临的脖子使劲的摇晃，“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墨司临心下微微软了软，摸摸云莘的头发道：“别胡思乱想，我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

云莘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云莘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公子，文无暇现在还没死，解药就有希望，我们可以把她抓回来，逼她给您做。”

墨司临轻笑，“她自知制作解药是她自己的唯一保护屏障，怎么可能安心制作，更何况我杀了她娘，她恨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