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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们听到孙嬷嬷下令,不管不顾,抡起棍子就打,先冲柱国公府的下人出手。把柱国公府的丫头婆子打倒一片之后,最先殃及的就是海琪和海琳了。
“殿下,救命、救命呀!”海琳也不管海琪了,一边求救一边往里面钻。
“别打了,别打了,都住手——”海琪大声喊叫,却被呻吟嚎叫声淹没了。
海琪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鼓动海老太太等人到忠勇伯府闹事是想趁机见萧梓璘一面。她以为只要柱国公府的人登门,不管是来贺喜,还是来挑衅,萧梓璘都会出面。然后,她再扮演和事佬,把两边的人压下去,给萧梓璘留下好印象。
不成想时不我与,连老天爷都跟她做对,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柱国公府这边的人骂得那么难听,两家人对峙了那么久,也没见萧梓璘正式露面。她明明看到萧梓璘过来了,可一见他们挨打,他又躲起来了。
画本上不是到处都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吗?怎么到她这就不灵了?
象她这种人,自诩才高貌美,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萧梓璘根本不是她的英雄。
陆通破窗而入,飞跃到萧梓璘面前,轻声禀报,“殿下,人带来了。”
萧梓璘冲汶锦挑眉一笑,“这么快就带来了?本王觉得还打得不过瘾呢。”
汶锦知道萧梓璘要收拾柱国公府了,心里充满期待,又有些心慌。她事先不知情,就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萧梓璘抓住了柱国公府什么罪证,想做什么。
“悯王殿下到了吗?”
“应该快到了,悯王殿下在醉仙楼用膳,柱国公府的人一来,属下就派陆达去接他了。”陆通支起耳朵听了片刻,说:“到了,快到大门口了。”
萧梓璘击掌点头,“好,制止他们吧!”
“是,殿下。”陆通跃到椅子上,一声吼呵,厅堂内顿时没了声响。
周氏看到陆通,就知道萧梓璘要出面管这件事了,马上给孙嬷嬷使眼色。孙嬷嬷悄无声息带着打架的婆子退出去了,走得很干净,好像她们从未来过一样。
柱国公府的人除了海朝没被打伤,却被挤倒了之外,其他人都或重或轻受了伤。海老太太伤了最重,被孙嬷嬷一棍打在嘴上,现在嘴角还往外渗血呢。
象海老太太这种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伤在嘴上,还骂骂咧咧不止呢。
萧梓璘慢步走到外厅正中,坐到椅子上,板起脸,威严立现。除了海老太太仍呜咽不止,哭骂者、嚎叫者、呻吟者都不敢出声了,外厅里安静下来。
“坐下。”萧梓璘冲汶锦温柔一笑,给她扯来一把椅子。
“是,殿下。”汶锦很听话,把椅子扯到萧梓璘下手,轻轻坐下了。
“殿下、殿下,求殿下为妾身做主,听妾身说几句话。”
海琪手臂受了伤,发髻衣衫都零乱了,眼泪把脸上的妆也冲花了。她看到萧梓璘坐下,就跪爬过来,想抱萧梓璘的腿,被飞花和落玉拦住,推搡到一边。
“悯王殿下驾到。”
听说悯王来了,蔫头巴脑的海朝好像喝了强心醒脑的药,一下子精神了。
悯王是正经皇子,论身份,比萧梓璘更尊贵。别看悯王身有残疾,皇上对他不错,任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来替他外公一家做主,萧梓璘敢拦吗?
海朝以为悯王是来为柱国公府说情的,根本想不到悯王是萧梓璘请来的。
“殿下……”海琳带着颤音跪爬过来,边爬边哭,甚是伤心,她没敢到萧梓璘跟前,在海琪身后停住,“殿下,婢妾只想求殿下开恩,放过婢妾的家人。”
“出什么事了?”悯王到了门外,看到里面这么多人,开口询问。
之前,萧梓璘让人去请他的时候,只说有事,没说是什么事。
悯王进门来,看到柱国公府的人无论主子奴才都带了伤,再看海诚皱眉无奈的神情、周氏咬牙切齿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大半。
这是忠勇伯府,不用问,他就能想到是海朝等人上门挑衅,被人打了。萧梓璘做为忠勇伯府的女婿,自然要过问这件事,想给他几分脸面,才让人把他请来。
悯王恨得牙痒心堵,他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柱国公府的人给他们母子长过脸面。本来他身有残疾,就自觉不如人,海朝这做长辈的还总给他丢脸惹事。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殿下,你要给外公做主呀!这群畜生、他们居然打人,你看看把你外祖母打的。”海朝哭喊着朝悯王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拉上海老太太。
悯王冷哼一声,对海朝的丑态视而不见,扶着太监朝萧梓璘走去。两人互相见礼之后,萧梓璘请悯王与他并排而坐,悯王询问因由,他笑而未答。
过了一会儿,萧梓璘冲海诚招手,“忠勇伯,你来跟悯王说说事情的经过。”
海诚来到悯王面前,行礼之后,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悯王差点吐了血。
陆通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朝萧梓璘走来,萧梓璘看了老者一眼,冷冷一笑。
悯王狠狠瞪了海朝一眼,起身冲萧梓璘抱拳,说:“此事是柱国公府上下有错在先,今日他们冲撞了临阳王殿下,就任由处置。”
萧梓璘听出悯王有偏袒之意,只说冲撞了他,任由处置,根本不理会海朝带人到忠勇伯胡闹该担什么责任。他轻哼一声,看向悯王的眼神里充满嘲弄。
“若他们只是冲撞了本王,本王看悯王殿下的面子,不会与他们计较。令外祖带人到我岳丈府上胡闹,他们挨了一顿打,这件事也算扯来了。
若只是这些小事,我不会劳驾悯王殿下。今日请悯王殿下过来,是为一件陈年旧事,也是一宗大案。此次我追击叶氏母子,在景州抓到了几个叛贼。”
萧梓璘一抬手,陆通就按着那名老者跪到了,并自报姓名。
听说老者叫洪通,悯王殿下又仔细看了他几眼,皱眉沉思,在他记忆中,没有这个人。海朝和海老太太听说洪通的名字,互看一眼,脸上充满疑虑。
“悯王殿下不认识洪通?”
“本王不认识,他是何许人,还请临阳王殿下直言。”
萧梓璘招手示意洪通抬头,问:“洪通,这屋里有你熟悉的人吗?”
“回临阳王殿下,有。”洪通嗓子嘶哑。
“有就好,本王就给诸位介绍一下洪通的身份。”
萧梓璘清了清嗓子,说:“四十多年前,洪通才十*岁,就是北狄国一个出色的细作了。当时,北狄国在盛月京城有一个暗桩分部,洪通还是个小头目。
他表面身份是靖国公府一个下等家丁,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角色。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在我朝与北狄国开战时,利用某些人,让我朝损失了几十名猛将,数万兵马。包括老柱国公海润、柱国公世子海朗的死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外厅和内堂响起一片惊呼声,众人怨恨、好奇的目光齐齐投向洪通。
长华县主反映最强烈,她想冲上来抓住洪通一问究竟,被周氏死死拦住。稳重沉静的长华县主忍不住哀恸悲戚,瘫坐在软椅上,失声痛哭。海朗死去四十多年了,听说洪通是害死他的元凶,她还是抑制不住悲伤,失态了。
“临阳王殿下还是接着说吧!”悯王很期待下文,心里越没底越想知道后续。
萧梓璘站起来,又说道:“当年,北狄国覆灭之后,他们成了无主之人,正不知道身归何处,成王和靖国公府的余孽收留了他们。
这些年,他们发动了几次叛乱,破坏我朝与邻国的关系,做了不少危害朝廷的事。虽说他们的成绩不大,但朝廷一直视他们为心腹大患。
他们勾结端淑大长公主的支持,又说服了叶磊,想颠覆朝廷,拥立成王的残存的后人继位。前几年,他们又和废太子结成同盟,再一次发动了叛乱。
废太子及安国府一派被肃清之后,洪通逃过多次追剿,到景州安营扎寨。若不是叶家被抄家灭门,端淑公主被赐死,叶玉柔母子出逃,想抓洪通还真难。”
悯王殿下愣了一会儿,转向萧梓璘,“临阳王殿下还没说完吧?”
“当然没说完,接下来的话本王不想说了,本王想等人坦白。这样大家的面子、朝廷的面子都好看,你说是不是?悯王殿下。”
“本王……”悯王不禁头皮发麻,他听说萧梓璘的话意有所指。
可他真的不认识洪通,更不会与洪通勾结做反叛之事。可后宫阴暗,朝堂复杂,保不齐会有人诬陷他。若是有证据,就算他没做过,也少不了麻烦。
“殿下。”伺候悯王的太监责怪的目光投向海朝和海老太太。
悯王这才恍然大悟。
真是关心则乱,听萧梓璘说了洪通的事,他碰往自己身上想,怎么就忘了海朝夫妇了?当年海润和海朗战死,可是海朝的过失呀!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
他刚松了一口气,心又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洪通若真跟柱国公府勾结,他和海贵妃能不被人怀疑吗?就算不获罪,惹嫌疑上身,也是很难受的事。
悯王缓了口气,咬牙道:“海朝,你竟敢勾结北狄奸细,本王真是……”
海朝赶紧跪下,哭喊求饶,“殿下,臣没有勾结奸细,臣就是再混蛋,做为忠良之后,也做不出卖国求荣之事,臣真的不知道他是奸细。”
周氏唯恐天下不乱,冷哼道:“勾结北狄奸细,害死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这样一来,柱国公爵就弄到手了,逍遥快活了四十多年,没想到今天事发吧?”
海朝顾不上理会周氏的嘲讽,磕头求情,越想越害怕,浑身颤抖起来。
萧梓璘笑了笑,说:“海朝,你一定想起洪通是谁了,跟本王和悯王殿下说说吧!洪通已经全部交待了,本王怕他的口供有假,想听你说说当年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悯王咬牙厉呵。
若当年海润和海朗战死、朝廷损兵折将是海朝勾结奸细所致,柱国公府是必会被满门抄斩。说不定连海氏一族的人都会连累,悯王和海贵妃能躲过去吗?
海朝哆哆嗦嗦站起来,转向海老太太,颤声道:“我想起来了,是她勾结北狄国的奸细,是她把洪通介绍给我的,洪通是她贴身丫头的表哥,她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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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写一章才能写到大结局,不能再犯上一本的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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