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五十七章 红消翠减,尘心惑,西风绾,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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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说来,他也真看得起她,为防止她溜走,门窗上都命人连夜赶制了铜锁。一共九把,九九归一,同下地狱。
“砰”地一声,门开了。
“唐雪瑶,你要干什么!”质问,焦急,怒意,似还有说不出的感觉。下一刻,慕容谦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她如此单弱无力,只是那神情,三分冷,三分迷,三分伤,还有浓墨重彩的倔强。
侍女已经报过好几次,不肯吃饭,也不肯喝药,分明的,她是要和他赌气。
心狠手辣的是她,不知廉耻的是她,今日寻死腻活的还是她。
她似那雾中的牡丹花,不知何时,便要露出尖利的刺,剜在心上,留下永恒的伤痕,却还迟迟不愿放手。
她冷冷地,好像只剩下躯体在挣扎,“我不想怎样,离开便好。”
覆水难收,天人难变。
他的风流多情,他的幽邃无心,还有他的初恋挚爱,太深,她如溺水一般,呼吸都困难;而她的高傲倔强,她的谎言欺骗,还有她的所谓水性杨花,也如一根根利刃,时刻碰上,必要淌血流泪……
邪雅的音容,魅惑的神情,如果看一眼都成了伤害,那不如,一别两地音书绝,起码来得快些,不致折磨到生不如死。
当作没听见,压制住一切感情,慕容谦显得无喜无怒,却仍有一丝沉郁藏不住。他一手扶着她的臂,一手扶着她的肩,半扶半抱着她坐在床上,而后递给她药碗,“先喝药。”
“除非回到南楚,否则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吃药与否有什么区别。”坚定得不容置疑,目光直投向地面,雪瑶丝毫没有接过药碗的意思。
慕容谦的神色也更暗了,眼里,阴霾包裹着愤怒和冰冷,“本王再说一遍,先喝药。”
陡然提上一个音量,冷脆的女声在屋里回荡,“我也再说一遍,我要回南楚!”说着,她起身,旁若无人向门口走去。
她要的,他明明都给不了,却还要将她禁锢在此。她是囚犯吗?还是玩物?
况且,昨日那样绝情的话都说了,她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加深彼此的伤害,别无它用。
不甘,不愿,还有痛惜与苦涩,心海波澜,涛涛席卷。
只是下一刻,她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粗暴地拽回到身边。
“唐雪瑶,你就这么着急,是想见十弟了,还是别的情郎啊!”慕容谦直盯着她,尽是嘲讽与挖苦。眼底忽然略过她眉头扭曲的一瞬。他不解,片刻,又忽然想到什么,掀开她的袖子,触目狰狞的伤口带着陶瓷碎渣,血迹还未凝固,内衫衣袖红渍遍布。“来人,去请冯太医来。”他疾声道。
她可真狠啊,就因为要和他置气,就因为要尽早离开,便这样残忍地自我伤害。这样的女人,即便有心,恐也是黑的。可他的心,为何也在滴血……
用力抽回鲜血遍布的手臂,又是狠狠一痛,她笑了,凄凉狂放,“呵,既然我如此不堪,又何必污了王爷高贵的眼!于王爷来说,除了柳蓉儿,其他女人都等同玩物;可十弟不同,他真心待我,因为我是他爱的第一人。既然如此,不如你与柳蓉儿再续前缘,而我,和诠双宿双飞,岂不各得其所。”
无论何时,雪瑶都要掩饰对他的感情,哪怕用误会,伤害的方式。好像只有这样自欺欺人,才能缓解最痛的怨念。
两人先对而视,中间横亘的哀伤与悲凉,远过洛阳与杭州的距离,又像是万尺凌崖,要么两岸分别,永不再见,要么共堕深渊,彼此折磨到死。突然,他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阴鸷,愤恨,又隐隐藏着无助,“既然知道自己不过是玩物,就该谨守本分。这样背叛,威胁本王,本王保证你的下场很难看。”他的声音仍是低沉,音量不强,只是含在其中的狠意,令人不寒而栗。“还有,你的生死,本王不在乎。所以,吃药,吃饭,你都自便。但有一点,本王的人,就算毁了,也绝不给别人染指。”
不小的身高差距使她不得不抬头望着他,压迫感无形传来,想要反唇相讥,又被他宽大的手掌制住整个下颌两腮,欲发声而不得。红肿的眼眸圆圆睁开,好像难以置信。盛满悲伤的倔强,她只觉得,最后一瓣琉璃,也碎了,带着美丽的色彩,流动的光华,彻底破碎。
不是说,再不许任何人来伤害她的吗?多动听的保证,到头来,伤她最深的,莫过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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