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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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语言移植器：C级装备，内设八百种语言可供直接学习，并具有收集分析语言能力，可用植入脑部记忆皮层快速掌握新语言。

没过多久，微型语言移植器就发出轻微的哔哔声，说明语种搜索完成，他直接就将该门语言移植进脑中，该门语种词汇量有限，非常简单，他脑袋稍稍眩晕了下，就基本掌握了。

也许是出了这桩意外，妇女们都无心交谈，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加快步伐回到她们所在的村落。

来到搭建着木屋的村落，这里就显得十分热闹了，杂货铺、铁铺、布坊、菜场、甚至赌庄，各种招牌旗幡悬挂，吆喝声此起彼伏，虽然看似有些原始简陋，却符合一切人类聚集点的特征。

若非之前看到了那诡异血腥的一幕，顾治只会感觉踏入了一个正常的古代市集。他不知道这些人在这种环境下是如何生存的，只是心中感叹着人类的适应性。

人类是有智慧的生物，也许他们是极好驯服的对象，但在顺服的表面下也许更多的是一颗压抑许久即将爆发的心。

这里的人类显然是孱弱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顾治这个隐形人的潜入，顾治直接窜上了屋顶，如同灵猫般无声无息地追踪着之前在河畔洗涤的一名妇女身影，随着她来到一处稍显破旧的房屋，然后在对方推门进去的时候，翻身进入敞开的窗口。

顾治幽灵般站在一张残旧的竹床前，看着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孩子。由于暗影斗篷的作用，小孩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屋顶，嘴里喃喃自语。

妇人推门进来，她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孩童，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庞，见对方毫无反应，口中发出轻轻的叹息。

随即妇人将包裹在布囊内的一块之前收取过来的尸体残肉取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在旁边水槽内清洗，然后拿刀切割，放入锅中，加入清水，放入盐巴，开始烧煮起来。

没多久，古怪的肉香满屋都是，妇人神情专注地在灶头添柴加水，随着香味渐盛，她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等肉煮烂后，他小心翼翼地从锅里捞出一块，放在鼻下闻了闻，似乎自言自语地道：“阿昌家的媳妇儿细皮嫩肉，给我孩子补身应该不错吧。”

她盛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来到孱弱孩童床前，拿着木勺，仔细喂食，那小孩也是极其配合，嘴巴一张合，一口口吞咽。但眼睛始终没有看向妇人。

顾治从头至尾看着，表情木然，然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这完全是一个扭曲的世界，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惨死，她们没有愤怒，也没有唇亡齿寒的悲哀，所做的居然是分尸而食，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然而她们又不是完全成为行尸走肉，至少母性依然如旧。

这位妇人显然是床上孩子的母亲，她的孩子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瘫倒在床上，而妇人正用自己的办法竭尽全力让儿子重新痊愈。从妇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心甘情愿在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