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七年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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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若尘一步步的走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还保持着以前的样子，漆黑的石墙，枯黄的野花，和一座朽木所筑的房屋。

这就是姬凌天真正居住的地方，身为姬家的家主，这就是他唯一的住所。无论外面的装饰再美，他住的不是皇宫也不是大殿。

姬若尘看到了院落里的一个小板凳，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或许姬凌天才是最想成为凡人的人。

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家主，更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对不起家族的事，他的气节不允许他做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泰然。

事必躬亲，是他的态度，然而，却也是他一生的负担。

这个村居一样的地方，充分的体现了他内心的想法。

姬若尘从怀里拿出了个锦囊，正是木老妪给他的那个。

家主的庭院很是简陋，但是却有一个绝世大阵护持，如果木老妪真的被引开了，他只怕还进不去。

因为信物换了，他那里的还是七年前的信物，为了能够回来，他一直保留着。

他解开了锦囊，看到了一个东西。

并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只是一块红色的石头而已。

姬若尘在它上面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七年前他被赶了出去，大雨狂下，他在门户前的石阶上跪拜了三天三夜。

以他非人的意志，三岁在雨中跪了三天之久。

他膝下的石阶都被血水染红，在雨水的渗透之下，其余石阶也红了大片。

姬若尘的手指颤了颤。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举步走进了院子里。

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

“若尘？”

姬凌天正对着门口盘坐着。

姬若尘进门的一刹那，他睁开了眼睛。

“爷爷…我回来了。”

姬若尘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姬凌天并没有因为姬若尘的到来而惊讶，也没有询问他什么，抬手示意他坐下。

毕竟是最强世家的家主，他终究很有见识。

姬若尘出现的一刹那，他脑海中没有贯穿在一起的细线，一下子把所有事连在了一起。

“回来了就好。”

姬凌天并没有晚宴时那种威严，也没有责备若尘，而是给他泡了杯茶。

“是木婆婆放我进来的。”

姬若尘捧着杯子说道。

爷孙俩谁都没有异样，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这样啊…”

姬凌天沉吟了一会“我猜到了，毕竟信物换了。”

姬凌天所指的，自然是那个血红色的石块。

“爷爷…”

姬若尘红着眼眶低下了头。他一直在姬家之外扮演着无比坚强的角色，但回到了这，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别低头，发簪会掉，别流泪，爷爷会笑。”

姬凌天打趣的说道。

姬若尘愣了楞，笑了，不过眼泪还是顺着脸颊细致的流下。

姬凌天也笑了。

“爷爷，你后悔吗？七年前的事？”姬若尘小心的问道。

“……”

姬凌天沉默的摇了摇头“爷爷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你的事我不得不这样，为了你好我并不后悔。”

姬若尘愣了楞“因为我是魔，把我赶出姬家，是对我好吗？”

“姬家…终究不能成为你的归属。”

姬凌天叹道“你可还记得你母亲，舅舅是谁？”

“安若岚，莫不凡。”

姬若尘不假思索的念出那两人的名字。

“没错…”

姬凌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莫家和姬家是世代交好的关系。或者说，我们就是兄弟家族的关系。尘世之间的兄弟，也不过如此。但你可知莫家是因谁而灭？”

姬若尘再次愣住“莫家？灭了？师父只说过莫家消失不见，却从未说过莫家已经灭了！”

“莫家确实灭了…”

姬凌天无奈的叹息“姬家和莫家关系无比密切，每一代的家族嫡系都成手足之交。然而莫家却灭了，因为一个人。”

姬若尘目光闪烁，不用姬凌天多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但让他惊讶的却是姬城枫曾经无数次和他说过。舅舅是一个好人。那他又怎么会做那种事？

“那件事其实或许不算他所愿。”

姬凌天似乎看出了姬若尘的想法。“姬家也因为莫家世交不愿去掐灭这唯一的独苗。但是他却丧心病狂，在十年前狂屠百万人，还杀了神医南宫梓。引起了仙界长老们新仇旧恨的结账。”

“然后…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暗域天一战输了，舅舅还亲手了结了那么多姬家之人的性命？”

姬若尘问道。

姬凌天说到这姬若尘就已大致可以猜出来后面的事了。

莫不凡害死了莫家的人，姬家为保莫家独苗以致后来莫不凡杀虐更重，姬家前去讨伐之时，莫不凡却又不留情面的再杀姬家之人。

这…确实足以让整个姬家忍无可忍。

“你的存在一直是秘密的，在外皆称你的母亲不明，为的就是不惜折损你父亲的名誉也要让你活下来。而这，也是你父亲亲口同意的。”

姬凌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