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吨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戏开唱,从剧本杀店开始,吨吨吨吨吨,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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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衡的目光就没有从玩具之灵身上挪开过。
今天的剧目是《玩具店大劫桉3》出场的玩具之灵特别多。主角是身手最为敏捷的骑兵和速度最快的赛车双男主没有女主公主就打了个酱油基本上每个玩具都是本色出演算是平均演技最出众的玩具话剧之一。
江祺试图从薛绍衡的表情中看出他所中意的玩具之灵是哪个。
遗憾的是薛绍衡虽然是个喜形于色完全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但由于其表达方式的不同就算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你也很难从他脸上读出他真正想的是什么。
话剧演到了最后一幕。
“笔笔。”薛绍衡拉着薛花的手小声道。
薛花秒懂:“纸笔?绍衡你要画画?”
薛绍衡连连点头。
“我去安排一个房间要什么笔什么纸?”江祺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们带了全套的绘画道具就在那个什么火车酒店的房间里直接去那里画就行。”薛花道。
江祺拍了拍脑袋表示是自己想岔了。薛绍衡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敲定漫画事宜的怎么可能不带绘画工具。
“那我带你们过去从后门走。酒店的包厢空间稍微有点小不如你们直接去我的房间画我的房间是个套房有书桌。”江祺提议道。
薛花觉得可以看向薛绍衡薛绍衡对江祺的话没有太多的反应薛花就知道他是同意了。
薛绍衡画画的时候没有太多讲究没有什么他画画必须要一个人必须要安静旁边不能有人的奇怪规矩。
据薛花说薛绍衡甚至没有专门的画室他的画无论最终卖出了什么价钱诞生的地点基本上都是家里的客厅。
薛绍衡平时最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客厅里画画他画画的时候薛花甚至可以在客厅里看电视打扫卫生打电话剁肉馅包饺子。
薛绍衡的绘画道具也很神奇。
江祺因为江冰是学美术的缘故对画家应该有的绘画道具还是比较清楚的。江冰当初读高中的时候每次去画室回来的时候都跟刚从煤窑出来一样知道的她是去画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打完仗回来。
在江祺的印象中画画尤其是薛绍衡这种完全可以称之为画家的人画画至少是要有一个画板的。
然而薛绍衡没有。
他抱了一本江祺小学的时候为了应付美术老师买的从来不画的同款绘画本手上拿了一把铅笔就来了。
连橡皮都没拿。
江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绘画本在他小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卖5块钱一本。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物价飞涨价格应该也不会超过15。
开过画展拿过小奖随便一幅画都能卖出至少5位数的画家就拿这个画画???
“绍衡从小画画就很随意。”薛花怕江祺误会连忙解释“就是他最喜欢的款式的绘画本我给他买的第1本绘画本就是这个样子的。绍衡平日里只要有什么想画的都会先画在这个绘画本上至于会不会把它画成成品的画作完全看他的心情。”
江祺表示这个绘画方式还挺奇妙的至少江冰没这么干过。
难道这就是江冰一幅画只能卖几十到几百不等薛绍衡一幅画能卖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原因吗?
江祺觉得他得找个机会跟江冰说说让她学着点。
反正江冰现在一天天的比他还闲民宿和中介的事务全都交给了底下的员工处理(主要民宿和中介也没什么事情)游乐园里的店铺有游乐园的员工代为管理江冰现在没有经济压力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就过起了橙子之前的快乐生活——
天天打麻将。
反倒是橙子在游乐园的运营部门当普通员工当得很开心一个月3000多块钱因为算是半个关系户太过繁重的工作领导也不派给她。空闲的时候跑去太平镇客串一下npc更闲的时候跑到游乐园里去玩项目坚持住家里每天开车上下班生活作息都规律了。
据说橙子他爸妈现在逢人就夸橙子在游乐园里找了一份月薪3000的好工作。
“薛小姐我们去沙发那边坐着吧。”江祺提议道领着薛花来到的了堆满玩具的沙发边。
因为薛花和薛绍衡的到来包厢里的玩具之灵们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装成正常玩具安静的呆在各处。
江祺把沙发上的玩具理了理理出了可以坐人的位置示意薛花坐着休息一下。
“江老板你似乎真的很喜欢玩具。”薛花看着一地的各式玩具“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刚才在玩具剧场里上台演出的那些玩具也都是你的吗?”
“算是吧。”江祺点点头“这些都是我找专门的厂商定制的机械玩具一开始是为了开本。哦介绍一下我之前是开剧本杀店的。现在经营重心放在了游乐园我就把原先店里的那些玩具都搬到游乐园酒店我的房间里了。”
薛花对剧本杀完全不了解甚至没听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江祺觉得薛花大概是把剧本杀当成某种舞台剧了。
“薛小姐之前爱听戏?”江祺果断转移话题。
聊到自己能聊的薛花稍微坐直了些有些拘谨地双手抱拳放在膝盖上坐姿也显得端庄了许多。
“偶尔会听。”
“爱听什么剧种?”江祺现在自诩半个戏曲爱好者了多少能聊点。
“有什么听什么。”薛花也是个半吊子不是很想聊过于专业的话题“我是粤省人小时候过年村里会有戏班子唱戏那时候听的应该都是粤剧。”
“后来大了出去打工也没时间听戏中间断了将近20年吧。绍衡是在9年前确诊的学者症候群为了方便他治病我带他搬去了北平等他开始画画并且有了一定名气后我们的经济情况才稍微宽裕了些。”
“北平那边有很多剧院没事做的时候我偶尔会去剧院买票看看戏也不挑戏种说句实话我也不太懂就是看个热闹。”
江祺点点头薛花就是冯灵口中她那个年代最常见同时基数也最大的普通观众。
说懂戏不太懂说不懂戏也不是完全不懂只不过平常没啥其他的业余爱好草台班子的戏票又便宜偶尔手上有两个闲钱就会去看个热闹。
这种观众的反应是最实诚的。
就是因为他们半懂不懂所以最能看出演员和戏的好坏。好戏就是好戏烂戏就是烂戏他们或许说不上来戏哪里好演员演得哪里精妙灵动嗓音有多么婉转贴切但好坏戏她们是能看出来的。
这类观众汪杏花不懂汪家班好歹是省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戏班单看戏院的规模就能看出来汪班主混的还是不错的。汪家班的戏票贵看戏的戏迷多少都有点经济实力对戏都是有要求的。
冯灵则太懂了她的起点足够低成就也足够高。用冯灵的话来说她这个红角是观众们用便宜的两文钱一张的戏票一张一张买出来的。
在报纸上雇三流文人写小作文夸赞算不得真本事让戏迷们花真金白银把票买走场场爆满才是真本事。
这时候汪杏花就有话要说了雇三流文人写小作文夸赞确实没有什么用但雇三流文人嘴臭打骂战就很有用了。后者可能影响不到戏迷但可以影响唱戏的人的心态。
做这种事情她们行业毒瘤汪家班是专业的。
“那您觉得今天下午的戏怎么样?”江祺目光炯炯地看着薛花。
这年头像薛花这样的观众实在是太少了。
江祺接触到的人群要么是像刘澜外公齐丝奶奶那样的罕见的戏迷。要么就是刘澜这种知道戏曲但基本不看也不喜欢知道京剧、昆曲、黄梅戏但是完全不知道这几者之间的差别。
刘澜在认识冯灵以前一直以为《女驸马》是京剧。
其实刘澜还算好的了至少知道《天仙配》是黄梅戏毕竟原先过年的时候在外公家看过一段。
秦灿一直以为《天仙配》也是京剧她就知道《天仙配》一个剧名还是因为小时候看了电视剧听家里人说过这是戏曲改编的。
上次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刘澜直接就吐槽秦灿小时候没认真看电视剧明明《女驸马》和《孟丽君》也有电视剧为啥秦灿就记得天仙配。
然后两人就吵起来了。
秦灿觉得是因为《女驸马》和《孟丽君》剧拍得不行不够红她小时候看了没记住。
刘澜表示《孟丽君》yyds是秦灿只记得神仙凡人谈恋爱姐妹俩差点因为电视剧反目。
吵到最后劝架的人都已经忘了两个人最开始聊的其实是戏曲。
那个劝架的人就是江祺江祺觉得这两个人吵架的重点有点问题。
明明《牛郎织女》也拍了电视剧也很有名也是黄梅戏的经典大戏还和《天仙配》一样是神仙和凡人谈恋爱的故事为啥《牛郎织女》不配拥有姓名。
“今天下午的?”薛花想了想因为只有小学文化她也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词。
“挺好的。”薛花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三个大众化形容词。
“真的挺好的我之前没看过这出戏看着还挺有意思的。”薛花怕江祺觉得自己敷衍连忙补充道。
江祺知道这么问薛花肯定是没有用的想了想换了另一种问法:“那和您之前在北平的剧院里看的戏比呢?”
江祺这个问题把薛花问住了薛花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城市:“北平那边的更好。”
“不过那边的人多时间也长更热闹。”薛花努力找补“你们这边的也不错真的!如果演的不行看一半我就不太想看了之前我就看过那种看不下去的戏最后是因为心疼票钱硬坐在那里看完的。”
江祺心里大概有底了。
他们游乐园这种‘草台班子’的普通演员演的小戏要是真的能高攀首都剧院的戏才是有鬼了没看冯班主他们连省剧院都混不进去吗。
不过现在剧团里有两个从省剧院挖来的临时工就是了。
“那北平的剧院上座率高吗?”江祺换了个问题。
“还行我看的时候人都挺多的不过年轻人比较少。我记得有一两场没什么人可能是戏不行吧那一两场的票也比其他的便宜。”薛花判断一出戏好不好是通过票价来判断的。
薛绍衡那边的画还没有画完江祺就拉着薛花天南地北的到处聊。薛花是个很和善脾气很好的人她这些年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基本上都是围绕薛绍衡自己的个人生活乏味得有些可怕。
薛花和薛绍衡出生自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薛花是长女她下面其实还有好几个妹妹但全都被父母扔了或者送人。薛绍衡出生的时候其实是个正常小孩在薛绍衡出生之前父母常常把生不出儿子而遭受的歧视、屈辱和怨恨加注在薛花身上。
有了弟弟后薛花才短暂的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可以上学可以出去玩可以偶尔吃糖可以像每一个理应被父母爱的小孩一样生活。
薛花的第1次看戏就是在薛绍衡出生的那一年在弟弟出生之前薛花一家过年都不敢去外面看戏怕被人瞧不起。
用薛花的话来说薛绍衡就是照进她黑暗的生命中的第一缕光。虽然理由和逻辑都非常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于薛花而言薛绍衡不像是她的弟弟更像是她的儿子。在薛绍衡出生没多久后他们父亲就因为意外离世了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母亲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在干活的空隙中抽出时间照顾孩子。
薛绍衡从小就是被姐姐带大的。他开口说的第1句话是妈妈然后就是姐姐教薛绍衡穿衣服的是薛花教他说话是薛花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也是薛花。
在他7岁那年因为意外撞伤了左脑变成了众人口中的傻子后没有抛下他而是带着他离开封建的村子去城市里打工带他看医生坚信他和寻常的傻子不一样一家家学校的去求求学校收下这个特殊的学生的也是薛花。
薛花这些年打工带薛绍衡看病因为薛绍衡喜欢画画即使再穷再苦也要省下钱给薛绍衡买便宜的铅笔和本子。等到薛绍衡成为画家找到了正式工作有了非常可观的经济收入后薛花也没有停止对他的照顾。
她知道弟弟没法适应正常社会没办法独自生活她不敢恋爱不敢结婚怕自己有了正常家庭后会做出和母亲当年一样的选择抛弃弟弟怕自己会做得更过分会因为私心把有绘画天赋的弟弟当然敛财机器逼迫他画画。
薛花这些年基本都是围绕薛绍衡生活就连她唯一称得上是个人爱好的看戏也是因为有了弟弟才开始的。
“其实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角度看我这种人只怕是脑子有点问题吧?”薛花笑着道“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为了弟弟辍学打工不结婚不恋爱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他。我的名字是花他却是绍衡我们两个从名字看起来就不像姐弟。”
“但是……如果当年我和我们妈妈一样一走了之把绍衡就那么扔在老家的屋子里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我又能怎样呢?我还是得辍学进城打工或者找个人嫁了。我只有小学文化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进的都是纺织厂这种不需要技术的工厂就算抛下绍衡我这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过得多好肯定不如现在。”
“相反我可能会因为抛下年幼的弟弟害死他而愧疚一辈子。”薛花看着正在专心画画的薛绍衡喃喃道“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记得我们……”
薛绍衡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和薛花对视一眼冲她笑了笑继续画画。
江祺看着薛花觉得她的名字和她的人莫名的贴切。
她就是一朵小花生长于杂草乱石之间在狂风暴雨之中撑起自己的枝叶和花瓣为边上还未发芽的小树苗遮风避雨。等到雨过天晴小花再也长不动了受她庇护的树苗已经悄然发芽茁壮生长长成参天大树。
“姐姐。”薛绍衡那边突然当下笔站了起来。
“画好了是吗?”薛花笑着站起来“绍衡你今天一定画得很仔细不然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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