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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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线衍射在这沧桑的破城，小雪驾驶着轰鸣的摩托车在这破墙与蜂巢建筑之间飞快穿行着，一路可见稀稀拉拉的小形变异生物和变异人类在追逐觅食，偶尔有飞行器从她顶上的高空飞速掠过。

她没有任何方向，只能顺着一条旧时代时期就存在的破旧公路行驶，希望前方能有一个栖身之所，感受着无处不在的荒凉，一股说不出的寒冷之意游上背脊，小雪下意识地踩满了油门，加快了速度，朝着远方驶去。

在远离那高塔堡垒所在城市的偏远之处，坐落着一个人类聚居地，因此处只要刮起大风，就能听见从山间传来的呜呜之声，生存在这里的人们把它称作哭风镇。

小镇不大，依山而建，方圆数里而已。大家的生活能源来自于生物发电机组，和鱼港差不多，只要是个生物死尸或者是植物枝叶，都能做其燃料。

这里的人们和生活在鱼港庇护所之中的人不太一样，他们并没有像鱼港庇护所那样的容身之所，更没有无辐射食物和干净水的来源，过得非常疾苦。他们往往都身有变异组织，但从整体上来说还属于人类之列，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和鱼港人类一样。虽然没有那些条件，但也没有像鱼港那里成千上万成群结队的变异生物，这里的夜晚反而安全很多。

小镇中心有一个酒吧，名叫不夜之屋，不分昼夜永不间断地对所有人营业，这是小镇之中形形色色的居民们的享乐之处，也是那些依靠自身肉体换取生活所需的荒野女郎们的聚集之处。

此刻正值傍晚，酒吧之内灯火通明宾客满座，男男女女喧闹不止，老旧的音响设备破响着旧时代的唱片，有着浓浓的荒野特色。一个光着上体的肥胖男人正摇摇晃晃地走向吧台，脖子上吊着一大坨不规则壮的变异组织左右晃动，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弄得椅子嘎嘎作响。

“来一杯苦麦酒，记得倒满点儿，别给我看到杯子里面还有深深的空位！”胖子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进去宽大的裤兜里面摸索，一阵翻找之后，抬手往吧台上放下十余粒步枪子弹，道：“这是今天儿的酒钱！”

卖酒的是一位年近五十岁的肥胖女人，黑色头发束在脑后，宽阔脑门，大眼大嘴狮子鼻孔，显得很是孔武有力。她瞟了一眼胖子放下的东西，细细数了一下，对着胖子不满道：“才13发，就想换一整杯苦麦酒，你是不是那些变异野猪的猪肉吃多了，变异组织长到脑子里面去了？”

胖子闻之，心中顿时火起，但是眼前这个刻薄女人，却是镇长的老婆，他只能强忍心中火气，语气平缓地对着这个女人说：“镇长夫人，您就先通融一下，先让我过过瘾，今天缺的差价我以后一定会来补上。”

“哼，那你以后得小心一点儿，别在挖矿的时候死在洞里，省得欠老娘的酒钱没处去讨！下次记住点，一杯苦麦酒，19发步枪子弹！”说完，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透明酒杯拍在胖子面前，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

那液体没有盛满，一截透明的玻璃在胖子的眼中显得额外刺眼。

“哼!这个丑妇！费南克镇长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胖子冷哼一声，摇头道，脖子处的变异组织也随之晃动，说完，端起酒杯转身去寻座位去了，接下来，便是最可贵的品酒时光。

肥胖女人把胖子给的步枪子弹整齐地放进吧台下方的一个大木箱子里，叹气道：“哎……最近矿洞里面的事故越来越多，严重影响了大家挖矿的产量，导致我们酒吧的收入也降低了不少，去它大爷的，这些天杀的变异生物们！”

小雪一路骑行，经过一个个城市废墟，小镇废墟，经过一个个巨大的核爆弹坑，漫无目的地前进着，腹中的孩子需求着大量的得能量，使这个准妈妈饥饿感来临的频率比从前快了几十倍。

她必须尽快补充水和能量。

黑暗一步一步地逼近，对于黑暗，现在得小雪有着极深得恐惧，因为在黑暗的夜里，她失去了太多东西。

继续前进，不远处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散发着点点灯光映入眼帘，小雪目中露出惊喜之意，脚尖再次踩抵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