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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杏梅看似理智却又不近人情的拒绝着焦恒和朱乐那在她想来像是心怀鬼胎的善意探望,出其不意中却惹来贻笑大方的滑稽热闹,凡是目睹此情景者,无不笑痛肝肠。
焦恒出此破天荒的大丑,自是颜面扫地,羞愧难当了。在此时刻,他真恨自己没本事变成一只老鼠,找个窟窿钻进去躲藏起来,再也羞于见同类了!柳杏梅的想法很正确,自从他那日在碾台前初次见到柳杏梅时,就被其惊艳美貌所诱惑的神魂颠倒了,在梦萦魂牵中使其淫念顿生。他本来就是个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在战火硝烟中家破人亡后,他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不敢像别的血性男儿那样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保家卫国,为给亲人报仇雪恨而到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去英勇杀敌,就选择了在逃荒躲难下,曾辗转于几个看似平安的城市,凭借着手里有几个钱儿,寄居在烟花柳巷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中淡忘失去亲人之痛,却在歌舞升平的眠花宿柳中把所有积蓄挥霍一空,最后落魄在娼寮妓馆打杂为生,偶遇被人贩子拐卖而来的花蕊,被其姿色打动,才偷偷把她从妓院之中骗的私奔他乡,无意之中就来到了和平村。
在柳杏梅让他魂不守舍的怂恿下,他恳求朱乐领路,也不算贸然登门拜访。柳杏梅不是他见惯了的那种俗脂庸粉的女子,在她身上能看到一种没有矫情做作的野性美,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第一眼就被这种美色所倾倒了,让欣赏征服了眼球儿,这岂是来自烟花柳巷的花蕊可比的。他企图以探望陶其盛的病情做幌子,以此做跳板,跳上柳杏梅这只“船”,一赏风花雪月,无限风流。凭借着谙熟的情场伎俩,将其勾搭成奸,一亲芳泽的想把令他馋涎欲滴的俊俏佳人儿给霸占。就是不能朝夕厮守,在怀中常享枕席之欢,时有苟且暧昧,也是得偿所愿之事,不枉一个情场浪子的本事。倘若他没有图谋不轨之心,就是有与村民交往的念头,何况现在与陶家的人还并不熟悉,也不必煞费苦心急于这么快的套近乎了。
出乎意料的是,柳杏梅把他拒之门外,又受此羞辱,一颗花心遭到了严重打击,不敢再抱有非份之念!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当初一见柳杏梅那放荡不羁的泼辣,误认为她是那种只要男人一用几句甜言蜜语就会容易灌醉的轻浮女子,凭着自认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般的潇洒英俊,再加上巧舌如簧,就会轻易的让她投怀送抱,没想到他的异想天开却是大错而特错了,柳杏梅绝非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这个美艳如花的女子,似看穿了他的不良居心,才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此时的柳杏梅,就像是朵娇艳绽放的带刺玫瑰,只能看却不敢去采摘,所以只能是望“梅”而叹了!
再看朱乐,这时没心情去理解焦恒的心理感受。他形同木雕泥塑一般,他的眼球直勾勾地去看向了已经是可以笑喷了的柳杏梅,她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开心而笑,已把自己婀娜多姿的身子尽情地手舞足蹈起来,在朱乐的眼里出现的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美少女,又恰似微风细雨中摇摆的妩媚妖娆的美人蕉,那白皙的脸颊似涂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在心驰神荡中看着看着,哈喇子就不由自主地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在心猿意马中想入非非了:像这样妖精一样的美丽佳人,就是男人不能俘获她的芳心,只要是能够得到她的身子尽情享受一番,哪怕是只有一次机会,就立刻死去都值了,至于折损阳寿都提不到!
柳杏梅见他那副对自己馋涎欲滴的色-鬼淫-魔样,像是饭碗里看到了争食的苍蝇那样令她呕然欲吐。像这种龌龊男人就是对自己的美色-诱惑而动心,可以印证魅力所在,她也会觉得是极为反感的。于是,就恼羞成怒了,瞪起了好看的眼睛朝他忿懑地质问道:
“看啥看?看进眼里去拔拉不出来!”
她的脚尖踢起了沙土,如雾幔一样飘射到了朱乐还在表情沉浸在痴迷状态下的脸上。
朱乐仍在愣怔之际,竟似忘记了躲闪,像是浑然不知。他心中自卑的苦水泛滥起来,自己的长相就是连自己从镜子里看见第一眼都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他真恨自己的爹娘咋会把他给制造成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样?当初还不如把只图意过瘾而不考虑生出的会是什么一副尊容的他,趁着还是液体时甩到墙上去喂苍蝇呢,那样不成人也好少了这“自顾犹怜”的痛苦!这时的他,擦了下下巴颏儿上的那让自己丢人现眼的口水,就吧嗒吧嗒嘴,似在回味着柳杏梅的话。
(瘦小枯干,尖嘴猴腮,奔了头凿古脑袋的朱乐,像是雷公转世的,又似《大隋唐》里的李元霸,但与这二位一比可是霄壤之别,自愧弗如。记得小时候听过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陈清远老先生讲的《大隋唐》,那时非常迷恋,现在有些段落和人物也能记忆犹新,耳熟能详。之所以写下这小段赘述,就是本人认为陈老先生的评书给我的记忆最深刻,是后来涌现出的评书演员都不可相提并论可与之比肩的。据说他的评书因一场火灾被焚之一炬,没有保存下来,这真是一大艺术界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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