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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在平台若有若无的轰鸣声中泰尔斯愣了足足有三秒。
那三秒里望着火光下若有所指的瑞奇泰尔斯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与往昔的“前辈们”面对面的场景:
艾希达的淡定优雅。
【不仅仅是我世上每一个魔能师都能以他们的方法在顷刻之内反掌之间轻而易举地……毁灭世界。】
吉萨的惊悚笑容。
【你正在不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魔能师这不是天赋或祝福……是诅咒和厄运。】
托罗斯的神秘身影。
【谨记孩子谨守自我……即使你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它……也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上升中的平台微微一震把出神的泰尔斯惊醒。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惊诧的泰尔斯急急追问:
“魔能师没有杀死神灵?那是他们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抑或是他们自己也被骗了?”
但瑞奇只是淡淡冷笑。
萨克埃尔在一旁深邃而沉默地看着他们。
泰尔斯兀自不甘心:
“还是说灾祸们从来没有超越过神灵而神灵的力量远在魔能师之上?异常强大?”
瑞奇不言不语他只是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咀嚼着这一刻泰尔斯脸上的急切与困惑。
“哈哈……”
在萨克埃尔若有所思的目光与泰尔斯的疑问眼神中瑞奇的双肩狠狠抖动起来释放他难以抑制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瑞奇在长笑中抬起头看着根本抓不到他笑点的泰尔斯:
“杀死超越远在之上强大?”
“看看这些你选的这些词儿。”
那个瞬间瑞奇的笑容慢慢消融他的眼神无比凌厉简直像是要刺进泰尔斯的眼睛里。
“凡人的理解总是贫瘠狭隘”瑞奇缓缓道:“却又总自以为是而不自知。”
“就像你现在亲爱的。”
泰尔斯愣住了。
“我不明白。”少年下意识道。
瑞奇自顾自地扭过头:
“谈起两个有所关联的对象你总是想象着有一张棋盘对么?”
棋盘?
泰尔斯又是一头雾水。
瑞奇慢慢举起双手在空中慢慢捏紧成拳其间传来关节的脆响:
“然后涉事的双方就在你的臆想里被放到棋盘的两端开始一场棋局遵守着由你编造出来的规则彼此博弈来决定孰胜孰负孰高孰低孰强孰弱?”
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拳头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泰尔斯皱起眉头:“你是说神灵还有灾祸?”
也许还有……
恶魔。
泰尔斯偷偷瞥了瑞奇一眼。
瑞奇轻嗤一声他看向泰尔斯双拳在空中慢慢接近轻轻互碰。
“你好像一个愚蠢得不懂思考只会点头傻笑的小屁孩把一首神话吟游诗跟一幕历史话剧里的两个角色分别拎出来讨论谁比较厉害标准是‘看看a跟b谁能举起他家门口出去左转第二个拐角底下的阴沟里那块沾满污泥又臭又硬的大石头’。”
他说这话的口气依旧是那么不屑。
泰尔斯怔了一秒然后死命地摇了摇头仿佛试图清空自己不堪重负的大脑。
“等等等等……你能能别再用比喻了吗?”
泰尔斯懊恼地道:
“我本来就够困惑了实在受不了这个。”
王子一脸挫折。
而瑞奇只是放下双拳眯起眼睛摇头啧声。
但一直沉默的萨克埃尔却在这个时候插话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为棋局的双方能遵循着同样的规则进行比较然而事实上棋局的其中一方可以无视我们所想的规则直接越过棋盘吃掉对手的棋子?”
萨克埃尔紧紧盯着瑞奇旁听的泰尔斯倒是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无视我们所想的规则?
他的意思是……
这一次瑞奇终于收起戏谑认真地看着萨克埃尔。
“不我的意思是……”
恶魔与刑罚骑士对视了几秒钟终于轻声开口:
“棋局的双方也许从一开始就根本不该被放在棋盘两边。”
泰尔斯一愣。
不该被放在棋盘两边?
瑞奇眼神微凝指了指自己的头颅:
“他们所下的不是同一盘棋不是同一种棋甚至——不是棋。”
“甚至连他们同时在你的脑子里出现都不恰当。”
萨克埃尔微微色变。
瑞奇重新转向泰尔斯像是特别享受戏谑王子的感觉:
“而亲爱的你刚刚自以为是地问我却的是:是谁赢了这盘棋?”
泰尔斯怔然无语。
萨克埃尔面色凝重。
瑞奇脸上的表情则依旧从容略有惬意。
但那一刻泰尔斯想起的却是许多被他长久以来忽略掉的记忆:
落日神殿里令人紧张的对质。
【没错我是李希雅·亚伦德落日神殿的大主祭落日女神在人世间唯一的代言者。】
皓月神殿里不同寻常的交流
【如果神灵真的存在如果它真的是世间万物的造主它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甚至龙霄城下的黑径里银影人身上的光芒闪烁。
【死后的我挺走运得到了某位伟大存在的祝福与恩赐……】
想着所有这些他曾或多或少地与“神灵”打交道的历史泰尔斯微微一震!
“‘凡人往往以自身有限的想象来理解他们心中的神灵那是他们所期待的、以及所恐惧的、厌憎的、景仰的、敬爱的、崇拜的神灵。’”
瑞奇与萨克埃尔齐齐一愣。
他们双双转过视线看见怔然出神的泰尔斯下意识地复述着曾经听来的话:
“‘凡人总是以自己贫瘠的思维来忖度神灵。’”
“‘因为寿命短暂所以将神灵想象为永恒不灭的存在。’”
“‘因为力量弱小所以将神灵预设为威能无匹的存在。’”
“‘因为自认为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所以将神灵想象为更高、更强的同类。’”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脸上显现出凝重的严肃。
“‘问题是永恒力量生命这些凡人之物……’”
“‘如果神灵确实超乎凡人的理解之外站在不同的角度里那他们真的把这些看在眼中吗?’”
瑞奇与萨克埃尔奇异而惊讶的眼神中泰尔斯沉下眼神定定地望着前方音调沉重语气缥缈:
“‘因为真正的神灵也许远超我们的想象是另一种存在。’”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静静沉思。
在缓慢上升的平台上瑞奇和萨克埃尔惊奇地互望一眼。
“这是谁说的?”萨克埃尔轻轻问道。
“龙霄城的皓月神殿”泰尔斯头也不回似乎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思绪里:
“朱厄尔大主祭。”
萨克埃尔听见龙霄城的名字不由得深深蹙眉。
瑞奇沉默着随即轻声叹出一口气。
“很不错。”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把不可描述的神灵……描述得最详细的话了。”
不可描述的神灵……
泰尔斯皱起眉头。
他突然感觉到在六年前在那个满布血腥与阴谋的夜晚那位看似神经兮兮的朱厄尔大主祭在皓月神殿里对他说的话可能……
无比重要。
“殿下”瑞奇叹息着连称呼也不知不觉回复了正式用词:“你总能给我惊喜。”
瑞奇的眼神凝重起来:
“皓月。”
“果然在明神教会灭亡圣日教会分裂而落日固步自封曦日腐败糜烂两大神殿打着埃罗尔的幌子骗吃骗喝彼此倾轧的时候唯有看似弱小与世无争的皓月……”
只见瑞奇慨叹道:
“纵然群山已没皓月依旧当空北地人果然有点门道。”
可是下一秒瑞奇的就收回他少有的肃穆语气话锋一转:
“但是……她这么说确定不会被扣工钱?”
这句玩笑把泰尔斯和萨克埃尔齐齐拉回现实。
在另外两人各有所思的目光下瑞奇自得地拉过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截肉干。
“吃吧只有一条”瑞奇笑着把肉干抛给虚弱的萨克埃尔:
“看在你家王子的面上。”
萨克埃尔顿时愕然看了泰尔斯一眼。
王子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复杂而无奈的笑容。
骑士再没说什么他低下头三下五除二咬掉那截肉干。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各有所思。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萨克埃尔眼神清明把最后一部分肉干送进嘴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但这一次刑罚骑士抬起头望向四周的雇佣兵们:
“而且身为一介地底恶魔你是怎么成为这群终结塔叛徒的首领的?他们就心甘情愿地追随一个非人的存在?”
萨克埃尔眯起眼睛打量着每一个灾祸之剑的成员:
“你就这么相信这群人?”
循着刑罚骑士的目光瑞奇也看向他的每一个属下。
灾祸之剑的克拉苏沉默了一阵。
“你知道吗刑罚骑士。”
瑞奇目光深沉语气却带着几分可惜与感慨: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永远人手不足就连这次的行动也要借助诡影之盾吗?”
萨克埃尔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等待。
在泰尔斯的眼里瑞奇以手扶颔十分人性化地轻叹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
“萨兰德·克雷。”
泰尔斯与萨克埃尔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而转看向那位剑速极快的中年灾祸之剑。
“他来自再造塔是几十年前北地人拓荒战争中不光彩的产物之一——他的父亲是有封爵的北地贵族母亲是山野里被掳掠的蛮族。就为这个他永远不会被接受为父母两边任何一方的一员。”
不远处的克雷警觉地回过头发现是瑞奇他们在看他之后立刻朝这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瑞奇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一切正常:
“再造塔的北地爵爷们面上把他当作战后安抚蛮族、粉饰太平的棋子背地里只觉得他是个肮脏丑陋的小杂种蛮族的长老们一面依靠着他与北地人谈判、讨价还价一面又嫌弃他是自己被征服的标志是部族里因奸成孕的败战耻辱。”
瑞奇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
“哪怕把技艺磨练得再精湛克雷的身份都永远先于他的能力但他始终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他既不是北地人也不是山野蛮民而永远是流浪在两个族群间、无家可归的孤儿。”
泰尔斯和萨克埃尔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一眼。
瑞奇轻哼一声转向另一边。
“法尔肯·约什他是出身荆棘地的开伦萨人曾经在艾伦比亚王国的王家特谍里服役。”
泰尔斯认出来在石台边上休憩的是那位雇佣兵们预先派到白骨之牢里的间谍。
“在艾伦比亚可笑又可悲的政争中跟许多同侪一样他浑浑噩噩地活在昏聩的世道里只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王国使命’盲从着上司的命令不惜出卖良心染上一手血腥抓捕、折磨、刑讯、迫害一批又一批的‘王国之敌’以为这样就能换取自己在世道里的安稳好在每个夜晚里抱着妻儿的时候欺骗自己‘我只是要养家’。”
瑞奇眼神复杂朝同样有感回头的约什摇了摇头:
“直到某一天他的岳父也被定为‘王国之敌’被关进监狱。”
“而约什的上司——也同样为了养家——把约什的妻子与孩子变成了刑讯逼供的筹码。”
“从那一天起他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就碎裂了。”
不知道是否触动了什么萨克埃尔听完之后轻叹一声。
瑞奇似乎被调动起了情绪他转向泰尔斯眼神微黯:
“而不幸战死的桑尼他是聂达人来自东大陆的利古丹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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