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之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3章 家学渊源,王国血脉,无主之剑,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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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拉斐尔脸色不佳冷冷回应。
“没有为什么”泰尔斯站定在“孤帆”诺亚·阿蒙德的画像前咬牙抬头:
“我要见他。”
拉斐尔摇摇头:
“我不认为……”
“我知道他就在这里”泰尔斯打断他一面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绪一面斩钉截铁地坚持:
“宴会之后他被直接押送来了这里。”
秘科的走廊里在墙壁上历代情报总管的目光下拉斐尔定定地盯着泰尔斯。
“您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泰尔斯平复好心情下定决心:
“但他是我留下的烂摊子之一。”
“我必须见到他。”
“立刻。”
看着泰尔斯坚定不移势在必得的神情拉斐尔不得不蹙眉:
“我无法决定需要先请示勋爵明天……”
“你在我面前推脱了一天”泰尔斯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看在过去的份上你总得有点用吧?”
拉斐尔抿起嘴唇。
但就在此时。
“若您真想见他泰尔斯殿下也并非不可以。”
两人齐齐转头。
说话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熟人。
他站在“苍白男爵”桑乔·多伊尔的画像下恭敬而谦卑。
“诺布?”
拉斐尔讶异地看着来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
作为王国秘科在西荒的最高负责人诺布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泰尔斯。
王子瞥了拉斐尔一眼转身走向诺布。
“你是说真的诺布?”
“你真能带我去见他?安克·拜拉尔?”
诺布点点头恭谨鞠躬:“我有权限。”
“请跟我来。”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举步向前。
“等一下”拉斐尔按住泰尔斯的肩膀阴沉着脸色:
“诺布这没你的事儿。”
“别插手我的案子。”
泰尔斯不满地开口:
“嘿……”
可诺布点了点拐杖示意王子不必着急。
“听我说拉斐尔。”
诺布耐心地道:
“安克·拜拉尔是西荒贵族在这件案子里我认为我长期潜伏在西荒的经历能够帮到……”
“我不需要。”拉斐尔一口回绝。
可这一次诺布没有退让。
“但是勋爵需要。”
西荒的情报负责人淡淡道:
“事实上他已经将安克·拜拉尔在被移交审判厅之前的审讯和调查事宜指派给我了。”
拉斐尔登时一怔:
“什么时候?”
“刚刚”诺布毫无波澜地道:
“而我认为让殿下见见他也许有助案情进展。”
那一刻拉斐尔皱眉望着诺布后者则云淡风轻地回望着荒骨人。
秘科的两人在空中交汇眼神。
“殿下”诺布温和伸手示意道:
“我们走?”
泰尔斯看了看拉斐尔果断举步向前。
“说真的……”
走过荒骨人的身侧泰尔斯不悦地向拉斐尔一瞥语含讽刺:
“我要你何用啊?科恩·卡拉比扬?”
拉斐尔站在原地脸色像是沉入了冰窖。
诺布微微一笑转身带路:
“若你不放心拉斐尔欢迎陪同。”
他重新变得友善谦卑。
拉斐尔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王子和诺布的身影渐渐远去。
荒骨人冷冷看向对面画像上的“黑信使”梅森·佐内维德几秒后他迈出脚步快速跟上。
泰尔斯很快意识到他所要去的地方并不简单。
他们七拐八绕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踏上沉入地底的石梯。
与地面上的清冷不同秘科的地下走廊守卫森严锁禁重重光是嗅探的警用鲁铎犬就遇到好几拨纵然有拉斐尔和诺布开道泰尔斯依然觉得速度缓慢举步维艰。
“必要的安全检查”诺布一边接受着一个守卫的检查一边耐心解释道:
“尤其是您在这儿这就更重要了。”
泰尔斯勉强笑笑把一只凑着他嗅的鲁铎犬盯得呜咽退后。
而当守卫们拉开一道沉重的铁闸带他们进入另一个潮湿与腥臭的回廊时两侧的黑暗中传来无数躁动:
“又是这个点——你们能不能给要睡觉的人留点余地!怎么要塞丢了北境丢了现在连我外交官的尊严也要丢了吗!”
“殿下!米迪尔殿下!您您的腿脚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那些小人篡位换储的奸计不会得逞……不殿下您必须阻止陛下他不能娶那个女人……”
“他来了带着恶魔的呓语他来了带着神灵的阴谋他来了带着人间最残忍的命运……”
“他们一定潜伏日久他们跟叛军暗通款曲他们还想策反公爵大人拥他为王杀入永星城改朝换代!所有人对一定是他们所有人一起串通谋杀了公爵!星辉星辉星辉万岁有人有人必须付出代价……”
“该死混蛋!我就知道祭坛里的那场战役有问题!狗屁的漠神祭坛征服者!狗屁!”
“听我说是西尔莎西尔莎王子妃一定是她!她在藤蔓城有亲戚那儿的人专做草药最懂这行了……还有芬香商会的那些奸商他们一直对班克王子的政策不满意跟血瓶帮沆瀣一气搅风搅雨……”
黑暗之中两侧牢房的身影看不真切但惨嚎与哭泣混杂一处吵得泰尔斯心神不安。
“这是秘科的特设牢房有些阴暗也有些复杂”诺布充耳不闻面色不改:
“请您多担待。”
泰尔斯轻咳一声:“这些人……”
“早就被审判厅定罪了”拉斐尔接过话头:
“本该在白骨之牢终身监禁。”
“但是有些人身份特殊有些还存着点价值有些则不太适合在王国秘科以外的地方服刑。”
诺布叹了口气:
“在刃牙营地如果钎子没死此刻他也应该被押来这里。”
拉斐尔瞪了他一眼:
“如您所见许多人精神失常了——心中有鬼自然意志不坚。”
诺布摇摇头:
“他们只是沉浸在过去难以自拔。”
拉斐尔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善。
沉浸在过去。
泰尔斯面色微沉脑海中浮现的是龙霄城的山腹之中名为黑径的神奇旅途。
诺布慨叹道:
“我还记得汉森勋爵跟大家说过:得以忘却是最大的幸福。”
拉斐尔轻哼一声:
“我怎么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说的?”
诺布一扯嘴角:
“三十年前。”
三十年。
拉斐尔顿时默然不语。
泰尔斯忍不住问道:
“那你今年多大了?”
无尽的哭嚎声中诺布恭谨点头:
“四十二。”
泰尔斯撇撇嘴没说什么。
他们再度越过一道铁闸将嚎叫声关在身后。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个铁门厚锁的密闭牢房每扇门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闸口沟通外界。
泰尔斯在这儿被叫住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一个牢房后传来幽幽的厚重嗓音泰尔斯似曾相识: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王子皱眉回头:一张沧桑的脸出现在闸口处。
“顺便一句小子昨晚的酒真难喝”这是个满面邋遢却刚毅不改的男人他握住闸口上的铁条死死瞪着泰尔斯:
“宿醉到现在。”
拉斐尔和诺布对视一眼齐齐欲言又止。
泰尔斯沉默了一阵这才清冷地哼声道:
“当然比不上这儿的酒。”
“亚伦德大人。”
王子继续向前将瓦尔·亚伦德留在身后。
诺布紧跟而去。
“我说了他会是大麻烦”身陷囹圄的北境守护公爵默默注视着泰尔斯的身影:
“比你还大呢小荒种。”
听见这个称呼落在最后的拉斐尔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铁门后的瓦尔。
“以后多吃菜公爵大人。”
拉斐尔注视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
“别光喝酒。”
言罢荒骨人转身离去。
“等一等。”
拉斐尔回过头。
瓦尔一肘抵上铁门沉默了几秒这才将一张叠好的信纸缓缓递出闸门。
拉斐尔皱起眉头。
“你知道她不会回你信的。”
瓦尔眼神一黯。
“我知道。”
公爵的目光落到拉斐尔的双手上。
后者下意识地背手。
“但这至少能让你见上她一面孩子。”瓦尔恍惚道。
拉斐尔看了他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他走到闸口前一把接过信纸认真收好:
“好吧。”
瓦尔勉强笑了。
“谢谢。”
但下一秒荒骨人的表情就恢复冷漠:
“但我们只用信鸦。”
言罢拉斐尔粗暴地一把拉上闸口。
将瓦尔的脸关在黑暗之后。
在诺布的带领下泰尔斯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一个宽阔的房间。
“有个小姑娘漂亮又善良命运不咋样早早没有娘……”
但他们还未踏入房间耳边就传来一曲难听的歌谣:
“来个老色狼酒醉来摸床姑娘眼一转炉上有肉汤……”
歌声来自一个男人听上去洋洋得意兴趣盎然。
“那是我的下属”诺布尴尬地向王子告罪:
“我让他先来踩踩点。”
泰尔斯点点头他们在男人哼出的歌谣中走进房间。
这里阴暗潮湿压抑。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各色恐怖器械:
肢刑架、碎头器、拉筋轮、剥皮床、刺椅血摇篮……这还只是泰尔斯认得出来的——小时候黑街旁的黑金赌场里有类似的地方——部分至于他叫不出名字的摆在许多推车上的小工具小玩意儿就更多了。
泰尔斯心情一沉。
一个胖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他背对门口裸着上身围着围裙带着手套和头罩一边哼着歌抖肩膀一边有节奏地整理着推车上的各色工具。
“火钳绞住蛋呀扭着用力翻色狼痛醒喊啊姑娘笑着转:就当烤个串呗绕个九圈半小刀压棒棒哇刀尖往里拌剥皮再开口嗷雕个小漏斗……”
安克·拜拉尔——擅闯王室宴会的要犯正闭着眼睛浑身赤裸一动不动地躺在中央的躺椅上。
他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四肢被缚遍体鳞伤只在下身盖着一条满是血污的薄毯。
泰尔斯望着他身下躺椅的斑斑血迹心中一紧。
也许是头罩的隔音效果哼着歌的胖男人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他一手举着锤子一手挥着钳子扭起屁股甩开腰身疯狂舞动忘我高歌:
“色狼哭着道姑娘你别闹昨夜脾气好今夜这么暴?姑娘掀脸笑你呀认错寥吾乃食人鬼今夜吃得少姑娘锅里熬肉汤味可好?”
血腥恐怖、黑暗阴森的刑房里这位甩着肥肉激情热舞的胖子实在画风清奇以至于诺布只能尴尬地重咳一声:
“戈麦斯。”
胖男人似乎没听见他继续撅着屁股甩动腰肢锤子诱惑地撩过正对三人的臀部。
诺布不得不加大音量:
“戈麦斯!”
当啷两声锤子和钳子双双落地。
胖子僵在原地维持着抚摸屁股的姿势歌谣随之停息。
房间里安静下来。
名为戈麦斯的胖子颤抖着摘下头罩磕磕绊绊地转过身来第一个看到泰尔斯吓了一跳:
“哇哦!”
戈麦斯松了口气他抹开劲舞后的满脸汗水:
“你是哪来的小屁孩?知不知道这样吓人是不对……”
诺布从黑暗里现出身影:
“戈麦斯。”
“这是泰尔斯殿下。”
戈麦斯再度僵住。
几秒钟后。
“啊诺布你来早了今天穿得不错啊!我那个在热身嘿嘿热身”胖子先是讨饶意识到对方的话后脸色一变:
“啊?你说殿殿殿下?”
他瞪着眼睛把面无表情的泰尔斯打量了好几遍。
“啊啊啊——泰尔斯殿下!”
戈麦斯立刻换上一脸谄媚努力用身上的围裙遮住沉甸甸的胸口肥肉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是西荒的那个那个那个啊!你还记得吗……那个啊!”
只可惜他这副赤着上身横肉浑身汗渍血污的样子让他的讨好效果减半。
泰尔斯只得对他微笑示意。
“叫醒囚犯。”诺布只觉丢脸无助地捂住脸庞。
戈麦斯一个谄笑一声“好嘞”回头就抄起一把带血的钳子兴致勃勃地向躺椅上的安克走去。
泰尔斯面色一变。
“等等。”
诺布及时阻止他瞥了一眼泰尔斯:
“友好点。”
戈麦斯讪讪低头丢下钳子换了一桶冷水泼向安克。
“咳咳蒂娜咳咳咳——”
躺椅上的安克被冷水一浇激动地从躺椅上挣起仿佛噩梦初醒。
“蒂娜……咳咳……”
他痛苦地咳出嘴里的水憔悴虚弱地转向周围直到看见手脚上的绑带才明白自己还在噩梦里。
“不是说好休息一刻钟吗……”
安克虚弱地摔回躺椅上奄奄一息:
“大半夜的我不累……你们也……不累的吗……”
泰尔斯看着他血污难辨的指甲青肿通红的关节以及渐渐失神的双眼只觉呼吸困难。
“嘿哥们儿清醒点!”
戈麦斯大力地拍打着安克的脸庞把他盖上的眼皮重新拍开:
“有人来看你啦!”
泰尔斯叹出一口难言的气走到拜拉尔的面前。
“安克·拜拉尔。”
“是我。”
安克涣散的双眼先是迷惑了一阵随后渐渐聚焦。
“殿下?”
他吃力地抬起上半身看清眼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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