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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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龙千墨上前拱手行礼道。

待屏退了清正殿所有的下人后，龙千兆愠怒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龙千墨的耳畔响起，“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别说这父子俩阴沉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相像。

“私闯大理寺牢房，不顾礼法，带走重要嫌犯，竟然还私自处置了提审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一向沉稳，此番怎么会如此莽撞，那南宫璃当真有那么好，竟让你为了她失去了理智？墨儿，你一直是朕最属意的继承人，这江山迟早要交到你的手里，为了一个女人，你便方寸大乱，这让朕怎么能放心？”

龙千墨抬眼看向坐上的龙兆显，开口回应他的连番质问道：“儿臣并没有因为南宫璃失去理智，儿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父皇，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吧？那秦湛根本就没有要查案的意思，一将南宫璃带到大理寺，便把她关进了死牢，然后找了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屈打成招，逼着南宫璃画押。”

“今日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那大理寺的牢房里便又多了一条冤魂！至于那个提审南宫璃的小官，毫无作为，首鼠两端，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这样的官员，留下来只会成为朝廷的祸害！”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私自将他斩杀啊！”

“儿臣向来憎恶这样的小人，儿臣承认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但是父皇，儿臣也是人，是人就都会有七情六欲，在所难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生在皇家，儿臣知道自己的责任，自从答应了父皇之后，儿臣便做好了卷入那无边斗争中的心理准备。”

“为了西瑞江山的稳固，儿臣愿意舍弃自己的自由，可儿臣却眼睁睁的看着五哥为了救儿臣而死，那个时候儿臣心里多么希望，五哥没有替儿臣挡那一剑，因为该死的本来就是儿臣！”

说到五皇子龙千染，龙千墨红红的眼眶，满满的充盈着泪水。

“七哥从那以后，也与儿臣生出了嫌隙，每次七哥用不屑清冷的目光看向儿臣的时候，儿臣都会觉得心痛，五哥的前车之鉴仿若昨日，儿臣不想七哥因为儿臣卷入纷争，不想他受到伤害，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与七哥保持界限！”

龙兆显面色一沉，神色悲怆，双眸不觉间早已模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他也是一个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自然不好受，而他现在努力要做的就是阻止这样的惨剧再度发生。

“南宫璃生性纯良，却无辜被卷入本与她无关的斗争之中，若是见死不救，儿臣着实良心难安，五哥的事情，已经足够儿臣愧疚一生，这样的痛苦儿臣不想再品尝第二次，更何况，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治国平天下？”见龙兆显沉默，龙千墨便接着说道。

人内心最柔软的东西便是感情，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不管平时表现出来的多么威严，一旦触及内心深处，人都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龙千染是龙千墨心里的伤，又何尝不是龙兆显的伤呢？

“罢了，朕找你来本也不是追究责任的，只是南宫璃的嫌疑还没有解除，你便擅自将她带回了府，必然难堵悠悠众口，你可有什么善后之法？”声音略带苍老，此时的龙兆显，卸下了一国之君的外壳，俨然变成了一位慈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