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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不置可否,从桌上拿起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他表情安然淡定,微微撇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像是春天的阳光射进了人的心田,深邃的眼神骄傲而又落寞,像是秋天幽静的湖水,吸摄着林歆苗的心神。
十年光阴,他早已不是那个轻浮无稽,满足跑火车的放【荡】少年,真正拥有了一个男人才会拥有的骄傲的成熟味道。
用餐时的酒力似乎涌上来,林歆苗心思有些飘忽,还有些失落,感慨道:“陆铮,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大家长大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我们已经不是当时的调皮孩子,都各自拥有了新的生活,也各自有了各自的秘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我心里有些酸酸的……”
陆铮想起她在邮轮上哀怨凄楚的模样,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你也一样,表面上来看,开朗活泼,乐观向上。但其实我看的出来,你的心里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脆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以告诉我,没准儿我能够帮上你的忙呢。”
林歆苗眼神一震,似是被他说中心事,无数的辛酸苦楚涌上心头,无法改变的宿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偏偏以她的性格,又不愿意对别人诉说,天长日久,所挤压的情绪,再加上两杯红酒和陆铮温柔的话语,忍不住眼眶一热,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是别过头去,抽了抽鼻子道:“哪有。”
陆铮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露出回忆的表情道:“苗苗,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问你,你脸上的伤疤是怎样来的吗?你当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林歆苗抹了抹酸涩的眼角,强笑道:“那时候是小孩子嘛。”
陆铮抬起头来,眼中亮晶晶的满是鼓励,认真道:“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
灯光下,她白皙的脸上满是凄楚,忽然伸手从抽屉里抽出一盒烟来,捻出一根,嘴角挂着苦笑,道:“陆铮,你抽烟吗?”
陆铮摇摇头道:“在女士面前不抽。”
林歆苗将烟卷塞进嘴里,从抽屉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怅然道:“我以前也不会抽,最近几天忽然有点儿喜欢这种感觉了。”
陆铮有些霸道的夺过她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轻轻的摇头道:“这东西不适合你。”
林歆苗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有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
“是关于周远航吗?”
林歆苗心事触动,眼眶一热,滚烫的泪珠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泪眼婆娑中望着陆铮,轻声呢喃道:“陆铮,你别问了。”
陆铮低头一笑,眼中露出一抹寒光道:“那我就亲自去问周远航。”
林歆苗霍然抬头,凝视着陆铮,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在这个时候,她不是英姿飒爽刚强自信的女警官,而是一个孤单无助的孩子,像极了小时候。
啜泣了一会儿,林歆苗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抿着嘴唇定定的望着陆铮,半晌才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陆铮还以为她要说出缘由,却没想到问出来这么一句话,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她现在的样子,楚楚可怜中却有种慵懒的神情,竟又有另外一番动人色彩。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江湖大佬,冲冠一怒,血溅八方,连我自己都害怕。所以,我们心平气和的还是来谈谈你的事情吧。”
“那你可不可以坐过来?”
“嗯?”
“你的肩膀一用。”
挪到她的身旁,温香软玉倚在肩头,胸前的柔软抵在他的肩膀,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林歆苗无声的抽了抽鼻子,半晌才小声道:“我可能真的要嫁人了。”
陆铮浑身一震,脱口道:“你妈.逼的?”
等会儿,好像有什么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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