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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内,蚩瑶背着张子默在狭长通道中一路狂奔。虽说禁地是在雕像之内,可是在不同空间中,蚩瑶跑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尽头。
蚩瑶转头看着两边那不断循环的古老壁画,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从第一副壁画开始看起,那是蚩尤与八十一部落首领结拜为兄弟的景象。
随后是与炎帝部落相遇,败炎帝,战轩辕黄帝,部落迁移……
苗疆自古无文字,这一幅幅壁画记载了苗疆所有历史和历任兵主的画像。
而最后一幅壁画,正是他的父亲蚩魁。
蚩瑶若有所悟,拿着那指骨按在墙壁上,刻下了自己的画像。
狭长通道瞬间消失,一个巨大石桌出现在眼前,从上到下供满了牌位,没有名字,只有截然不同的气息。
最上方的气息霸道无比,让蚩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和轩辕黄帝逐鹿中原的兵主神。
而最后一个牌位的气息,蚩瑶十分熟悉,那是她的父亲。
蚩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蚩瑶诚心向历代先祖祷告,苗疆大乱,祈求先祖准我接任兵主之位,平定苗疆。”
石洞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回应。
蚩瑶不死心,又重新祈祷了一遍。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蚩瑶紧咬嘴唇,再次祈祷,“蚩瑶诚心向历代先祖祷告……”
禁地外,食铁兽已经倒在了地上无力起身,己亥依旧挡在二人面前,哪怕被打成重伤,还是不断挣扎起身衍化分身死死拦住二人。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空洞,根本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她只记得蚩瑶的话,拦住眼前这两个人。
蚩魍身后那千丈巨人一脚重重踩下,正当蚩魍以为他已经解决了己亥时,突然察觉脚下踩了空,眼中满是错愕。
所有分身齐齐回归,己亥再次拦在二人面前,眼中空洞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冰冷,还有被二人打成重伤的愤怒,“你们两个找死?”
罡风化剑被己亥握在手中,一剑斩散那千丈巨人。
己亥手轻轻一招,云层涌来将天幕遮住,腾空而起站在了那云雾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又是一剑。
一剑斩下,天昏地暗。
十里外,侥幸遁走的蚩魍与蚩离大口喘着粗气,犹自心有余悸。刚刚那一剑,只差一点就让他们陨落了。
此时的己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不敢动弹。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只会遁术的黑面人,居然有如此实力。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先前丁丑未破阵前只能送出四人,戊子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己亥。能让戊子如此信任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
一剑接一剑斩下,蚩魍与蚩离根本不敢硬接,只能不断躲避,心中越来越焦急。
再这么打下去,等蚩瑶从禁地中出来,他们估计还在狼狈逃窜。
蚩魍大声吼道:“暗影那个,你不是要帮我们吗,这个人你能不能管?”
一声长叹响起,黑袍人身如鬼魅到了己亥面前,一指点在己亥眉心。
己亥从云端跌落,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眼神再次空洞起来,“原来是你。”
黑袍人看着二人,沙哑笑道:“这个人发起飙来,连戊子和丙子都拦不住。不过你们很好运,我是为数不多知道怎么对付她的人。”
黑袍人又是一声长叹,飞身落下手指再次点向己亥,“老朋友,对不住了,你既然认出我来了,我就只能灭口了。”
黑袍人手指刚落到己亥眉心上,猛地转头看向天边,身影瞬间消失,“他们来了,赶紧抓紧时间进入禁地。记住,杀了那个少年,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否则你们就是当上兵主,我也会杀了你们。”
二人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黑袍人的威胁话语,飞入光柱中。费尽心思,终于是走到这一步了。
片刻后,戊子从天边闪过,直奔光柱。
下一刻,戊子被光柱狠狠弹开,紧随其后的己丑连忙接住戊子,“您没事吧?”
戊子微微摇头,不着痕迹地将己丑的手甩开,“无妨。”
他看过卷宗,自然知道九黎侗禁地只有蚩姓嫡系血脉才可以进入,也只有拿着兵主信物的蚩瑶能带着外人进去。他冲向光柱,只是下意识为之。
丙子抱着断琴落下,若不看手指的鲜血淋漓,应该十分优雅,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己亥,俯身查看片刻后,轻咦一声,“刚刚另一个她出手了,那两位是怎么活下来的?”
戊子这才注意到了己亥,眼中杀机凛然,一语中的,“有自己人出手了。”
丙子微微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先前我便觉得奇怪,为何蚩魁与蚩离反应那么迅速,原来是有内鬼。”
戊子将手中长刀收回,眼神又恢复平淡,“也算好事,知道己亥秘密的人不多,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天边,丁丑的声音传来,“没事儿干就过来帮忙,那些傀儡追上来了。”
丙子给己丑递了个眼神,己丑立刻离去,丙子看着戊子笑道:“你不去吗?”
戊子淡淡地看了丙子一眼,“你不也是一样?”
丙子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怀疑我,我若是想杀他,这段时间有无数次机会,何必非要等到现在?”
戊子淡然道:“你想多了,我守在这里只是等一个结果。若是他活着出来自然最好,如果是另外两个出来,我会为他报仇。”
丙子嫣然一笑,“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禁地内,蚩瑶不断祈祷,直念到嘴唇干燥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某个牌位中响起,“女子之身,我们不认可。”
蚩瑶瞬间面无血色,嘴唇颤抖不已,这话直接断绝了她的希望。不能继任兵主之位,如何得到那第一蛊救张子默?
“离去,换个人来。”
那声音依旧冰冷,直刺蚩瑶心窝。
蚩瑶再也忍受不了,猛地起身,指着那些牌位怒声道:“我当兵主何须你们认同?不用那十尊兵人,不要那兵主之位,我也可以让苗疆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们不认同我,苗疆的子民认同我!”
“历任兵主皆受天地诅咒,得位不正,日后牌位必碎,不入轮回。”
蚩瑶怒极反笑,将那截指骨扔在地上,“谁在乎这破牌子,你们不认同我,我也不认同你们。自我蚩瑶起,后人不会再祭祀你们。我会将禁地封印,断了你们这些老家伙的香火,你们自己玩去吧!”
石洞再次安静下来。
许是蚩瑶的威胁起了作用,那被扔在地上的指骨突然飞起融入蚩瑶手中,与此同时最高的那块无字牌位中响起那霸绝天下的声音,“准。”
蚩瑶顾不上感受那指骨给她带来的变化,连忙问道:“苗疆第一蛊,是否真的存在?”
“是。”
蚩瑶指着张子默,“能否救他?”
“他活你死。”
蚩瑶怔在原地许久,随后苦涩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蚩瑶坐在张子默身边,俯身摸着张子默的一头白发,两行泪流下,笑得却十分开心,“也好,你活了,可以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臭石头,要照顾好自己。”
那传说的苗疆第一蛊的炼制方法出现在脑海中,蚩瑶凝聚心血为蛊,低下头轻轻一吻,将那蛊虫渡了过去,“我要你活。”
此蛊,名为情。
世间种种,唯有情字伤人最深。可让人重获新生,也可让人黯然销魂。唯有愿意为对方牺牲的至情至性之人,方可炼出情蛊。
纵然你心不在我,我心亦不变。
情蛊离体,带走了蚩瑶的心,也带走了她的命,她倒在了张子默怀中,依依不舍地看着张子默,闭上了双眼。
良久,张子默缓缓睁眼,看着怀中的蚩瑶,那声音像是责备,又像是不舍,“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他的意识还在,外界发生什么他都知道,可他宁愿不知道这一切。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可是现在,注定终生难忘。
张子默抱起蚩瑶,明明背影是十分挺拔,可看起来却那么落寞。
蚩魍与蚩离忽然现身,蚩魍看着张子默怀中的蚩瑶,狂笑不止,“死得好,这下兵主之位是我的了。小子,把她的尸首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蚩离看着恢复如初的张子默,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能压制陨生蛊,苗疆第一蛊必定在你身上,快把他交出来!”
张子默眼神麻木,抱着蚩瑶从二人身边走过,无动于衷。
“小子,你找死!”
二人正准备对张子默出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放肆,真当我死了不成!”
二人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个声音他们实在太过熟悉,那是他们曾经最尊敬现在最害怕的人。
“大……大哥!”
一个魁梧身影出现在张子默面前,随手一挥便将二人修为废除,赶出了禁地。
与此同时,禁地另一处神秘空间内,沉寂的十尊兵人缓缓睁眼,飞到战场上方猛然落下,将所有傀儡全部镇压。
守在禁地外的戊子和丙子同时起身,眼中充满惊讶,“他居然破境了!”
蚩魍与蚩离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地看着禁地方向,彻底绝望。
禁地内,那魁梧身影看着张子默怀中的蚩瑶,抬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抚摸蚩瑶的头,可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傻孩子,爹对不起你!”
兵主蚩魁。
张子默死死地盯着蚩魁,“为什么?”
蚩魁喃喃道:“什么为什么?”
张子默发了疯一般地朝着蚩魁怒吼,“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阻止她!”
蚩魁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蚩瑶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你根本不知道情蛊意味着什么,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
“这是你女儿!”张子默扶住蚩瑶,腾出右手用尽全力打在蚩魁脸上,将蚩魁打得踉跄后退,“你既然没死躲在这里面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为你承担了多少!”
蚩魁眼中没有恼怒,反而苦涩一笑,“因为我也快死了。”
张子默怔在原地,一腔怒火消失无踪,“什么意思?”
蚩魁长叹一声,“你知道仙境之上是什么境界吗?”
见张子默没有回答,蚩魁又是一叹,“仙之上,是圣人。我苗疆从未出过圣人,你可知为何?因为这是一种诅咒,蚩尤先祖兵败后,轩辕黄帝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怕九黎联盟东山再起,便以大神通定下了天地规则,凡九黎血脉终生不可突破至圣境。”
张子默终于冷静了下来,“这与苗疆的叛乱有什么关系?”
蚩魁道:“因为我找到了打破诅咒的方法,半只脚迈入了圣境,可因为我是苗疆有史以来第一个破境之人,我受到了诅咒的反噬。于是那两个畜生趁机作乱,想要取而代之。若不是摸到了圣境,我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中。可即便没死,我也只剩一口气,我借禁地的力量恢复了这么久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我先前不出手,正是要等那两个畜生进来。”
张子默沉思许久,“我有问题。”
蚩魁负手而立,“凭蜀山与苗疆的关系,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张子默道:“我师父有没有以道心魔剑控制过你?”
蚩魁眼中精光四射,“你果然聪明,你师父原来控制过我父亲,可后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替我父亲解开了心魔,还向我父亲坦诚了一切。我父亲没有介意,反而同意永远和蜀山结盟,并请你师父为我寻找破除诅咒的方法。”
张子默再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百五十年前。”
张子默闻言再次沉默起来,他此前看了暗影很多卷宗,隐隐察觉到一百五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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