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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阑夜认真的想了想,没说什么,他们放出假的流言就是为了迷惑背后的人,那君彩蝶知道这件事,今儿个又听了凤阑夜的话,想必一定会去见那个幕后的人,不过为何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

凤阑夜刚想着,便听到月瑾走过来禀报:“爷,玉流辰回来了?”

“嗯,”南宫烨点了一下头,望过去,玉流辰走过来行了礼,望向南宫烨和凤阑夜,缓缓的禀报:“王爷,王妃,那君昭仪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待在蝶宫里,并没有出去。”

这话一落,凤阑夜先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太可能吧,那君彩蝶分明就是个经不了事的人,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难道说没人指使她,是她自已整出来的事,那也不对啊,这媚情丝的毒药可是南山子制的,他们记得当日瑞王娶那周枫的时候,秋桐还给了周枫一小瓶媚毒,让她服下控制瑞王,如果当日周枫真的这样做了,现在瑞王只听她一个人的了,哪里还有君彩蝶的事,所以说这周枫才是让人尊敬的,即便知道这些事也不宵为之,就不知道皇上为何看不上眼,凤阑夜想着,忽然脑海中光芒一闪,便有了撺合皇上和皇后的主意,不过眼下君彩蝶为何没动静呢?

“会不会是那个人其实也在宫中,所以这女人根本不用跟外面传递消息,因为那人本来就在宫中。”

“南山子吗?他竟然在宫中。”

南宫烨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若是这人在宫中,想害谁可了不得。

凤阑夜摇头:“或许还有别的人。”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南山子不是一个人,他所做的事似乎在帮助另外一个人,这人是谁呢?

曾听闻百里颢说南山子有一个失散的妹妹,说他找到了妹妹,说不定这妹妹没死,那么是何人呢?

如果是女人隐在宫中,便要方便得多,想到这,立刻望向玉流辰:“你注意君彩蝶与她的婢女之间,有什么动作?一定要留心,然后回来禀报我们。”

“是,”玉流辰正欲退出去,凤阑夜便又叫住他:“另外悄悄去找下百里颢,让他明天过来找我,我有事和他说。”

玉流辰听了小王妃的话,小心的抬首去望主子,发现少主的脸色果然不爽起来,赶紧领命退出去,那月瑾也怕惹到主子,赶紧退了出去,一时间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南宫烨用力的抱着凤阑夜,不满的开口。

“阑儿,你为何要见那百里颢,那家伙看着便欠揍,若不是他坚持要带南山子回去,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他还惦记着你呢。”

南宫烨的心情是一百个的不爽,若是百里颢在面前,绝对要他好看。

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抬头亲了南宫烨的唇,柔柔的开口:“烨,我累了,宝宝想睡觉了,我们进去吧。”

那绵软的话,像灭火器一样,一下子便把南宫烨的火气给灭了,柔融的点头,抱着凤阑夜走了进去。

第二日,因为百里颢要来王府,南宫烨哪里也不去了,专守着那家伙,搞得凤阑夜是好气又好笑,倒也没说什么,因为这男人摆明了是绝对是不走的。

百里颢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近中午了,一进王府的客厅便接受到南宫烨寒凌压迫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的懊恼,最近他是尽量避免和这位家伙见面了,只是没想到王妃要见他,所以说他是无奈之下才过来的,只是这王爷跟防贼似的,现在他是真的当王妃是朋友了好不好。

“见过王爷,王妃。”

百里颢连说话都是分外的客气,没有一丁点越规的地方。

他可不想死得那么惨。

“百里,坐下吧,”凤阑夜开口,推了推南宫烨,他才脸色缓和一些,不过差不了多少,一侧的百里颢坐下来,温润的开口:“王妃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凤阑夜勾唇轻笑,慢慢的开口:“皇上的毒可有解。”

这一次百里颢点头:“我已研究好了,可解掉皇上体内的媚毒,只不过不是一时解掉的。”

“嗯,帮帮皇后吧,跟皇上说,这解药需要冰心玉洁的女子一滴心头血,这女子必须是皇上动心过的女人。”

“啊。”

南宫烨和百里颢同时望着凤阑夜,原来他是为了帮助皇后,连这种主意都出得来,这丫头的脑子绝对是异于常人,让人防不胜防,她这样算是推波助澜了,相信皇上和皇后经过这件事一定真心在一起了。

两个人正想着,凤阑夜又提醒百里颢:“我写了封信,你带进宫给皇后,别让别人知道。”

皇后周枫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若是知道皇上找她只是为了心头血,只怕她对皇上更冷落了,那么帝皇帝后之家的缝隙更深了,到时候可就是天下的不幸了。

“好。”

百里颢点头,帮助皇上就是帮助天下人,他也是天运皇朝的人,自然希望天运永远和平鼎盛。

凤阑夜从袖拢里拿出信示意叮当递给百里颢,一侧的南宫烨睁大眼睛,阑儿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他竟然不知道。

“阑儿,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你没起来,我偷偷溜起来写的。”

凤阑夜抿唇笑起来,满脸的俏皮光辉,那百里颢看着人家两口子相亲相爱,自已根本就是个多余的,赶紧站了起来告辞:“百里颢先告辞了。”

“嗯,来人,送百里神医出去。”

南宫烨唤了人送百里颢出去。

十月初五,文蔷公主和水宁郡主大婚,一大早南宫烨和凤阑夜便进宫去了,慧安宫里很热闹,两个人出嫁,忙碌成一团,不时听到嬷嬷的叫声:“凤冠呢?霞帔呢?苹果呢?”

文蔷因为有太后操持着,再加上她又嫁得近,所以凤阑夜倒不担心,只是水宁让她放心不下,一来她个性比较单纯,嫁入皇室,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那欧阳逸定然不会让她吃半点苦的,这一点她倒是放心的,今日大婚,苏夫人也进宫来为她打点了,凤阑夜一进来,水宁便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

“姐姐,我会想你的,谢谢你。”

她抱着凤阑夜,她走到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赐予的,师傅去世时说的话果然没错,水儿,你会遇到贵人的,以后你的命贵不可言,只要水儿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一切,会得到所有的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谢谢姐姐给予她的一切,她会永远茗记在心的。

“好了,别伤心了,今天可是大婚的好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出嫁。”

从门外走进来的苏夫人和雾翦,全都点头,她们都是水宁的家人,围到她的身边来。

“水儿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你们。”

“别哭了,小丫头片子,脸上的妆都花了,临风国的迎亲队伍可就在慧安宫外面了,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苏夫人拿了一些粉过来,又给水宁补上了,仔细的打量着,由衷的开口:“我们水儿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对,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个个都赞同,水宁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时候有嬷嬷进来催促:“郡主,吉时已到,快戴上凤冠该上辇车了。”

水宁点首,有人给她戴上凤冠,因为是两国联姻,路途遥远,所以她并没有用霞帔顶着头,只戴着凤冠,一路被人挽扶着走了出去。

身后凤阑夜竟然忍不住垂泪,明明是个认的妹妹,竟然和嫁女儿一样心酸,还真是好笑。

雾翦和苏夫人赶紧劝她:“好了,她是去享福的,阑儿何必伤心呢。”

凤阑夜才破绽为笑,是啊,她是去享福的,她流什么泪啊,一行人走了出去,穿过殿门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挨过她的身边,一个东西飞快的递到她的手上。

凤阑夜奇怪的一蹙眉,掉头望过去,只看得见那小丫头的一个背影,穿着一身淡粉的宫装,看不见本来的面貌,一行人已走到大殿上,殿内,太后正搂着文蔷在伤心呢,也没人注意到她,凤阑夜飞快的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

‘有人要见你,御花园’。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凤阑夜挑了一下眉,不知道谁要见她,忽然想起宫中那个君彩蝶来,抬眸望去,果然不见了那女人的身影,她要见她干什么?凤阑夜拉了拉叮当:“我们出去一下。”

两个人悄然的从侧门退了出去,大殿内也没人注意到,凤阑夜知道暗处有千渤辰保护她,而且她自已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两个人出了慧安宫,一路往御花园而去。

深秋时节,虽然时兴的花都衰败了,但是御花园,仍是皇家所有,即会没有培育的名贵花卉,所以一目望去,诧紫千红,许多叫不出名的品种,在风中摇曳如仙。

凤阑夜边走边找,很快便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正弯腰俯身摘花,不是蝶昭仪,又是何人?

凤阑夜走过去,沉声开口:“不知道娘娘叫我过来所谓所事?”

这时候那人站直了腰望过来,却不是君彩蝶,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面容艳丽,眼瞳一闪而过的犀利,她此刻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先前君彩蝶所穿的衣服,很显然她是故意引她过来的。

凤阑夜面色一沉,望着那女子,冷声:“你是何人?”

想了想,心中了然,这人定然是隐在君彩蝶背后的人,也是和南山子有关系的人,她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手中摘着一朵花,缓缓的别在自已的鬃发边,唇角是动人的笑,却带着一抹窒息的凄美:“我是南童。”

南山子,南童,看来是兄妹俩,凤阑夜冷冷的盯着南童,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望着她,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一侧的叮当生怕她伤害到自已的主子,伸出手护着凤阑夜。

“你怎么在宫中的。”

喝声响起,南童笑了起来,这时候凤阑夜感觉自已竟然头微微有些晕,手心冒冷汗,当下脸色微变,用力的吸气,空气中并没有毒气,为何自已会有此症状,不过却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是对她动了手脚,一想到这,通体冰凉,手下意识的抚上肚子。

我的孩子,杀机一瞬间笼上全身,朝千渤辰命令:“千渤辰给我把她拿下。”

“是,”千渤辰一声应命,身形一动,便朝那南童扑了过去,南童没想到这北王妃的身边竟然隐着高手,还让她察觉不出来,当下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就想跑,可惜千渤辰哪里给她机会,三两招出手,便擒住了她。

这时候凤阑夜慢慢的蹲下身子,脸色苍白如纸,肚子隐隐疼痛,双瞳怒瞪着南童:“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童先是慌张,可是看到凤阑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就算我被抓被杀又怎么样?你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话音一落,凤阑夜已滑到了地上,叮当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王妃晕过去了。”

凤阑夜被人害的事很快惊动了所有人,慧安宫里,公主和郡主刚刚出了宫门,这里便出事了,北王妃竟然被人陷害了,此时昏迷不醒,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百里颢正在给她诊治,南宫烨一得到消息,整个人快疯了,闯进慧宫的偏殿,把所有人都撵出了寝宫,只有百里颢一个人留在里面,而他把寝宫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砸了,紧抱着凤阑夜:“阑儿,阑儿,你醒醒,你醒醒。”

一声声的呼唤催人泪下,听得人心都碎了。

百里颢已给凤阑夜诊了脉,望着南宫烨痛苦害怕的样子,不忍心开口,那南宫烨呼唤了一会儿,见凤阑夜没反应,早睁开血红的眼睛望着百里颢。

“为什么,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其实并不是毒,王爷,王妃待会儿会醒过来的。”

百里颢沉声回话,其实若是毒,凤阑夜又即会发现不了,所以说那南童太精明了,她根本就没有下毒,因为她知道若是下毒,根本不可能得手,所以她使用了几种不利于胎儿的花粉,这些花粉只对胎儿不利,对大人却没有什么影响,大人在无意识下吸了这些香味,便会导致流产,或者胎儿的残疾,总之是不利于孩子的。

北王妃之所以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她太爱肚子里的孩子了,她害怕孩子出事,肚子一不舒服,她便恐慌过度,导致自已昏迷不醒了。

南宫烨一听百里颢的话,脸色并没有好转,阴骜难看:“没有毒,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百里颢小心的开口,他可以看出南宫烨和凤阑夜两人对这个孩子是很爱护的,孩子保不住了,对他们只怕是个打击,果然他话音一落,南宫烨那嗜血的眼睛便像能食人似的盯着他,吼叫起来。

“百里颢,若是这孩子出半点事,我会用你和你师兄的人头祭我的孩子。”

嗜血万分,百里颢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种时候还是少刺激他为妙,而他还是立刻开方子先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为紧。

正想着,南宫烨怀中的人已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慢慢的望向南宫烨,又望了望百里颢,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的摸向肚子,一向坚强傲然无视于任何事物的人,此刻竟然哭了,一把抓住南宫烨的手。

“烨,救救孩子,我感觉到他哭了,他哭了。他在骂我呢,是我该死,没保护好他,烨,你快救救他。”

她央求完南宫烨,又掉头望向百里颢:“百里,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想他有事,我不想让他有事,百里。”

两个大男人看着这样子骄傲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伤心,眼里都涌出了泪,南宫烨更是心痛得撕成了一瓣一瓣的。

“阑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百里颢望着眼前的画面,下定了决心似的,要保住这个孩子。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救这个孩子的。”

说完走出去开方子,很快吩咐人抓药送了进来,叮当侍候着主子服下,看着主子如此伤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凤阑夜因为受刺激太大,百里颢在药里加了一些安神用的药物,她慢慢的睡着了。

南宫烨见她睡觉了,放下她,立刻领着手下的几人冲出了慧安宫,往蝶宫而去,在所有恐慌的眼光中,命人抓了蝶妃。

“你说,那女人究竟是谁?”

蝶妃吓得面如死灰,望向南宫烨抖索成一团,连连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时候,皇上领着太监和侍卫赶了过来,连太后和皇后还有安王安王妃都过来了,蝶妃一看到皇上,便想看到了救星,朝着皇上叫了起来:“皇上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啊。”

南宫睿的媚毒经过几天,已经全部解了,此时一听到君彩蝶的话,早大怒,一挥手吩咐身侧的太监。

“给我掌嘴,竟然胆敢下毒害朕,现在还害了北王妃。”

太监一涌而起,一左一右有人拉着她,而另外一个人对着她的脸便扇了起来。

殿内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啪啪打耳光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伤心,愤怒的望着她,君彩蝶自知大势已去,皇上已知道了,她还能落得了好吗?早叫了起来。

“皇上饶命啊,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南宫睿一挥手,太监退到一边去,他踱步走到君彩蝶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把所有的事都交待出来。”

“妾身说,妾身什么都说。”

君彩蝶脸上肿成了馒头,哪里还敢磨叽,一边磕头一边说:“是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找到妾身的,说皇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妾身进宫也不会特别的受宠,说有一种药可以控制人,让男人一直宠爱自已,所以妾身便听了她的话,她说若是此事成了,只要妾身帮助她调拨皇上和北境王的关系就行了,所以妾身才会想把表妹嫁到北境王府去。”

君彩蝶边哭边说,说完大家便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南宫烨一双黑瞳早喷起了火,朝殿门外叫了起来:“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进来。”

那南童先前被千渤辰抓了起来,关在宫中的牢房里,这会子南宫烨一叫,便有太监去把那女人带了进来。

南童满头凌乱的黑发,唯有眼中布着恨意,紧紧的盯着大殿正中的南宫烨,并不因为他的愤怒而害怕,相反的叫了起来。

“北境王,你也有今天吗?你也有今天吗?活该,这都是你的自作孽不可活,你害死了我的夫君,今日我就拿一命换我夫君一命,你是不是也心疼了,是不是?”

她说完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哭了起来,伤心不已,整个人都疯疯颠颠的。

皇上南宫睿沉声问她:“你夫君是何人。”

殿内所有人都望着她,不知道她夫君是何人,怎么会被南宫睿给杀了。

南童听到有人问她,抬首泪眼婆娑,一字一顿的开口:“他是宇文飞,我就是他夫人,他死得冤,所以我要为他报仇,一命抵一命。”

宇文飞,几个熟悉内幕的人都知道,这男人是先皇妃宁昭仪的旧情人,竟然和皇妃偷情,还生下了文蓓公主,后来被发现自知难逃一死,所以自杀了,只是没想到他的老婆竟然跑出来报仇,还害了南宫烨的孩子。

南宫烨咬着牙,喘息着,一步步的逼近南童:“是我害了你的夫君,如果你想报仇,你大可拿我的命去换你夫君的命,你为何要无辜的孩子,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罪?”

南童陡的笑起来:“世人都说北境王爷爱妻如命,原来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么你可以自尽于我的面前,我可救你孩儿一命?”

大殿上,南童的话音一落,南宫烨没说话,皇上便率先开了口,怒指着南童:“大胆,竟然胆敢和北境王爷如此说话,来人,给我拉下去把她给朕绞死了。”

皇上话音一落,便有太监奔过来,一把拉住南童便往外拽,这时候南宫烨已走了过来,喝止:“住手。”

其声冷彻骨,唬得那些太监忍不住打哆嗦,北境王爷的声音好冷啊,让人听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再动手,南宫烨已走过来,蹲下身子怒视着南童:“好,只要你能救我孩子,本王就算舍了一命给你又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殿内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皇上和太后失声叫了起来:“北境王,你疯了,这女人的话怎么能行。”

南宫睿望向南宫烨。

“朕知道你心疼王妃,不忍让她失去孩子,可是孩子还会有的,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七弟妹如何不伤心?”

皇上说完了,太后连连的点头,连南宫昀和雾翦也连连的点头阻止他做傻事,可惜南宫烨脑海中浮现起阑儿的泪容,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是他惹出来的事,他即能连累了阑儿和孩子,若是自已一死能救她们又何防,只要她们没事,他就开心了,想到这,南宫烨举起一只手,阻止别人说话,殿内沉寂无声。

“解药呢?”

南童哈哈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想必你此刻很心痛,可知道当日我夫君死的时候,我也是如此的心痛,好,只要你自杀,我定把解药交给你妻儿。”

南童说完,南宫烨脸色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开口:“不行,若是你没有解药,我即不是白死了,先拿出解药,给百里颢检查一下,若是真的能解阑儿的毒,我再自杀。”

南宫烨和南童在大殿上讨价还价,殿内的其他人看得触目惊心,谁也不敢多说话。

这时候百里颢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一听南童的话,不由得唇角勾出冷笑,走过去沉声开口。

“王爷,你别幻想了,那根本就不是毒药,哪里的解药,只不过是刺激胎儿的花粉罢了,你别陷入了她的诡计。”

南童一听,怒睁着眼睛瞪着百里颢:“你是何人?”

百里颢没好气的开口:“我是百里颢,师兄呢,他现在在哪里?”

百里颢忽然出声询问,南童根本不理会他,唇角勾出冷森森的笑意:“我若死了,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南宫烨,他会为我报仇的。”

南宫烨没想到根本就没有解药,一下子心痛莫名,上前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一把把她扔出去三米开外,跌翻到地上去,铮血嗜杀的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妻儿,你可以害我,为什么要害她们?”

“因为只有害她们,你才会伤心,才会难过,才会痛苦。”

南童被南宫烨扔出去,摔得受了伤,此刻唇角勾出血来,望着南宫烨咬牙切齿的说着,百里颢眼看着南宫烨要涉临狂怒的顶峰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嗜血伤害自已的事来,赶紧走过去沉声开口。

“王爷,王妃醒了,要见你,你快过去看看他吧。”

南宫烨一怔,听到阑儿醒了,马上清醒了几分,转身便往外走,等到他走出去,殿内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百里颢走到南童的面前,冷静的开口:“我师兄呢?他在哪?这个混蛋在哪?”

南童不理会他:“你们杀了我吧,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大殿上,南宫睿霸道的命令下去:“来人,把蝶妃和这位谋害北王妃的犯人押下去。”

那君彩蝶一听南宫睿的话,尖叫起来:“皇上,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你饶了妾身一名吧。”

可惜殿内没人看她,她被太监带了下去,和南童一起被关了起来。

南宫睿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宫昀,沉声命令:“走,随朕去上书房。”

他们要研究一下,看如何解决这件事,虽然孩子被伤了,他们没办法帮助他,但是一定要抓住隐藏在背后的南山子。

殿内,等到皇帝走了,太后和皇后还有安王妃一起走到百里颢的身边去,望着他。

“百里神医,北王妃和那个孩子不会有事吧?”

百里颢望着身边一双双祈盼的眼睛,不忍心多说什么,沉重的点头。

其实他的建议是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就算保住了他,若是他先天性孱弱,或是有别的什么毛病怎么办?不要这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这种话他不该说,他若说了只怕南宫烨能要了他的命,何况这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他们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又怎么会放了师兄呢,师兄若早死了,又怎么会生出这些事呢?

百里颢自责不已,最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太后和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的。”

“有劳百里神医了,”太后连连的感谢,殿内众人全都伤心不已,一时间只有吸鼻子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慧安宫的偏殿内,那张大床上,凤阑夜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头顶的青丝纱帐,感觉到肚子虽然不疼了,可是孩子那有力的运动,却很弱很弱,弱到她以为他不在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才能感受到他依然活着。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一直冲到她的床前,凤阑夜抬眸望去,只见床边立着的正是南宫烨,此时周身的戾气,望着她的时候,深邃的眼瞳中布着满满的柔情:“阑儿,你醒了。”

凤阑夜点头,看着南宫烨眼里布着血丝,脸色苍白,知道他不比自已好受,也不忍心再给他压力。

“烨,你没事吧。”

南宫烨摇头,一伸手小心的抱着凤阑夜,看着她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活力,心里很痛很难受,若是此刻南山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把他给碎尸万段了,南宫烨一边想着一边看凤阑夜,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他知道她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又怕惹起他的伤心,所以才会极力的忍住,南宫烨看着这样子的她,越发的心酸,伸出手握着阑夜的手,两个人的手一起放在阑夜的肚子上,温柔的开口。

“阑儿,放心吧,孩子没事,百里说他不会有事的。”

南宫烨话音一落,凤阑夜立刻满脸的光芒,满脸的神彩,盯着南宫烨。

“烨,你没骗我,他真的没事吗?他真的没事。”

南宫烨用力的点头,眼里溢在眼眶里,却不敢让它落下来。

“嗯,宝宝没事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配合百里颢医治,他说不会有事的。”

凤阑夜听到了确切的答案,立刻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头:“好,以后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这时候百里颢从外面走了进来,南宫烨立刻丢给他一个眼神,他马上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待到凤阑夜望着他的时候,温润的开口:“王妃,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不过你要多休息,安时的吃药,孩子就会没事的,我开的药,都是对孩子有利的。”

“嗯,好,我会吃的。”

为了保住孩子,一向傲然的女人,此时乖得就像一个小小丫头,眼里升起了希望,用力的点头,望着房间内的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心酸不已,心里同时知道,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有那么的健康。

上书房里。

皇帝南宫睿端坐在龙椅上,安王坐在下首,气氛很凝重,南宫昀咳嗽了一声,缓缓的开口:“皇上,你看昭仪娘娘和那个女人如何处理?”

一提到蝶昭仪,南宫睿便心烦,不过因为是刚立的新妃,总不好在登基不久便杀了这个女人,外面的人不知道还不知道如何说呢,到时候流言四起,于国是不利的。

“蝶妃,先关入冷宫。”

“至于那个胆敢下药害北王妃孩子的女人,本来要立刻问斩的,但是今日是皇妹大婚,所以不宜问斩,这样过两日,张贴布告诏告天下,将这个女人午门斩首了。”

“斩首?”

南宫昀睁大眼睛,不赞同的开口:“不要留着那女人来对付南山子吗?”

南宫睿面容冷冽,寒凌的开口:“你说,若是我们斩南童,那个南山子还能干坐着不动吗?我想他一定坐不住吧,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斩吗?所以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活捉这南山子。”

“好,这主意不错。”

南宫昀立刻点头,抬首见皇兄脸上的气色不错,高兴的询问:“皇上的病治好了。”

“嗯,”南宫睿点头,不但是病治好了,他的心病也好了,没想到皇后不但冰心玉洁,而且识大体,就是自已冷落了她这么多天,她也不恼,还一心救他一命,所以他们两个人最近和好了。

正因为如此,南宫睿才会满面喜气,可惜这喜气还没待多长呢,便出了北王妃这件事,真是不省心啊。

“安王,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

“是,皇上。”

南宫昀领了命告退出了上书房,回了慧安宫接雾翦一起出宫去了。

而南宫烨与凤阑夜留在宫里待一夜,等到凤阑夜身子好了一些,第二日才回北境王府。

两日后,京城到处贴了布告,安绛城内外的人便知道,那什么南童的女子竟然胆敢害北境王妃的孩子,现在被抓住了,两日后要在午门问斩,一时间大街小巷里,人人都谈论这件事。

酒楼茶肆客满为患,客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人便猜出原来那传言北境王爷和王妃呕气,是因为想抓住这么个女人的啊,人家王爷并没有变心,还是那么的爱北王妃,更不可能纳妃的。

那些本来有心想进北境王府的女人希望幻灭了,而说得更多的便是这被抓的女人是谁啊,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人和北境王有仇吗?要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人家的孩子啊。

一间茶楼,二楼的包厢内,此时端坐着一人,窗户支开,风撩动起他的黑发,露出一张精瘦的脸来,那脸上罩着腾腾的杀气,眼瞳更似深渊一般,如临薄霜,双手紧握着手中的一双筷子,陡的一用力,那筷子便应声而碎,而他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走去,把茶楼中所有的议论都甩在身后去了。

这人正是隐藏在外面的南山子,那南童正是他失散的妹妹。

小时候父母被人所杀,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妹妹才**岁,他把妹妹托付给了别人,去拜师学艺了,这一走便是十多年,等到再回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却知道她的夫婿竟然被人害了,而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凄苦怜丁的生活着,看着妹妹,他就想到他们兄妹小时候的生活,所以他一定要帮助妹妹报仇,就算那人贵为王爷也不行。

本来他以为妹妹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没想到两三日没有她的消息,这会子竟然传出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她被人抓了,还要在午门问斩,一想到妹妹要被斩,南山子的心便如刀绞一般,他是万不可能看着妹妹去送死的,所以他一定要救她,明知道那是一个陷井,他也是义无反顾的去救她,不过他不会空手而去的。

狗皇帝,你们等着,敢抓我妹妹,那么我就不能抓你的妹妹吗?

那将军府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到时候,互相交换,不怕他们不肯。

南山子主意一定转身便走。

夜幕降临,齐王府的隽院四周,垂吊着各式精致的灯笼,灯光透过外面的锦纱映照着湖面,各种各样的颜色,暗夜中,湖水轻漾,荡起了潋滟的波纹,美极了,岸边,南宫烨揽着凤阑夜的腰,两个人正在例行着饭后散步的举动。

这两日,凤阑夜的心情好了很多,百里颢一直住在北境王府内,每日都开药给凤阑夜调补着,她现在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身子偏瘦,再加上人小,所以肚子看上去很大了,此时一边轻手抚着肚子,一边满足的眯眼望着身边的碧湖,忍不住满足的发出一声轻呼,柔柔的问南宫烨。

“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阑儿起吧,你看做娘亲的好累啊,要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这么多天,所以这生孩子是最有功劳的一个,阑儿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凤阑夜听到南宫烨说的话,点头笑着,眉眼弯弯,像一朵醺红了的桃花,璀璨生辉,看得南宫烨心里暖暖的,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了,眼光不自觉的瞄向凤阑夜的肚子。

宝宝,一定要坚强,如果你听爹爹的话一点,就是让爹爹一辈子做牛做马,爹爹也甘愿。

一阵微风吹来,天气沁凉,南宫烨拢了拢凤阑夜身上的披风,笑着看湖中两个人的浅影。

“阑儿,夜凉了,我们回去吧。”

“嗯,”凤阑夜点头,忽然抬起头望向南宫烨:“我想到名字了,不管男孩女孩我们都叫他南宫翊宝,小名宝儿,我们宝儿是爹娘心中的宝贝。”

凤阑夜说完先笑了起来,南宫烨握紧她的手用力的点头。

“就叫宝儿,”眼里热热的,宝儿一定会坚强的,他会知道他的娘亲有多爱他吗?南宫烨搂着凤阑夜的身子回房间去休息。

因为凤阑夜要静养,所以北境王府里,大小事情,南宫烨都叮咛了不准惊动王妃,所以很多事大家都不敢去骚扰王妃,一时间凤阑夜倒是清闲得很。

早晨,凤阑夜还在睡觉,南宫烨已上早朝,谁知道还没等他去上早朝,宫里便来了太监,传他进宫。

南宫烨脸色微暗,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不可能挑在他上早朝的时候,竟然派人来接他进宫。

为防凤阑夜知道消息激动,南宫烨特地叮咛了管家,此时不要惊动王妃,自已坐宫里的马车进了宫。

慧安宫里,此时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南宫烨一进去,便看到太后和皇后的眼眶都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了,再看皇上和安王,西门将军都在,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南宫烨一开口,太后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烨儿,文蔷被人抓了去。”

“谁?文蔷被谁抓了?”

南宫烨的脸上陡的冷沉下来,阴骜无比,盯着西门云将军,西门云扬了扬手中的白纸条:“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南山子吗?因为他妹妹南童被抓,所以便抓了文蔷,要用文蔷换回那南童。”

“这个该死的混蛋。”

南宫烨狂怒万分的叫起来,脸色一刹那黑沉沉的,好似罩了阴风密雨,握紧了拳头。

“他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我想他一定会在我们斩南童的时候出现,然后拿文蔷交换南童。”

西门云脸色阴沉难看,他是做梦没想到南山子竟然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昨夜一条街上发生了斗欧事件,有兵将来禀报他,他便带人过去查看,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文蔷已被人抓了,这说明什么,那南山子用心计抓了文蔷。

一想到文蔷被抓,西门云便自责不已,他们大婚才几天的时间,便害得她受这种苦,心越发的疼痛了。

想到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了,此刻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是这样想着,越狂怒得要杀人了。

可是却毫无办法,现在他们只能等,等问斩南童的时间到来。

南宫烨先是愤怒,很快便冷静下来,望着大家:“好了,我想那南山子既然想用文蔷换回南童,他就不可能杀了文蔷,我们还是布置一下那天的事情,一定要抓住这个南山子,要不然他藏在暗处就是一个祸害。”

“对,你们随朕先去上早朝,早朝过后我们商议绝策。”

南宫睿一声令下,殿内的人都往外走去。

大殿上太后仍在伤心的哭泣,皇后正柔声的劝慰太后娘娘:“母后,你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你别伤心了。”

这些事,凤阑夜并不知道,她一觉睡到天亮,安逸的起来用早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绝对是米虫的日子,只是有时候仍然担心肚子里的宝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宝儿不如以前那么活泼好动,所以她总担心着,也听从百里颢的吩咐,按时的服安胎药,按时的多吃饭,这对孩子好一点。

用过早膳后,百里颢例行公事似的过来给她号了脉,笑着开口。

“王妃今日的气色不错,孩子也挺好的,你放心吧,不需要再担心了。”

“嗯,谢谢你。”

百里颢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到一些市井流言,说有人抓了公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师兄干的这件事,此时诊脉,本想问问北王妃,可看她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所以百里颢不敢再提,若是惊扰了王妃,那南宫烨非和他拼命不过,所以他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百里颢一个错神,凤阑夜奇怪的问。

“怎么了?百里。”

“没事没事,就是没想到恢复得这么好,恭喜你了。”

“嗯,谢谢你。”

虽然先前有些恼他,不过这些又不干百里颢的事,现在她已不怪他了,百里颢没说什么,起身告安退了出去,花厅里,凤阑夜微蹙眉,望向一侧的叮当:“百里颢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妃,你想什么呢?百里公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这样说,回头让王爷听到了,又该吃醋了。”

叮当一说,凤阑夜便笑了起来,是的,自从百里颢住在北境王府,南宫烨没少喝醋,这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现在百里颢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只能唤王妃,若是唤名字,南宫烨一定会抓狂,然后狂揍他一顿。

凤阑夜起身,笑望着叮当:“我们今儿个去苏府探望娘亲吧,整日待在王府里,我都快散架了。”

叮当一个迟疑,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子,公主被抓的事,一早上她也听到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妃知道,若是她知道只怕又要担心,现在王妃最该做的事便是安心养孩子。

不过去苏府她又不能阻止她,若是被她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叮当想着陪着主子一路出府去了。

大街上,不时有交头结耳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党说的很热闹,不过因为说话声吵杂,所以有些话传不进来,再加上叮当和万星二人一直陪着凤阑夜说话儿,她也就没注意外面的情况。

一路回苏府去了,苏夫人一听到女儿回来了,早高兴的迎了出来,拉着凤阑夜一个劲的打量着,看她是否胖了,身子如何,宝宝怎么样的?娘俩说个没完,叮当和万星见主子很高兴,总算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苏夫人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文蔷的事。

“雅儿啊,你们家公主的事怎么样了?”

凤阑夜一听挑眉,什么怎么样了,她挺好的啊,这大婚还是蜜月期呢,那西门将军自然是很爱她的,说着笑了:“娘,她能有什么事啊?”

苏夫人有些诧异,这时候站在凤阑夜身后的叮当和万星两人,一个劲的朝苏夫人眨眼睛,苏夫人莫名其妙的开口。

“叮当,你眼睛怎么了?不好要治治的。”

叮当差点没晕过去,平常看苏夫人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儿个如此木纳,这下主子还能不知道吗?

凤阑夜面容一沉望向叮当,冷冷的开口:“说吧,是不是文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瞒着我呢?”

这下苏夫人总算知道了,原来人家眨眼睛是因为自已的女儿不知道这件事,她还怀着孕呢,王爷不想让她操这份心罢了,瞧瞧她做的好事,赶紧拉了凤阑夜的手:“雅儿啊,你也别生气了,她们不想让你知道,就是省了你操这份心,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宝宝的身上吧。”

“娘亲,我没事,宝宝不会有事的。”

现在她会注意的,盯着叮当继续开口:“说。”

叮当哪里还敢隐瞒,早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她:“今儿个有消息出来,说公主被抓了。”

“文蔷被抓了?”凤阑夜愣了一下,便站起了身子,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看得苏夫人和叮当万星三人心惊不已,一迭连声的开口:“主子,你别急了,不会有事的,有皇上和王爷他们呢?”

“这一定是南山子抓了文蔷,该死的混蛋,若是不抓住他,指不定还整出什么事来呢?”

凤阑夜冷冷的怒骂,哪里还有心情待在苏府,直接命令叮当和万星:“回府。”

转身便走了出去,那苏夫人在后面,一脸的懊恼,顺手打了自已一下:“我这是什么嘴巴啊,明知道雅儿怀孕了,还说这个话题,这不是给她添阻吗?”

“雅儿,雅儿,你别着急,你别着急,娘说错话了。”

苏夫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大门口,凤阑夜停住身子,见娘亲满脸的焦急,加懊恼,忙拉住她的手:“娘,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会保重身体,保护孩子的,放心吧。”

“嗯,你千万不要着急上火的。”

苏夫人不放心啊,一遍遍的叮咛,凤阑夜点头,领着人上了门前的马车。

凤阑夜回了王府,南宫烨正好从宫里回来,在隽院的书房内整理一些书籍,一看凤阑夜火气腾腾的样子,不由关心的询问:“阑儿,出什么事了?”

凤阑夜走到他的面前,拉过他的手:“文蔷是不是被南山子抓住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换他的妹妹南童吗?”

南宫烨一怔,直觉的看向凤阑夜身后的叮当,眼神冷冽,叮当垂首,不敢看王爷。

凤阑夜忙开口:“不关叮当的事,是我听别人说的。”

她也没提到娘亲的事,不想让南宫烨念叨着别人,而且现在不是谁让她知道的,而是该如何救文蔷,不能让文蔷受伤啊,南山子那个变态,什么事做不出来啊,现在他是狗急了跳墙。

“你们打算怎么救文蔷。”

凤阑夜执着的问,南宫烨见她已知道了,不如告诉她,还能给他想想主意,便挥手让叮当退了出去,自已抱了凤阑夜坐在大腿上:“阑儿,你别太心急,我们会救出文蔷的,那南山子一定会在午门出现,到时候会用文蔷换南童,我们会布置好,抓住他的,要不然他们兄妹只怕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人的。”

凤阑夜知道他说得对,而这也正是让她担心的地方,现在的南山子和南童兄妹,对他们恨意很深,若是让他们逃出去,只怕他们不会过他的,所以说一定要一举抓住他们两个。

凤阑夜听了南宫烨的话点头,凝眉认真的想着,最后提出疑问:“那南山子为何不提出在别的地方交换,非要等到午门斩首前呢,我想一来是人多可以造成混乱,容易逃脱,第二个,我怕他伤害百姓,别忘了他会使毒,到时候一定会有什么动作的。”

南宫烨眉尖轻挑,阑儿说得没错,这也正是他们担心的地方,他为什么不挑着别的地方交换,偏偏选在午门口动手,分明是想害那些百姓,向皇家挑衅。

“你们小心些。”

“嗯,会的,阑儿别担心了。”

南宫烨点首,他不担心那些人,他们会想办法对付的,他最担心的是阑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现在的他是什么状况还不知道,虽然百里颢一直用药物调理阑儿的身子,但究竟怎么样要生下来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告诉阑儿。

凤阑夜的心才略略的放下一些,偎在南宫烨的胸前,一动也不动……

第二日,南童午门问斩。

最的京城连连斩人,使得安绛城内的百姓对这些已有些麻木了,不过一般斩首都在乱坟岗,却很少在午门问斩的,这一次在午门问斩,听说还是个年轻的女子,不但如此,听说这女子还是那自杀的宇文大人的老婆,没想到她竟然把宇文大人的自杀迁怒到皇家人的身上,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报复北境王爷。

这一日风和日丽,高天上万里无云。

午门高台四周,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兵部出动了很多人,维持则序,才安定下来,今日监斩的是刑部的侍郎,高坐在台子正中,临时搭建的桌椅后面,除了刑部侍郎,还有另外一些朝中的官员,一同监斩。

午时一刻一到,便有人拉着南童出现了。

南童手上戴着铁链,脚上也戴着脚链,随着她的走动,便哗啦哗啦的作响,头发凌乱,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一个大大的囚字在前面,只见她面容冷傲,唇角擒笑,并没有因为死亡的临近,而有所惧怕,眼瞳冷冷的盯着下首黑压压的人群。

人群中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生生的被她给唬住了,一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待到她被拉到高台的正中,那议论声才陆续的响起来。

“这女人真可惜了,一看就是有傲骨的,没想到竟然和皇家做对。”

“她害了北王妃,听说还陷害皇上呢,这可是死罪。”

“是啊,是啊,难怪被斩。”

说什么的都有,议论纷纷的,吵闹不停。

午时三刻眼看已到,那刑部侍郎眯眼望着天边,其实他知道,今日的监斩是个苦差事,因为文蔷公主被抓,那背后的人一定会出现,要求换人,所以他们就是在等那个人,眼看着午时三刻已近,那人竟然还没有来,难道说不换了。

时间一到,刑部侍郎一声喊:“斩。”

围观的人一阵稀吁,涌在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后退,有很多担小的闭起了眼睛,就是胆大的人也不忍心睁着眼睛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被斩的画面,所以大部分人闭上眼睛,等候着,一时间倒是安静了很多。

不过恰在这时,一道冷凌阴森的声音响起来:“慢着。”

一人飞身而起落到高台上,他的手里还拽着一人,是一个女子,穿着华丽的锦衣,研丽的面容上此时罩着愤怒,正瞪着拉着自已的那黑衣人,刑部侍郎一看,不由得大惊,赶紧领着官员站起身,这被人拽着的女子不是文蔷公主又是何人?这时候跪着的南童陡的抬头望着露面的男人。

“哥哥,你疯了,你来干什么?”

南童心里满是震憾,她不想让她的哥哥也来法场,这分明是一个陷井,要同时抓住他们兄妹的,哥哥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可是他为了她还是冒险前来,这让她情何以堪,她一直顾着报仇,却忘了别的亲人,儿子,哥哥,南童面对绘子手的大刀没有流泪,这时候却流下泪来。

“快走。”

南童开口,可惜那南山子既然出现,就断然不可能走,他不能看着妹妹被斩,宁愿两个人一起死,也不愿意她被杀,他抬首望向那刑部侍郎:“放了犯人,否则公主的命你就别想要了。”

他说完手一伸便掐住了文蔷的脖子,刑部侍郎吓得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高台一侧飞快的跃起一人来,落在刑部侍郎面前,这人正是文蔷的夫君西门云,西门云刚毅的五官上罩着冷霜,阴沉沉的开口:“你立刻放了文蔷,我就放了犯人。”

午门此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些百姓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场要求官府放人,还胆敢如此高调的威胁官府,这人确实是太牛了,这时候吵闹成一团。

西门云看着文蔷的脸在南山子的手中由白变红,慢慢的变紫,似乎呼吸都困难了。

他不由得大叫:“住手。”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爆开了,炸得他每一个毛思孔都充满了血液,想到文蔷若是出了什么事,心似乎直到此时才了解到这个女人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他一直没怎么在意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塞满了他每一根神经。

一想到这,西门云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山子,南山子的手松了一些。

那被掐住的文蔷用力的喘气,这时候南山子不容西门云多想,便朝西门云叫了起来:“快,放了我妹妹,否则你就等着替这个女人收尸吧。”

西门云哪里敢耽搁,早走了过去,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往前走。

“好,我们互相交换,马上放了公主。”

“好。”

南山子同意了,慢慢的拉着文蔷走了过来,那南童也跟着西门云的身后往前走,台上在做着交换人质的事,台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都望着这个画面。

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眼看着两个人走到了近前,慢慢的松开了手,那两个女人飞快的往对面跑去,忽然台下人群炸起了响声,劈咧叭啦的吓得很多人惊叫,一时间乱成一团,而台上的南山子一拉到南童,身形一展便跃出高台,而走向西门云的文蔷,却在西门云伸手拉她的空档,陡的一转身,银芒闪过,腰间的软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迎面袭来,西门云身形一偏,宝剑与他擦身而过,这时候那女子的招式凌厉的攻击上来,西门云一察觉有异,便叫了起来。

“这不是文蔷。”

一言落,飞快的一掌起拍向那欺骗他的女子,掌心内力浑厚,排山倒海似的击来,那女子被一掌击中,身子飞了出去,直撞到高台下面去,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这时候台下乱成一团,南山子拉了南童眨眼落到了人群之外,可是就在这时,数十道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南山子和南童的四周,包围了他们,使得他们全无退路。

这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南宫烨,此时冷冷的怒视着南山子,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他只想千刀万剐了这两个害了他孩子的人。

“南山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想逃吗?做梦。”

话音落,南山子笑了起来:“今日我若逃不出去,也是有人给我陪葬的,”他说完掉头望向南童:“妹妹,你怕不怕死。”

南童冷哼一声,傲然的挺首:“我南家的人即是贪生怕死之辈。”

兄妹二人背对背站立着,注视着对面的南宫烨,南山子讥讽的开口。

“北境王,就算你贵为王爷,可是你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那感觉不好受吧。”

说完两人一阵仰天狂笑,这时候午场四周的围观的百姓早逃得不见人影了,西门云领着人冲了过来大叫:“南山子,你把文蔷呢?把她怎么样了?”

南山子和南童往不远处一指:“在那儿呢?”

待到众人望过去,果然见两个黑衣的男子拽着文蔷,文蔷一看到西门云和南宫烨等人叫了起来。

“西门,我没事,你别担心。”

这一个果然是真正的文蔷,没想到这南山子竟然如此设了计,先用一个假的来扰乱他们的视线,现在再拉出文蔷来。

西门云一看到文蔷早心急的跑过去,那押着文蔷的两个人立刻有一人抽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再过来就杀了她。”

西门云哪里还敢近前,看到自已的女人就在眼前,却救不了,整个人都抓狂了,掉头望向南山子大叫:“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山子看到所有人都被他牵制住了,不由得大笑:“哈哈,要想救她先让我们出去,退下。”

他命令南宫烨让开,只要南宫烨一让,他们兄妹就可以逃出去了,这仇以后再报。

而南宫烨却不想让,因为若是让这人跑了,只怕他还会想很多的计谋来报复他们的,到时候就更惨了,所以说脸色变幻莫测,那西门云哪里理会别的,只想把文蔷救下来,朝着南宫烨叫起来:“你们快让开,让他们离开。”

南宫烨望了望南山子,又望了望文蔷,文蔷好歹是他的妹妹,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也许过去他能做到,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南宫烨想着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和兵将慢慢的往两边退,眼看便要让了开来。

正在这时,押着文蔷的两个黑衣人,哎呀一声大叫,竟然被人制伏了,而文蔷飞快的朝西门云跑过来。

原来是百里颢出现了,袭击了那两个黑衣人,救下了公主,南宫烨一看情况转换,哪里还由得了南山子,身形一提跃至半空,便迎着南山子冲了过去,其他人也紧随着扑了过去,缠上了那南童,那些兵将没法下手,包包的包围住这些人。

而西门云紧搂着文蔷,一脸后怕的开口:“你没事吧,没事吧。”

“我没事,”文蔷用力的点头,感受到西门云对自已的爱时,心里这一刻反而宁静下来,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眼泪都流了下来,西门云不知道她这是幸福的泪水,只当她吓倒了,伸出手轻轻给她擦泪:“好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别哭了。”

“嗯,我相信你。”

文蔷偎在西门云的胸前,不再说话。

另一边,南宫烨和南山子打斗了一番,很快便擒住了南山子,要说南山子的武功并不十分的高强,他最厉害的是医术,而武功一般,和南宫烨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很快便拿下他了,月瑾等人也擒住了南童。

南童望着自已的哥哥,知道他明知道有陷井还要来的,到头来却害了自已,不由得流下泪来:“哥哥,对不起。”

“说什么呢?”

一向冷酷无情的南山子竟然少见的温柔,望着南童:“妹妹,这一生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是哥哥的错,来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竟然用力的一咬,嘴里的毒药爆开,一刹那唇角溢出血来,身子软软的往下滑。

那南童哭得撕心裂肺,尖叫连连:“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百里颢也冲了过来,望着南山子:“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执迷不悟。”

南山子喘着气,望着百里颢:“师弟,请把我和妹妹葬在一起了,这是师兄最后的一点心愿了。”

南山子说完头一歪,便闭上了眼睛,他服毒自尽了,百里颢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他身后不远处,南童望着眼前的一切,知道一切都无力回天了,她最终还是没杀了南宫烨这个人,反而害了自已的哥哥,她还有何脸面见九泉下的父母,哭着飞快的咬舌自尽了。

这一先一后的动作都很快,眨眼的功夫,兄妹二人,一人服毒,一人自尽而亡。

南宫烨和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难看,都结束了,是冤是缘,都随着他们的死去而不见了,可是他的孩子,想到这,心里便很痛,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百里颢慢吞吞的站起来,望着南宫烨:“让我把他们一起葬了吧。”

南宫烨望着他,退后一步,一挥手,所有人都撤离了午门,西门云带着文蔷翻身上马,南宫烨领着手下的兵将离去,连监斩的刑部侍郎和那些官员也纷纷坐轿子离去,寂静空旷的地上,什么都没有,百里颢跪下给南山子磕了一下头,然后回身去找人,把他们两个人葬在了一起。

北境王府内,凤阑夜一直不安的坐着等消息,派了叮当和万星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出什么问题,两个小丫头轮番的禀报事情,不过多是往好了报,并没有说任何不好的地方。

好在最后王爷回来了,凤阑夜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烨,文蔷没事吧。”

南宫烨抱着她,忽然的开口:“阑儿,杀戳太多是不是会有报应?”

这一刻他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他的杀戳太多,所以才会害得他受苦了,宝宝是爹爹的错。

凤阑夜拉着他的手认真的望着他:“怎么了?烨,发生什么事了,文蔷她?”

“她没事,是南山子和南童兄妹俩,他们都死了,他们之所以报复,就是因为把当日宇文的死迁怒到我的头上,你说若没有那一切,他们会报仇吗?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以后我们多做善事吧。”

凤阑夜柔声说,手抚上肚子,就当为宝儿积福,老天一定要保佑宝儿平安的长大。

两个人偎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有说,厅内安静而温馨。

京城经过一连串的变动,使得人心警戒,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逐步走上了正轨,新帝南宫睿是个明智深明大义的人,出台了不少的改革,使得朝中的大员很是信服,所有的一切走上了正轨,南宫烨辞去了军机营一职,依旧让安王掌管军机营,八皇子南宫琛被封为信王,封地正是晋王原来的封地,赐封一下,便前往封地而去,九皇子和十皇子也各自有了自已的府邸。

北境王府中,凤阑夜每日就是赏花观草,休养身体,肚子越来越大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她肚子看上去像个圆球似的,现在已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个多月便足月了。

南宫烨辞去了军机营一职,整日在王府里陪着她,这使得她安心了不少。

百里颢为了孩子也没有离开北境王府,现在的他们倒是成了朋友,就是南宫烨也对他好多了,虽然偶尔还是警告他,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这一夜,凤阑夜肚子疼,南宫烨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派人请了百里颢过来,最后竟然得到结论。

王妃早产,立刻去请稳婆。

没想到竟然早产,南宫烨的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痛苦,在房间外面来回的踱步,房间内稳婆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王妃,好,再用点力,好,看见头了。”

房间里,叮当和万星两个人望着王妃,看到王妃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心疼得要死,两个丫头一边为凤阑夜打气,一边注意着动静。

“王妃,用力,用力。”

南宫烨用手捶着墙,在外面吼起来:“好了没有。”

他又想闯进去了,被百里颢拉着,百里颢沉声开口:“你别进去了,进去只会坏事,让别人分心,她不会有事的。”

早产本来孩子就小,所以大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孩子?百里颢还真的担心,这时候房间里已没有了声音,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哭声传来,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南宫烨的脸上全是汗,用衣袖一抹,便要进去,那叮当掀门走了出来。

“王爷,是个小王爷,只是?”

她话音一落,南宫烨先一把抓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叮当摇头:“没什么,他似乎太小了,王爷和百里神医进来吧。”

稳婆已收拾干净所有的东西,所以男人可以进去了,南宫烨一听叮当的话,早冲了进去,只见房间里,稳婆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们,而那孩子被放在凤阑夜的怀里,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竟然哭了。

南宫烨心疼不舍的过去:“阑儿,发生什么事了?”

“宝儿,他好小。”

他安静的躺在她的臂弯里,皱巴巴的,那肤色几近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身体里的血管,他的手就像小鸡爪子,紧握成一团,小小的脚丫子就像扁豆一般,他真的让人心疼。

南宫烨看着宝儿,确实太小了,一时间心口好似缺了一个大洞似的,飞快的掉首望向身后的百里颢:“百里,帮我们查一下,宝儿,他没事吧。”

百里颢回过神来,说实在的,他从来没看过一个孩子像这样的,连肌肤都是透明的,虽然皱巴巴的,可是像个小猫儿,小狗儿似的让人心疼,疼到骨子里的那种,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检查他的呼吸,他的手脚,他的一切,然后发现他很正常,只是?

“他别的没什么问题?只是?”

南宫烨和凤阑夜飞快的抬首盯着百里颢,他们真的很生怕,宝儿有什么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令百里颢动容,慢慢的开口。

“其实就是他因为早产,心跳比较弱,所以说他长大了不可做一些过份激烈的运动,不可练武。”

“不可练武,别的呢?”

南宫烨飞快的问,不能练武倒没事,只要他没事就好。

“别的都很健康,你别看他小,小孩子长得快,等到一个月后,你们再看,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百里颢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话,听了他的话,南宫烨和凤阑夜虽然很心痛,但好歹放下了一颗心,宝儿没事就好,不能练武就学习别的,医术,阵法,奇门玄法,什么不行啊,所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没事就好。

第二日,北境王妃产下一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里,还有安王府。

一大早,皇后便从宫中领着人过来了,还有安王妃,公主等人都从各自的府邸赶了过来,挤挤一堂,大家看到宝儿时,都是一脸的心疼,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早产,生得如此的弱小,想着他这么小便遭受这样的罪,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对他宠爱有加,赏赐了一大堆的东西。

待看到凤阑夜时,便又是一番劝慰的话,只要顺产,不会有事的,宝儿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凤阑夜虽然担心,但看到大家都聚在这里,总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担心,再一个,宝儿不是没事吗?百里也说了,小孩子长得快,很快便长大了一个个子。

北境王府喜得娇儿,皇上太后皆有赏赐,整个安绛城的人都似乎笼了一层喜色,这是新帝登位以来的难得的喜事,因此安绛城内说的人很多。

小宝儿虽然一生下来像猫一般大,但因为凤阑夜细心照料,再加上百里颢精心的调养,慢慢的长大,与一般的婴儿无二,只是仍然看出娇小来,皮肤越来越白晰,如雪一般,眼睛大部分时间未睁,偶尔的一两次,像小狗似的让人心怜,望着人的时候,让人由内至外的生出一种亲情来。

不过好在他没事了,南宫烨和凤阑夜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凤阑夜的身体已完全的恢复了,而小宝儿也健康了起来,百里颢告别他们回去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多亏了他的倾心照顾,凤阑夜和宝儿才会没出一点意外,南宫烨也原谅了他。

满月这天,北境王府,里里外外的很热闹,大门前挂着两个灯笼,满天喜庆的色彩。

太后和皇上的赏赐都到了,隽院的厅堂里堆满了东西,南宫烨在前面招待宾客。

雾翦和文蔷过府来祝贺宝儿满月,两个女人看到现在的小宝儿可用爱不释手来形容了。

“小宝儿真的好可爱啊。”

“是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绝世美男。”

文蔷笑起来,抱在手中,凤阑夜笑着接口:“那你不会生了一个来玩。”

一侧的雾翦肚子已经很大了,听了凤阑夜的话:“阑儿,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有喜了,对了,皇后娘娘也有喜了。”

凤阑夜听了抬首望着她们,脸上满是笑容,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有喜了,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听说明日你们回北境去了。”

雾翦抱着宝儿,有些伤感的开口询问,她是听南宫昀回府后说的,一想到阑儿要离开了,心里很是不舍,定州那么贫寒,他们去了不是要受苦呢,一想到这个,便放不开,心里满满的难受。

“不能不走吗?宝儿刚好一点,那里很穷的,听说盗匪很多,路上若是遇到麻烦怎么办?”

文蔷直觉上阻止了,在京里多好,她们几个人想聚便聚聚。

凤阑夜笑望着这两个女人,慢慢的开口:“别担心我们了,我们决定了,不过等你们孩子大一点了,欢迎你们到定州来游玩,到时候一定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定州的。”

第二日,南宫烨领着凤阑夜,还有王府里的管家并侍卫共二十多个人,府里的东西装了满满的几大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安绛城,前往定州而去。

离开了安绛城,凤阑夜掀帘往外看,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不禁有些离愁的伤感。

前一晚已经进宫拜会过皇上和皇后了,又拜了太后,连苏夫人和苏老爷都告了别,现在的安绛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新皇睿智英明,不需要她谏言,还有周皇后辅助,对于天运皇朝江山的打理,是不需要他们操心的,他们该做的是如何使北境定州的那些人脱离了贫困,过上幸福的日子。

凤阑夜一想到这些,便是满满的信心,他们连逆臣贼子都搞得定,难道搞不定一个定州吗?何况那是宝儿将来要生活的地方,宝儿不能练武,他们自然要送给他一个全新的天地。

马车一路往远方行驶,凤阑夜抱着宝儿,望向身侧的南宫烨,满脸的温柔的笑意。

“阑儿,接下来你要受苦了。”

北境定州仍是苦寒之地,并不像京城,他们现在去哪里,还要有一个过程,让那里的人富庶起来,他们才能真正的过上好日子。

“没事,我们会把定州变成人间的天堂,世人眼中的神话。”

凤阑夜笑得自信满满,靠在南宫烨的胸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皇宫上书房内,南宫睿正在处理政务,门外传来元梵的声音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上呢?”周枫清淡的询问,一张妩媚娇艳的脸上,潋潋笑意,威仪万千中却又温馨动人,元梵等太监心中暖暖的,赶紧跪禀:“皇上在书房里呢。”

“嗯,去报皇上,本宫找皇上有事。”

元梵听了,立刻起身进去禀报,很快便出来了,现在宫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很好,皇后怀孕了,原来皇上宠幸过的昭仪娘娘进了冷宫,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也不宠幸别人了,只宠皇后娘娘一个人。

“娘娘,皇上让你进去呢?”

周枫步伐轻逸的走进去,只见皇上南宫睿正在埋头批改奏折,听到门前的动静,抬头望过来,一看到周枫,便满脸的温润的笑意。

“枫儿,怎么过来了?”

南宫睿招手让周枫过去,扶她坐在自已的身侧,两个人深处后,南宫睿才发现,周枫很聪明,饱读诗书,胸中有很多的观点,于他是有利的,有时候朝廷上有不同的观点,他让她分析一下,竟然取得了很好的成就。

“皇上,臣妾过来是想起一事来问皇上的。”

“说,”南宫睿伸出手放在周枫的肚子上,想到自已也要当父皇了,心里很高兴,先前听到七皇弟涎下了龙儿,他都嫉妒了,想不到自已很快也要当父皇了。

“今日北境王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了,皇上可知道?”

南宫睿点头,昨儿晚上他们是进宫来辞行了,他能不知道吗?他也看了小宝儿,长得真可爱,虽然小了一点,不过不难看出他将来是个绝色美男子,和七皇弟很像。

“朕知道,怎么了?”

周枫一听皇上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挑了眉梢:“皇上怎么糊涂了,定州离这里远隔千里,这一路上不说别的,单是土匪恶霸的有多少,皇上怎么没有派人送他们回去啊。”

“朕准备拨人,被七皇弟阻止了。”

南宫睿先前确实准备派一队精兵护送七皇弟他们前往定州的,不过被七皇弟拒绝了,他想想也没什么,即便有土匪,凭七皇弟和七弟妹的本事,那些土匪肯定是可以对付的,所以就没坚持,现在枫儿是什么意思,南宫睿望向周枫。

“除了那些土匪,若是碰上上次一样的事件呢?北境王爷也许没事,可皇上别忘了北境王妃刚生养过孩子,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但体力恐怕不行,你别忘了还有个小宝儿呢,小宝儿受得了惊吓吗?”

周枫话音一落,南宫睿脸色微变,他确实是大意了,这七弟妹刚生孩子,小宝儿是个早产儿,怎受得了惊吓,若是遇到厉害的敌手,还真是有麻烦,着急起来:“现在怎么办?朕立刻派兵追上去护他们吧。”

南宫睿话音落,周枫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两句,南宫睿抬首:“你是说?”

“嗯,让他们一路悄悄的护送北境王爷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若是遇到危险再出面,若是没危险,就打道回府,也不用惊动他们了。”

“好,枫儿回去吧,朕这就密调他们过去。”

南宫睿点首,周枫听了南宫睿的话,总算放松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抬头望着外面的天,深呼吸。

苏清雅,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今日便还你一个人情。

想着笑了起来,转身领着人往深宫走去,一路袅娜风流,光华潋滟。

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定州而去,因为人多,再加上有一个小宝儿,不能过份的劳累,所以走得很慢,走了几天的路程,才走了不到一小半的路,中间走走停停的,饿了吃干粮,渴了就喝自备的水,住是住在马车上的,此时已是冬日,天气冷寒,越往北越冷,凤阑夜整夜抱着小宝儿,叮当和万星想抱一下,她都不放心,最多中间让南宫烨分担着抱一下,她真很害怕小宝儿有什么情况。

不过这一路下来,南宫烨和凤阑夜发现,小宝儿,好像知道爹娘的幸苦,也知道阑夜对他的爱,他很少吵闹,大部分是吃了睡,睡了吃,睁开眼睛望着凤阑夜的时候,是那般的精亮有神。

“宝儿,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

凤阑夜自豪的笑起来,南宫烨看她开心,他就开心起来。

这一夜,行到清云山脚下,夜风冷寒,满天的漆黑,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日月星辰,马车两边点起了灯笼,被风吹得四处摇晃,树杆发出劈咧叭啦的响声,令人听了心惊胆颤,马车里,凤阑夜抱着小宝儿,望向身侧的南宫烨,一丝不安拢上她的心头,若不是小宝儿,他们夫妇二人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可是现在小宝儿在手里,他们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烨,恐怕今天晚上会出事。”

南宫烨也知道,侧首望向凤阑夜,又望向怀中的小宝儿,沉声开口:“阑儿,我让千渤辰和玉流辰先送你们离开,我压后。”

凤阑夜一听,哪里愿意离开他,望向怀中的小宝儿,他还那么小,此刻似乎感受到做娘亲心中的忧虑,竟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凤阑夜,不哭不闹,忽然的勾起唇笑了起来。

“烨,看,宝儿笑了,他竟然笑了。”

两个人一起望向小宝儿,朦胧的光芒下,小宝儿真的咧开了嘴,给他们一个暖人的笑容,这一刻好似在鼓励爹娘,不要担心他一般,凤阑夜的心暖暖的,抬首望向南宫烨。

“烨,让千渤辰和玉流辰送宝儿回薷烟岛,我想接下来,不管是这路上,还是回到定州,只怕都有人阻挠,待到一切清理干净了,我们再把宝儿接回来吧。”

“可是你?”

南宫烨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宝儿太小了,又是早产儿,跟在他们身边,一着不慎,只怕便会毁了他,只有把他送回薷烟岛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南宫烨一直不敢开这个口,宝儿就是阑儿的命,她哪里愿意离开他,没想到现在她终于松了这口,可是他还真在怕她想念他。

“没事,看到我们宝儿笑了,我的心里就知足了,他知道爹娘是爱他的,我们会接他回来的。”

凤阑夜想着,便命令外面的叮当:“去把千渤辰和玉流辰叫来。”

这一路上千渤辰并没有隐身,一直行在队伍中,叮当领命飞快的闪身去找千渤辰和玉流辰,叫了两人过来。

南宫烨示意他们上马车来,凤阑夜望了又望,把宝儿包裹得好好的,盖上黑色厚厚的斗篷,递到千渤辰的面前。

“把宝儿关回薷烟岛,交给爷爷照顾几个月,我们很快会接他回来的。”

“少主,我们不走。”

今天晚上的谲异,千渤辰和玉流辰两个人是知道的,总觉得有不安的事情发生,所以少主和小王妃才要把小少主送走,他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他们于不顾。

南宫烨面容一沉,瞪向千渤辰和玉流辰:“我和阑儿两个人足以对付所有人了,不过若是宝儿在这里,还要一个人照顾他,而且他不宜受到惊吓,你们若把宝儿安全的送到薷烟岛,就是立了一个大功,立刻走。”

少主下了命令,而且千渤辰知道少主说的是个理,伸出手来接过宝儿,扑通往地下一跪:“少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全力把小主子送到薷烟岛,交给老主子。”

“快走吧,事不宜迟。”

南宫烨挥了挥手,千渤辰抱着宝儿,转身闪了出去,玉流辰紧随其后,两个人眨眼没入到寒夜之中。

马车上,南宫烨伸手揽着阑儿,阑儿的小脸罩上嗜血的戾气,冷冷的瞪视着暗夜的苍穹,这一次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竟然找死的惹上他们,好,很好,那就回回吧。

她手一伸,绿倚在手,暗夜中只听她冷寒的话响起:“叮当,让所有人提高注意力。”

“是,王妃。”

叮当一声应,转身便出去吩咐下去,各处便提高了警戒。

夜越来越深,南宫烨伸出手搂了凤阑夜靠在自已的怀中,其实他们都没有睡,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注意着暗处的动静,那些阴而不动的诡谲之风,他们是不会估错的,南宫烨闭上眼睛轻轻的感受着周遭的那几不可见的气息,慢慢的脑海中已了然。

“来的人不少。”

“看来我们要小心了。”

暗夜,风声掩盖住所有的一切,他们之所以知道暗夜中来人,完全是凭那敏捷的感应,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自然可以感应到别人感应不了的汛息和杀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月瑾等人都感应到了,所有的侍卫都围绕了过来,他们这一队的人幸好都是为武的,不会武功的人都被南宫烨打发了,此时二三十人合拢在一起,团团警戒的望着四周。

一道尖锐的鹤啸声起,眨眼从不远处奔出数道身影,如灵蛇一般,灵活异常。

虽然没有星月,但是马车两边有灯笼,再加上练武的人眼睛视力一向好,所以清楚的看到这些继继续续出现的人,竟然个个都光着上身,身上沫了一层金黄的油,斜挂着一张黄色斑纹的皮毛,下身是黄色的裤子,一眼望去竟是一个黄人,只有那眼睛乌黑发亮,闪着汹汹的杀气,手中握着的黄桐枪往地下一撑,脚尖抖个不停。

待到所有的人冲了过来,这些人好似叠罗汉似的,一层一层的叠了起来,宝塔形,随时可变幻的阵法。

马车内的南宫烨已揩了凤阑夜飞身窜了出来,两人立在马车头上,眺望着外面的这些人。

凤阑夜认不识,不过南宫烨一向心思敏捷,又见多识广的,此时一看这些人的面貌,不由得面容陡沉,冲着那些人抱拳。

“天下三大奇兵的铜枪手,竟然在这里出现了,幸会,传闻这仍是忆罗老皇帝手中的奇兵,怎么到天运的地界上来了。”

那折叠成罗汉形的人,最上面的一个人显然是头目,一声冷笑:“废话少说,拿命来。”

身形一窜,手中的铜枪便如一道金光窜起,直击向南宫烨,南宫烨手掌一翻凝起一股强大的罡气,直击过去,那人铜枪陡的一收,身形回旋,第二排的人窜地而起,这一次不是南宫烨和凤阑夜,而是他们面前的那些些侍卫,一时间,那些侍卫手忙脚乱起来。

这是罗汉阵法,使人应接不暇,二三十个侍卫眨眼被困在阵中,连带的叮当和万星也被困于那阵中。

南宫烨和凤阑夜身形一纵,直击过去,那阵法不时的变换,有人快速的袭击,别人便后退,奇妙无穷,那被困的侍卫眨眼便有两三人受伤。

凤阑夜一看眼前的状况,不敢耽搁,手一扬,那柄白玉古琴搭在马车头上,悠扬凌厉的琴声在暗夜中响起,铮铮而上,直上九天云宵,那刮起的风越来越大,好似滚雪球一般,最后卷了一个大大的雪球,琴音陡的一沉,那些树叶树根什么的就化成了利器,直击向那些铜枪手。

铜枪手一边应对这暗器,一边对付阵法中的那些侍卫,一时间倒也乱了起来,南宫烨身形一纵,飞身而起,便扑向那阵法,沉声命令月瑾:“打。”

所有人一起朝一个突破口,那罗汉阵眨眼倒蹋,数道人影往后一缩,这时候凤阑夜的琴声陡的一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风声依旧。

这时候那些铜枪手,开始了第二轮的战斗:“上。”

又是一种阵法,就在这时,暗夜的树梢上,多少道身影飞天而降,金光闪闪,手中的金棍,直击向那些铜枪手,南宫烨和凤阑夜一挥手,身边的侍卫退后一步,其中已有好几人受伤了,被人扶着,一起望向后出现的那些人,和先前一些人打了起来。

两大奇兵对阵,很快便见分晓了。

三大奇兵之首的黄金甲,自然是比那些铜枪手更胜一筹的,再加上今晚来的黄金甲明显的比那些铜枪手多得多,所以那些铜枪手很快便落败下风,被杀了好多人,剩余的数十个人,纷纷的后退,眨眼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南宫烨领着凤阑夜走过去,抱拳:“有劳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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