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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香兰县和往年大不相同,以往总要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会真正上班办事。香兰县对元宵节不是很在意,但对于正月十五之前就要办正事却很受排斥。

正月初六,放假到期,就正式上班了。市里基于今年经济果林开发项目落在香兰县,对这项目也是极为关注,知道影响力不仅仅是项目开发商否受到经济效益这么简单,更是对西平市和香兰县上下政府工作能力的一次考验。初六那一天,市政府就派工作检查组,在整个西平地区检查上班情况,对一些单位还没有正式上班的,将对主要负责人进行通报批评,限期整改,对态度恶劣的,将要对其职务进行调整。

这一精神不是以文件的形式下发,但电话通知后,县委县政府两个系统都很重视起来,初六当天就召开了各系统各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会议,将市里的精神传达下去,县里自然也要有配套的要求,和对违纪行为的处分办法。

人们虽然怨念很大,却都没有人会跳出来。来自市里的精神,至于具体执行中是不是完全执行到位,各人自行斟酌。当然,市县两级都有配套的工作检查组,也不会有什么人敢顶风而行,找死也不用在这方面上。

主要是县政府一个系统,乡镇里直接面对广大农户。全县十二个乡镇已经将樱桃栽植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进行大部分,年后继续跟进,抓紧做工作。而另外六个乡镇不适宜栽植樱桃的,也已经做了其他水果栽植的开发,工作也在进行中。

大年之后,一上班全县乡镇干部的工作都会很紧,不会像往年那般清闲自在。对于工作说来,年后清闲已经成为习惯,这时节要让大家就这样辛苦下村,其间领导们的督促工作也有很大压力。好在市里已经明确了,要到各县乡镇私下检查,至于他们来与不来,都不重要,关键是单位的头头们,会担心自己头顶的乌纱帽给摘下来。

将市县两级的精神传达下去后,杨冲锋所带的检查组,也会偶尔下去检查乡镇的工作。杨冲锋却不一定会下去,大年后,县里更多的工作要他处理,细致的事自然可以交给其他人。

从兰惠酒家酒家里出来,杨冲锋正和万利集团的成芳一起,秦时明和金武两人跟在后面。却见不少的人疾步往前走,看着就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下子没有明确具体是什么事,也没有收到相关的电话。秦时明见机,将两个急急往前走去看热闹的人兰住相问,两人说,听说前面大街上陷下去一个大坑,一辆正好路过的大货运卡车都埋在坑里了。

杨冲锋见两人说得也不是很明确,但大体发生什么事知道了。便要秦时明给公安局和任重打电话,要他们过来维护现场,还要进行救人。

香兰县的地质按说不会有地陷之类的事发生,一旦出现这样的事,却要做好工作,免得出现什么谣传就会影响到社会的安定和人心的动荡。要成芳先回酒家办公室去,带着金武和秦时明往前赶。出现天坑的地段是在跃进路和解放路之间,杨冲锋还没有接近,就看见围观的人非常多,现场里没有什么人在维护秩序,有些乱。只是不知道核心处,下陷的大卡车和车里的人怎么样,下陷处的位置是不是还会扩大。

当前最紧要的事,就是要将人员疏散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而营救车里的人也是当紧要做的事。车怎么样还没有见到,大街纷乱,两边停着不少的车,因为人多而无法流动,都堵起来了。

金武见状,往人群里挤,要为杨冲锋挤出一条路来。通行不易,好在围观看热闹的人扎得不算紧,秦时明在身后给人解释着,重复着一句话:县委书记到了,大家让让。

挤了好一会,才接近天坑处。塌陷下去的地方在十二车道大街的一边,挨着绿化带,大约有三四米深,长有五六米,宽也有三四米。围观的人所站立的位置,离下陷的坑并不远,让杨冲锋总有些担心,就怕下陷的区域一旦扩大,会让看热闹的人波及到。

坑里的车,被一些土渣掩过来,将那车夹得很紧,车头也被夹住,那车门无法打开。车里不知道是有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好在目前稳定,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听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跑来看热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那种乱象很难控制,必须要警方到来才行。杨冲锋站到核心位置,高声喊叫,要周围的人退开。却又有几个人听到?都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杨冲锋的口音没有让大家明白,还是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秦时明也加入了,将靠得最近的人都往后劝走,总算离坑要远些。

坑里的车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杨冲锋想去看看,至少要知道车里的人是不是出现危险,才好确定营救措施。金武一直跟在杨冲锋身后,见他要到坑里车上去,哪肯让他去冒险?谁能够预测会不会出现继续塌陷的事,也不知道车下是不是已经稳定了,要是加一些重量却又继续往下沉陷,如何得了?

金武拉着杨冲锋不准他下去,秦时明见状也过来拉着,要争抢着自己下去看情况。“书记,这里要你来指挥,这些工作该我去做的。”秦时明说,在工作上他这样说也很容易理解。金武知道杨冲锋的性子,说“时明,你拉住书记。”说着将两人往后推,自己却往坑里车顶跳下去。

杨冲锋见了,心里一紧,金武的做法虽说是他的本分,但这份情义却要记在心中。好在车没有什么变化,杨冲锋要金武小心走到车头处看,先弄清车头里的人情况怎么样。

车里有三个人,三个都是男人,从车窗外看出他们惊慌的样子,倒没有什么大的安全问题。金武在车外喊,要他们安心等待救援。救援的人很快就会来到,不要慌乱,造成什么事来。车里的人见了,稍微安心,对金武做了表示。

远处的警笛声终于传来,感觉到看热闹的人群动起来。不久,就见任重到来,而任征也跟在派出所的人群里到来。父子俩人见到杨冲锋,急忙上前,说“书记,城郊派出所前来报到,听候书记的指挥。”

“好,好样的。”杨冲锋不多说,用手势指令下四周围观的人群,“先将这些人劝走,这里才更安全,也更便于我们营救车里的人。”

有了警察到来,对秩序的维护就比杨冲锋一个人顺利多了。穿上警服,四周的人自然就会听从。警员不多,开始疏散人群时不免难些,有杨冲锋在场,警员们的态度倒是很好。公安局那边的人随即也就到了,吴浩杰得知情况后,带来不少人手,并将交警那边的人也叫来。他们在外围疏通,任重等人在里面维护,局面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将看热闹的人疏散开,两边的车辆也遣散,塌陷的地方也就有更好的视野。目前当紧要做的,就是要将车里的人救上来。救人最专业的,要论消防队了。那边的人也很快到现场,杨冲锋一边组织着人手,一边指挥。

金武还在车上,任重等四周人群散开后,当先就往车上跳,有县委书记在,而他的人也在车上,这时更是最好表现的时刻,再说,这种救人的事,也该当他们来做,算是份内的工作了。

任征见儿子毫无防护地就往坑里跳,心里一急,却不肯表露出来。知道那种担心肯定显在脸上,不敢面对书记,怕他看出来会有什么想法。等调节好后却见书记极为关心地看着车上的两人,站长离陷踏处只有一步,心里更有感动,当即也走到杨冲锋身边,观看那陷下去的情况。

“书记,在个地方之前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洞,小时我们站在洞口边往里丢石块,只听那石块下掉的撞击声,都有一分钟之久。当真是深不可测啊。”任征说。这话自然有些夸张了,石块下掉,一分钟会有多深?既然是天然深坑溶洞之类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不是地表有什么问题了。对县城说来,偶然的事不会影响到整个县城的安全稳定。对于县里说来,也就不用做大量的后续工作。

之前的一个天然大坑,修建后居然出现陷踏,那当时施工方就没有做好这里的工作。怎么样处理这天坑,才给如今留下这个祸患来?倒是要查一查当时的施工情况。不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将人救上来,车拖上来。

消防队员到来后,救援工作就显得内行,也有完整的器械可供施工。他们先将金武和任重两人拉上来,杨冲锋等金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少用力捏了捏,也对任重拍了拍。金武和任重两人在杨冲锋身边是不同的身份,这一次的表现,杨冲锋对任重又亲近了一层。

消防队派出救援人员对车两面对土进行清除,先挖出一定的空间来。同时,也将车里的货物先卸装下来。救援速度虽不快,但却有条不紊。

这会儿,县里的其他领导也到了现场,和杨冲锋招呼后,便参合到全场的指挥。县城的有线台的记者也闻讯赶过来,扛着摄像机,先对大致情况进行摄影,随后对着杨冲锋,要他介绍施救人员的情况。

吴文兴到后,看了这地形,杨冲锋见他随即走到另一处去打电话,估计是将这里的情况说给谁听?站得有些远,杨冲锋看他那口型,还是基本判断出他在说些什么。他在给谁说这里的事?向市里领导汇报?可不怎么像,那神态就不是汇报时应该有的。杨冲锋估计,是不是老吴家又在商量什么了?

陷下去的车被夹得紧,要想救人,只有将地表挖开扩宽才行。消防队员请示了杨冲锋,杨冲锋表示只要有利于救人,其他的事都放到后面。随着地表的挖开,那厚厚的大街街面也就暴露出来。摄像机将每一次挖开的街剖面拍摄了下来,还配上夸张的语调和言辞。杨冲锋也看着消防队员们将街面挖开,将街面下的基石取走。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大家都将注意力方到怎么样才能够尽快些,将陷在车里的三个人救出来。

挖了一会,大家都觉得进展速度快,杨冲锋也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样宽大的街面,竟然这么容易就挖开了,那工程的质量何在?就算一般的水泥篮球场,也不至于这样不经敲打。仔细看,才见大街面实际就是比较薄的一层,表明那一层质量比较好,支撑着往来车行和人行。这样的一层,就算没有这次塌陷,相信过一两年,整条大街都得复修了。

大街的具体施工和要求是怎么样的,杨冲锋没有看见,但从目前所见到的,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个豆腐渣工程。可这时,这件事却不能提,也不能让大家都注意力引过来。杨冲锋接口安全问题和施工问题,将所有不是必要留下的人,都请离开了。

要金武设法将电视台录下的带子弄一份过来,还交代一定要提早下手。自己既然想到了这些,那么对方说不定也会想到这些。原带不能动,复制一份总能够做到的。杨冲锋说,叫上时明一起。

金武自然知道杨冲锋的意思,有秦时明和金武一起去,就可找到更好的借口。秦时明虽不是宣传系统的,但他对新闻的把握,对新闻的角度,却是县电视台的人不能抗拒的。

过了三个小时,才将人从车里就出来,随即有救护车将三个人送往医院救护观察。将车用吊车吊起,前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那大卡车被吊出来后,车下面果然就露出阴森森的天然洞口来。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任征见到这场景,和杨冲锋对视了一眼。

营救工作进展算是顺利,没有出什么大错来。这个天坑,也不能分析原因。之前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将这天然洞口堵上的,过这两年,下面的支撑或许早就往下掉落了,地下所填的土,也全电骡进洞里,留下表皮一层比较薄的水泥路面和那一层炒砂,不是重车经过,或许一时之间还压不坏。

无巧不巧,这辆重车经过,路面承受不了,就塌陷下去。

回到县委前,杨冲锋一直保持平稳的脸色。在营救现场,看着那质量很差的大街面的工程,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千五百米长的整条大街,当时是按什么标准来修建这工程的?优势什么单位修建?什么人监督这样的工程,什么人验收这样的工程?又有多少国家建设经费落入到贪婪者的口袋里。

对于钱财,杨冲锋也不否认他不想要,但总觉得要遵守必要的规则。就算在工程质量上严守要求,利润空间都还非常之大。而香兰县这工程里,除了这夸张的街道不算,两面所进行的拆迁和补偿,有不知道会有多少钱被承包者拿走。

巧立名目,借机大肆敛财。这就是这些人的出发点,可偏偏就有一些领导吃这一套,推波助澜,为一些人甘做保护伞,要不然,香兰县这样一条超大的街面,那有什么必要?即便是西平市里,修这样的街面都是一种浪费。

这些之前遗留下来的事,杨冲锋一直都采取回避姿态,这一笔烂帐要想清算,必须要找适当的机会。时机成熟后,才能一击而中。

回到县委,秦时明和金武两人都还没有回来,不过,对两人去办那事,杨冲锋还是放心的。县里发生这一事件,县委书记的秘书关心一下事件的报道,也在情理当中。金武有秦时明配合,要将那录像带进行复制一份,没有什么难度。

任征很快就到办公室里来,进来后见杨冲锋也不办公,说“书记。”分明有话,却隐忍着没有说。

“老任,怎么了,到这里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今天,任重所长表现得很好,很有冲劲啊。”这句话自然要说给任征听,两人此是对关系也算默契了,但毕竟相处时间不算长,任征还不知道杨冲锋对肯下力工作的人是怎么样使用的。将话说明说透,才会让他更安心。

“书记,他还要请书记好好将他历练历练,摔打摔打才行。”这话却是要说的,面对儿子的进步,任征知道要说没有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到来,哪会有他老任家出头之日?跟紧了人,今后才有发展的空间。对杨冲锋这年轻的县委书记,任征自然了解得不少了。

“老任舍得啊,那好,过些时间将他调到乡镇派出所去好好历练历练。”说着就笑起来。任征心里不知道书记说真说假,却满口说,“只要书记需要,那小子一定会指那打那的。”

这算是对今天任重毫在事发现场,不犹豫地跳下陷坑的车上行动的一种表示,大家心里都明白,但话却要说,至于怎么样说才让人更容易接受,双方早就有过默契了。

任征见秦时明不在,也不多问,给杨冲锋倒了杯茶端过来。说“书记,累了一天,喝杯水。”

“谢谢。”接过来,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说些话了,相互看着就笑起来。随后任征却将脸肃整起来,说“书记,今天的事虽说是偶然,却也是一种必然啊。”杨冲锋点了点头,知道任征也注意到现场里所看到的事。对任征说来,他说经历过这建设的过程,很多事自然是看在眼里。当时在场的人不少,经历这工程的人也不少,其他人会不会也注意到这些?敏感的人都不少的。

“是啊。”

“书记也注意到那些挖开的路基了吧,是不是过一两年,县城的大街就得返修了?”任征说得很直接,却不敢看杨冲锋的反应。

杨冲锋也不好接着往下说,就算两人已经很默契,任征绝对信得过,心里的一些事还没有到时机,这时也不能够就先说出来。倒不是怕泄露什么,只是对那些人要一击而中才成,再说这样大的事该牵涉到多少人?得预先好好布局,将证据收拢才是。

“老任,今年和明年,我们的任务就是将经济果林开发项目做好,完成这个任务,不仅仅是让全县农村富裕起来,同时,也让县委县政府得到更厚实的政治资源。如今对香兰县说来,还有什么比稳定发展更为重要?”杨冲锋避开任征的话题,不说街道路面的事,也不说这些工程会怎么样。

“还是书记站得高远,香兰县有福气啊。”

吴文兴在办公室里,先给吴文健通了电话,将所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吴文健一直听说,等吴文兴说完,才说,“一个偶然的事件,你跟大哥说说吧,我在省里呢。”听电话里有些淡然,吴文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今天的营救工作还顺利,在县里虽有些议论,那也只是针对车陷进地坑里的事,没有推演开。

再说,出现地坑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放下电话,正准备着要不要给大哥吴文盛打电话去,对于大哥,吴文兴总有些惧怕,是一种从小就怕他的那种威严感。每一回见面,大哥对自己都很亲近,但心里那种怕却总是挥之不去,自己也弄不清楚生怎么回事。就算做到了县长后,检讨或给他打电话,还有这种心态。

电话却先响了,吴文兴心里一突,见是大哥吴文盛来的电话。忙接听了,“大哥,是我。”

“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饭。”

“好,我这就过来。”大哥吴文盛叫吃饭,都会安排在西平永兴建设集团的总部里,那里有一层楼,专门是用来会客的。集团的总部早就搬迁到西平市里,但吴文盛却更多的时间在香兰县,在县里的总部里过着那种他喜欢的生活。只有在香兰县里,吴文盛才觉得更踏实,更安全也更放心。

吴文兴自然知道大哥的做事风格,独自一个人走出县政府,上了车,先绕到环城路后,再换了一辆车进西平永兴建设集团的大门里。绕这一圈,也就将等闲的人躲过。就算兄弟见面,大哥为我市都不喜欢他们直接进门找,当然,为我市也不会去找吴文兴等人,两边就像不相往来一般。为我市如今在西平地区身份也很超然,不仅是西平永兴建设集团的老总、西平市明星企业家,还是市政协名誉副主席,就算进西平市委里找领导,领导们也都会礼让三分。

但每一次和吴文兴他们见面,吴文盛都会极为小心,这样就成为一种习惯。

上到楼上,见大哥背靠在大真皮沙发上,吴文兴就放轻了些手脚。可他一走进大客厅时,吴文盛已经睁开了眼,不知道是不是真听到了脚步声,还是有那种感觉让他察觉了。“到了?”

“大哥。”

“坐吧,烟自己抽。”吴文盛说着将身边的一包特级烟,先抽出一支丢在茶几上。吴文兴给大哥点上,兄弟俩就先抽烟。吴文兴知道,大哥叫自己来,一定是为今天街道上发生的事,吴文兴拿不准大哥会怎么样对待这事,二哥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文兴,今天大街上一辆卡车掉进天坑里了。”吴文盛说,像是闲聊一般。吴文兴知道大哥话不多,但每次说话都会很有些用意。

“是的,大哥。”吴文兴接着就将所发生的事仔细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县委那人到现场指挥营救?他指挥得这么样?”

“不怎么样,救人的事是消防队员在做,他指挥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救人倒算是顺利,电视台的人都现场采访,给他拍了不少镜头,年轻人对这些总是喜欢露这脸。”吴文兴将现场的一些细节也说了,吴文盛很少问一直细听着,而吴文兴在说的时候看着大哥的表情,慢慢将整个过程和细节都说完了。

“文兴,你自己安心上班就是,有些事不要去想,更不要胡思乱想,记住了?”

“是,大哥。那个摄影带子要不要剪下来?”吴文兴亲临现场,对当时消防队员挖那街面时,心里的感触很强烈。

“好,这个你让秘书去就是了,剪下后,将原带一起带出来。”两人都知道,一旦将挖掘的细致场面播放出来,给县城的人都会说一个很刺激很敏感的画面。

“大哥,大街的坑是不是要尽快补了?”

“这些事按政府正常工作来处理就是了,太急了也不是就能够掩盖住的,要是有人想做点什么事,盖住和不盖住有多大区别?”吴文盛说得很耐心,就像慢慢地在叫吴文兴怎么做事似的。两人又谈论一会,才上菜吃饭,喝了两杯小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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