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杀？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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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因为在我面前，无论面对谁，弈帝都不会觉得有外人在的，她的眼中，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曾经的她，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魔头，她不顾天下人的诘难，不顾一切，在她眼中，没有任何的畏惧，所以更不要说别人的眼光。而且，在你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女娲的一丝气息，或许是因为女娲石吧，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只不过后来我愈加的肯定，你不是弈帝，因为你杀了她，夺取了她的身体，她已经不在了，你是炽焰青蛟，你占据了她的身体，可是，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揭穿你呢？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坦白，因为我无法面对一个杀了弈帝的人，并且占据了她身体的人活在她的影子里，那样，我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又有什么用呢？”

苏晨无奈的苦笑着说道，他恨自己，没能保护我弈帝，在最关键的时候，那个为了自己背叛天下人的女魔头，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她被炽焰青蛟斩杀了，并且夺取了身体，成为了另外一个弈帝。在苏晨的潜意识里，他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杀掉炽焰青蛟，但是即便是现在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她不是一样不可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吗？因为弈帝已经死了，那个人，不可能是弈帝，不可能带着她的思想，带着她的微笑，带着她的眼神，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永恒不止。

对于苏晨而言，若是杀了她，那么弈帝就真的死了，而且更加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生命力了，所以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杀还是杀？杀了的话，他就像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苏晨的内心世界，更是难以接受的，就这样，他无休无止的谴责着自己，如果他在早一步的话，或许弈帝也就不至于落难与此了。一切的错，都在他自己的身上，苏晨把所有的错，全都丢给了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

弈帝神色变得无比的精彩，她也没想到，苏晨的观察竟然如此的仔细，哪怕是自己的骗术，也没能蒙混过关，哪怕是自己身披着弈帝的皮囊，可是在他心里，还是有着这个女人的足迹，自己骗得了他的人，却骗不了他的心。

“不得不说，你很强，你也很厉害，竟然连这样都能看出我不是弈帝，你的确是个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人。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是弈帝了，弈帝就是我，我就是弈帝。所以，你觉得，杀了我，对不起弈帝，不杀我，更加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对吗？”

炽焰青蛟说道，她猜透了苏晨的心思，作为一个女人，她猜到了弈帝内心的想法，设身处地的话，她能知道苏晨现在有多么的艰难，只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因为怜悯而去可怜一个人，更不要说自己的敌人了，她想要的，只是苏晨的法则种子，只是苏晨的封神榜而已。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假如你现在能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弈帝，我宁愿把我的所有一切都给你，可惜，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不再是像从前那样，弈帝已经走了。我，还是要杀你！”

苏晨的脸色，变得越发的冰冷，心如止水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也不为过，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对弈帝的愧疚了。

曾经的媞玛斯，为了自己而死，现在又有一个女人，自己保护不了，消失在天地之间，他有多么的憎恨自己，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杀了我，你的弈帝，就永远不可能活着了，你看到的，也就只是一个死了的弈帝了，你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再也看不到她的喜怒哀乐了。”

炽焰青蛟微微一笑，弈帝的笑容，在苏晨的眼中变得越发的让他难以抉择，他真的要亲手杀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吗？不！不！不！她不是弈帝，她只是一个杀害了弈帝的妖孽而已，苏晨不断的告诫着自己。可是，当他看到弈帝的笑容之时，他的决定，却又动摇了，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从小到大，一直到从人界一步步走到天界，走到今天，苏晨从不相信，在这世上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

但这一刻，他犹豫了，内心的苦痛与挣扎，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苏晨冷声说道。

“我并不那么认为，你杀了我，正好可以帮你的弈帝报仇，你完全可以不用估计我的感受啊，只要你下的去手。”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亲手杀掉自己心爱之人，苏晨又怎么能做到呢？明知道眼前的弈帝并非是真正的弈帝，而是杀了她的仇人，可是苏晨的心，却始终都被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着，让他把长刀插入弈帝的胸口，那比自己插进胸口一刀更加的难受。没有人能够受得了，苏晨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对感情放纵的人，他的感情有多么的细腻，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现在的他，要杀炽焰青蛟，如同探囊取物，可是他又该如何动手呢。

“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凶手，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啊，我根本就不是弈帝，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我呢？”

弈帝咯咯一笑，这笑声在苏晨的内心之中，几乎是对他最大的煎熬，苏晨紧握双拳，脸色阴沉如水，像后羿大哥说的，如果是他，那么他会将错就错，宁愿保留那份最初的美好，可是苏晨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宁愿自己受到一辈子的谴责，他也要亲手杀了‘弈帝’，杀了炽焰青蛟，那样才算是为了弈帝报仇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苏晨冷笑一声，紧握着手中的弑神魔剑，转身而起，剑光纵横，横扫天涯，弈帝的脸色勃然而变，迅速退后，她没想到，苏晨竟然真的出手想要杀掉自己，本以为她已经拿到了苏晨的软肋，完全可以操控她，但是她错了，苏晨的性格，是她无法琢磨透的。

“你真的要杀掉你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吗？”

炽焰青蛟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山谷之中，苏晨的脸色，越发狰狞，始终都是无比的难看，但是他手中的剑，却是没有丝毫的留手，现在的炽焰青蛟完全不可能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你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救你，弈帝已经死了，我不会让她白死的。谁杀的，我就会让她血债血偿。”

苏晨怒吼一声，一剑光寒十四州，弈帝怔怔的望着苏晨，这一剑，是她没有预料到的，苏晨竟然直接斩杀了她的灵魂。将她的灵魂打的魂飞魄散了。

“杀了我，你就永远不可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苏晨，你会后悔的。”

炽焰青蛟嘶吼的声音回荡在苏晨的耳边，歇斯底里，但是苏晨没有任何的留手，一剑落下，没有任何的犹豫。

弈帝的身体，也是在这个时候黯然落下，苏晨凌空而起，接住了弈帝的身体，而他的眼神，也是如同死灰，甚至连眼泪，也是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等于是亲艘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她，但是他却让自己心爱的人，永远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微笑了。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这是他毕生的愧疚与耻辱。

“都是我的错，弈帝，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苏晨这一生，愧对于你。”

苏晨仰天长啸，自己纵使冠绝九霄，无敌于天下，又有何用？他最终还是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