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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木惊的张大嘴巴,“孩子!”
孟央身子轻轻一颤,冷下脸来,“你又为何好心帮我。”
琳青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想帮你?圣医谷的规矩是济世救人,我不过是守规矩罢了。”
孟央轻笑,“济世救人?”
听出她话语中的讥讽,他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虞怜珠的脸皮我是另有苦衷的。”说完话锋一转,“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急痛气结,早已损伤心脉,能不能保得住孩子还是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可是大慈大悲之人,会尽力保全你们母子。”
孟央不再说话,安静的望着车帘外面,心里禁不住泛起疼痛。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她还不知道他知晓后的表情,紧蹙眉头?或者高兴的抱着她?而现在,他的身边,已经躺着别的女人。
琳青看着她发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怜呐,你在这奔波劳累,他在府中快活的要死,孩子没父亲多可怜,不如生下来跟我得了。”
乍听此话,孟央惊吓的看着他,他突然反应过来,面上一红,期期艾艾的大叫:“你这女人,我,我是说把这孩子抱回圣医谷养活。”
出宫后,他们竟来到了健康的红舞坊,芸娘一脸笑意的上前拉着孟央的手,“五小姐,好久不见,有位客官可是等候多时了。”
说完他们走上二楼,孟央心下疑惑,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阁。刚要推开门,房门已经急切的打开,是田四!孟央惊得瞪大眼睛,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高兴。田四被她吓得后退几步,却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田五儿,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热情奔放。”
孟央反应过来,松开他,眼圈瞬间红了,“你怎么在这。”
琳青啧啧的看着她难得失态的模样,“田少将现在可是自己人,救你出来可是他苦苦哀求的。”
田少将?!
见她一脸的惊疑,田四一该往日的嬉笑模样,脸上满是肃穆的冷漠,“小五,我现在是敕勒部落的少将军,你在琅邪王府受尽折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滋味比杀了我还难受。我要保护你,就必须有能力,所以我顺从了琳青的意思,努力强大自己。”
孟央有些震惊的望着他,“田四,你……”
他转过身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五,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保护你,只要能使你安全的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猛然发现站在面前的田四有些陌生,他比从前高大些,硬朗的面上满是强硬的气息,眼中那种不恭的神色再也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严谨。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田四,他却因她而改变成面前的样子。原来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晚间时候,斛律浚也来到红舞坊,芸娘对她们的到来没有丝毫诧异。孟央当下怀疑,红舞坊是他们在健康的根据地,芸娘是他们的探子。
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果真听到芸娘丝毫不避讳的说道:“琅邪王府上下没有丝毫怀疑,虞怜珠很小心,就连司马睿也不曾起疑,甚至带着她进了书房,相信不久就能拿到图纸。”
孟央手中的碗筷禁不住抖了下,随即稳住情绪,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的话。伸出筷子夹了鱼块,刚要夹起就被琳青按住,“哎,最爱吃鱼了。”
她隐忍面上的不快,斛律浚和田四同时为她夹了一块放在碗里,她低头闻到鱼的腥味,忍不住想吐,赶忙夹起鱼块放到琳青碗中,轻声笑道:“琳青最爱吃鱼了。”
一桌的人神情各异,各自埋头吃饭。突然,朗木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俺知道了,孟姐姐闻到鱼腥会想吐。”
他话音未落,琳青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孟央猛地被米饭呛到,咳了好一会,大家都在看她,她又咳了两声,目光假装不经意的望向琳青,琳青笑着回望他,眼神交流一阵,琳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她身子落了病根,伤到脾胃,吃不了腥膻的东西,否则吃了也要吐出来。”
田四关切的夹给她一只鸡腿,“小五,你没事吧。”
她勉强的笑了笑,刚要回答,碗中的鸡腿就被琳青夹去,一脸的得色,“油腻的也吃不了,就她那肠胃,只能吃些清淡的。”
斛律浚叹息一声,夹给她一些青菜,桌上的人又在沉默中各自吃饭,揣摩着各自的心思。
红舞坊里歌舞升平,即便在后院的雅阁,远远的也能听到喧哗声。孟央反复睡不着,起来想喝些水,就见门前隐约有个人影,她慌乱的躲在门后,厉声问道:“谁。”
却听那人吓得跳了一下,“哎呦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
她松了口气,打开房门,“你做什么。”
琳青仿佛真的被吓到,本就苍白的面上又白了一层,气呼呼的递过手中两件纯白色的衣衫,“呐,你答应的,给我缝好,要天衣无缝。”
她张大嘴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琳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想抵赖,我们在饭桌上明明说好了,我为你解围,你帮我把衣服缝补好,我还对你伸出两根手指!”
孟央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说的是那两块鱼就让给你吃了。”
琳青气的只跺脚,不管不顾的将衣服塞到她怀里,冷哼一声:“你这个骗子,小心我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罢气呼呼的离开,站在原地的孟央惊的说不出话,无奈的叹息一声,刚要关上门,突然听到一个不悦的声音:“喂,你跟琳青什么关系?”
愕然的望去,不远的拐角处倚着一位年约十八九的女子,穿着简单的素绒裙衫,随意挽起的长发垂落肩头,眉目般般入画,嘴角勾起的笑生动且活泼,望向她的眼神却带着微微的敌意。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我问你跟琳青什么关系!”回过神来,她已经不悦的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着她。
“我跟琳青,没什么关系,”她说着,突然发觉她的目光落在琳青刚刚硬塞到自己手中的衣衫,顿时有些语结:“那个,这是琳青要我帮他缝补的……”
话未说完,那女子猛地抓过她的手腕,反手一扣,两指按在她的脉搏上,“听着,琳青是我的,不管是你对他有非分之想还是他对你有非分之想,立刻打消你的想法,这个男人我要定了!”眼前的状况使得她有些摸不到头脑,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女子突然沉下脸色,声音不自觉的抬高几分:“孩子是谁的!”
意识到她眼中的危险,她赶忙开口解释,“不,不是琳青的,我已经嫁为人妻了。”
此话一出,那女子的敌意顿时烟消云散,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她的手,“你早说嘛,真是抱歉,刚刚有没有吓到你?”孟央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随即望向屋内,很是热情的说道:“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但是行气不足,很容易损伤胎位,让我进去为你诊脉,顺便给你开几副药方调理。”
她微微的愣住,那女子已经自作主张的走了进来,“你放心,琳青的医术虽然高超,但论起素女内经他怎么也比不过我的,我开的药方可是千金难求。”
“对了,我叫皇甫醒珍,你叫我醒珍就好,我父亲是皇甫方回,长安和洛阳均有我家开的医馆。我十五岁时离家,独自在健康城开了此地最大的医馆玄晏堂,我祖父是皇甫谧,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说过吧?”
皇甫醒珍说完,却见她仍旧有些茫然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秀眉:“你不会没听过吧?皇甫谧,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孟央摇了摇头,“家父皇甫方回的名号我还是听过的,玄晏堂更是如雷贯耳。”
皇甫醒珍顿时一副无语的样子,叹息一声道:“你又不是从医的大夫,也难怪你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我们皇甫家曾经也算名门世族,后来逐渐衰落,到了祖父这一代正值血雨腥风的乱世,听人说祖父是布衣医者,你可听说过《帝王世经》?那是我祖父皇甫谧所著,他是名声显赫的医者,魏相司马昭曾征聘他做官,他不肯就仕,到了六十多岁的时候,为了躲避武帝的频频下诏,还要带着家小避世于平凉的崆峒山,后来他病重,我大伯和父亲尊父遗训,将他俭礼薄葬于塬边的不毛之地,你即便没有听说说过他,也该听说过惊世骇俗的《笃终论》,那是我祖父毕生心血所著,朝中名臣挚虞、张轨等人,正是祖父门生。”
经她这样一说,她顿时有些觉悟,不由得钦佩道:“我曾有幸拜读过皇甫老先生的《释劝论》,书中所说”一明一昧,得道之概,一弛一张,合礼之方,一浮一沉,兼得其真“,至今记忆犹新。”
皇甫醒珍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哦?你看过我祖父的《释劝论》,那就应该知道”寒暑相推,四宿代中,阴阳不治,运化无穷,自然分定,两克厥中“的道理。”
“皇甫小姐何意?”
“没什么意思,”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甲乙经》中还说:”阴阳者,万物之始终,顺之则生,逆之则死“,只是想告诉你,你行气不足,不好好调养孩子是保不住的。”
见她微微忧虑的模样,皇甫醒珍不由的笑道:“我家医馆针灸之术最为精湛,但若论妇方疾病,也只有我皇甫醒珍最在行,我自幼专研素女内经,在这方面琳青怎么也比不过我的,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信服于我,放心的让我为你诊治。”
话已至此,孟央反倒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她与她非亲非故,她又是名医皇甫谧的孙女,为何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帮她。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皇甫醒珍突然笑了笑,低声凑近她,神秘道:“我来为你诊治,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皇甫小姐让我做什么?”
“叫我醒珍好了,”她低声道:“你与琳青很熟悉的样子,我要你帮我打听一下,琳青与芸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孟央愣了愣,她更加急切道:“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芸娘对琳青特别好,经常为他准备新衣服,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有一次我竟然看到她三更半夜的从琳青房中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按理说她比琳青大好几岁,琳青怎么会喜欢她呢?”
“你应该亲自去问他们?”她一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
皇甫醒珍忍不住哼了一声,“问过了,芸娘说琳青是她家弟,但琳青却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也问过他的徒儿杏子,杏子也说她师父与芸娘没什么关系。”
孟央不由得笑了笑,“既然他们这样说,你又何必再问,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我当然要知道,是我先看上琳青的,我希望他生是我的人,即便死了,我也要当他的未亡人。如果芸娘真的敢跟我争,我也好有个准备应战,誓死也要赢得琳青的心。”
“那,如果他们两情相悦呢?”
她的神色顿时有些气馁,随即又很快的斗志昂扬,“就算琳青也喜欢她,不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放弃,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讨厌我,心里丝毫没有我的地位,到那时我也许会自愿离开。”
面容耀若春华的女子,眉眼间都是执着的踌躇,就在这一刻,孟央突然觉得很喜欢她,皇甫醒珍的身上有她没有的坚持,也有她没有的勇气,这是何其珍贵。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是喧哗的叫卖声,人来人往。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敲锣声,街道上的人纷纷议论着让开道路。随即就有大队的官兵上前,一边厉声斥责众人退后站,一边手拿长矛有序的挡在街道旁,让出空阔的道路。不一会传来震耳的马鸣声,远远的看到尘土微扬,大批身着铠甲的武士匆匆而过,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高层林立的楼宇,烫金的大红招牌,红舞坊二楼不起眼的小窗口前,孟央带着面纱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窗口的纱帘,突然转身飞奔下楼,那一闪而过的人马里,为首的竟是琅邪王府的护卫赵亚。
赵亚从未离开过司马睿身边,他匆匆离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刚刚跑到楼梯拐角处,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官家公子猛地撞了上来。孟央被他撞的后退一步,缓过神来急忙继续跑下去,谁料那公子哥晃晃悠悠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你……敢撞我。”
她急的连声致歉,他却定了定睛,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满嘴的酒气,“嘿,你是新来的舞姬,大爷怎么没见过。”
他说着,一双手不规矩的攀上她的肩膀,孟央吓的赶忙推开他,却不想惹恼了他,一把揭掉她的面纱,张大嘴巴愣了愣,淫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娘子,来,陪大爷高兴高兴。”
说罢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她极力想要挣脱他,惊恐之下突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那公子哥不敢相信的捂着脸,恼羞成怒的对她扬起手掌,“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
啪的一声!
孟央来不及躲过,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掌。她眼前一黑,身子直直的向后仰了过去,眼看就要滚落下楼,紧急时刻横空扑过一人。稳稳的将她抱在怀里,直到脚踩地面,她还是吓得站不直,双手紧紧的捂着腹部,惨白的面色。
满堂的人都被惊住,琳青将她扶坐在桌子旁,面色阴郁的上前抓过那喝醉的公子哥,狠狠几拳打在他肚子上,打的他直接把酒水和苦水都吐了出来,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人群中随即冲出二个男子,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场打斗。孟央看到琳青讥讽的勾起嘴角,三下两下的将这些喝的醉醺醺的公子哥打的在地上打滚。就在这时,混乱的大堂里涌进几个官兵,厉声嚷嚷:“谁在打架,不想活了!”
为首的官兵看了看地上打滚的三人,突然变了脸色,急忙上前扶起其中一人,“哎呦庾公子,您怎么在这啊。”
芸娘听到声音从楼上匆匆跑下来,一脸堆笑的对那官兵道:“刘官爷,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那位姓刘的官兵一边吩咐其他人扶过地上的几人,一边对芸娘道:“芸娘,这下我帮不了你了,这位可是庾大人的公子,你怎么让家弟打了他。”
芸娘赶忙笑着上前,偷偷向他手中塞了银票,“刘官爷,芸娘不会让你难做,这样,您带公子回去,改日我带家弟亲自登门向他道歉,日后追究起来绝不拖累您。”
刘官爷点了点头,正色道:“好,既然芸娘这样说,我刘某一向给你面子,兄弟们,回去吧。”
他们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前,那刘官爷突然停住脚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芸娘见他神情不定,赶忙赔笑道:“刘官爷……”
他拿着手中的刀柄示意她退下,然后上前走到惊魂未定的孟央面前,紧皱眉头,疑惑的说道:“这姑娘好眼熟,哪里见过一样。”
琳青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身后,芸娘对他笑的眉目弯弯,“官爷,她前些年曾在本坊间做过舞姬,后来从良嫁人。眼下日子不好过又回来了,您是咱们这的熟客,当然眼熟。”
刘官爷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原来如此,这么娇俏的美人,我怎么会不记得。现如今的日子不好混呐。好,改日再来欣赏她的舞姿。”
说罢带着一干人等离开,芸娘笑着对周围的客人致歉,又急忙吩咐伙计好好招待。孟央起身走到琳青面前,急切的问道:“我看到琅邪王府的护卫离京,是不是他出事了?田四走了这么久,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琳青看了看她,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方帕,“你的脸都肿了,还想着打听他的情况。”
孟央这才觉得脸颊隐隐作痛,嘴角都是火辣辣的滋味,接过方帕小声的谢过他,又赶忙追问,“你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他好不好。”
琳青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大步走上楼去。
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间,见她仍是不依不饶的跟着,琳青终于忍不住为她倒了杯茶,说道:“你又不是琅邪王妃,有什么资格担心他?”
她垂下眼睑,“可他是我相公,哪怕他不认得我。”
琳青怔了怔,良久,开口道:“前几日,他奉命讨伐作乱的匈奴,安东大军加上健康城的精兵,匈奴败退,他似乎有了作战的兴致,并没有急于回城,现在正要平定几个世族部落,当然,主要针对的就是敕勒部落。琅邪王心思缜密,就连虞怜珠也无法偷出图纸,不愧为横空出世的帝王星。”
孟央微微一松,接着又是满面的焦急,“田四呢,田四怎么样?”
琳青似乎并不担心,悠闲的喝着茶水,“不知道。”见她急的坐立不安,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我真想知道,你是希望田四没事,还是希望他没事?倘若日后有那么一天,你想他死,还是斛律浚死?”
孟央身子一震,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脸色愈加难看。琳青不忍再逗她,说道:“放心,田四没事,司马睿本可以一举歼灭敕勒兵马,可他很难以捉摸,紧要关头竟然放了他们。他那样性格的人,竟然肯纵虎归山,他肯放过敕勒,不代表斛律浚会放过他。现在只等他回京,大殿之上颁出惠帝的密旨赐他一死,胜败在此一举。”
他说着,才发觉孟央面色更加难看,眼泪隐忍在眼眶里,用劲全力绞着手中的方帕,“你们算计好了等他回来动手。”
琳青嚷嚷,“你别哭,我最讨厌女人哭了,你还有孩子呢。”
他的话果然有用,她急忙用帕子擦掉眼泪,勉强的笑了笑,对他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话语间对司马睿赞赏有加,为何还要对付他。”
琳青愣了愣,撇了撇嘴,“我才不关心这天下是谁的,再说司马睿确实是真正的帝王星。我也不是帮着敕勒部落,我帮的是斛律浚。多年前他曾有恩于我们圣医谷,我只是等着还他一命。”
他说完,神秘的笑起来,突然将脸凑近她面前,“春秋战国,秦始皇统一天下,东游至健康,听一得道术士说:”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始皇帝忧心,于是改金陵为秣陵,挖掘北山以绝其势。而从秦始皇年间到如今,已是整整五百年。”
“你的意思是?”她有些迟疑。
琳青道:“金陵是健康的古称,当年登林子那老头夜观天象,算出司马睿正是横空出世的帝王星,但却命运多舛,也不知是否是那秦始皇破解帝王之气的缘故。”他说着,忍不住好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曾是登林子那老头的徒弟,本应全力相助帝王星的,但是师父死于他手,我又要偿还斛律浚的恩情,所以谁也不会帮,这天下是谁的与我何干。”
孟央微微有些吃惊,“你,你也是登林子的弟子?”
琳青一脸的诧异,“哦?你为什么用个”也“字?”
“这么说你与己巳师父是师兄弟?”
琳青一愣,突然意味深长的笑出声来,“原来你见过那和尚,没错,他是我大师兄,登林子死后他一直谨遵师命暗助帝王星。怎么,他是不是找到你要你皈依佛门?”
孟央点了点头,他又笑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帝王星的牵制者,然后阻止你危害到司马睿,这个笨蛋,师父都完成不了的事他怎么做的到。”说完,他又神神秘秘的样子,“其实你见过登林子的!”
见她一脸的不解,他微微的得意,“你刚出生的时候,登林子那老头找上门要将你带走。可惜你父母不肯,他可是碰了一鼻子灰,哈哈。”
原来如此,娘亲口中那个要将她抱走的和尚竟是登林子。孟央半天说不出话,两人坐着喝了会茶,琳青道:“再告诉你一个机密,登林子其实是个秃头!”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她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琳青的面色一沉,“这可是个大机密,你不想知道吗?”
“可是,”她更加不解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机密?”
琳青的嘴角止不住抽搐,声音微微的恼怒,“你这女人,真是不解风趣,除了关心司马睿的事,你还关心什么!你什么都不想知道!”
气恼之下,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抬高几分,使得她的神情有些讪讪的,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最终开口道:“我想知道,你跟芸娘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说,琳青的脸色骤变,声音阴沉不定,“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半晌,才听她轻声道:“无聊。”
他古里古怪的笑了一声,“是皇甫醒珍吧,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你告诉她,不管她的事。”
“你自己去说。”她忍不住开口道。
他仿佛更加生气,怒瞪着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上次交给你的衣服是皇甫醒珍缝补的吧,你以为她会针灸,就一定会针线活吗,歪歪扭扭的缝成那样,还要不要我见人了!你说怎么办!”
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她真的惹不起,只感觉三魂六魄都被震了出来,眼看他怒火冲天的模样,赶忙起身道:“那个,你喝点茶压压火,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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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子决定爆发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会两更,早上八点和下午两点,哇咔咔,大家赐予这本书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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