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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过程,石涧仁直面曾凯仪,从双方握手开始到参观展销馆再到现在近乎于黑帮谈判,石涧仁已经多次试探过了,终于在他提到何先生的时候看见曾凯仪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背景,首先还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就有软肋,就像石涧仁这假正经面对姑娘的时候有点慌乱一样,谁都有漏洞,就看能不能找到并加以利用。
那位在香港和曾凯仪一起露面的何戈何先生,应该是石涧仁见过这些具有深厚背景新生代里面全面素养最高的,外貌谈吐无一不是人中翘楚,强大的规划能力,最优秀的出身,应该还有从小刻苦的学习跟对成功的热爱,不考虑其他还没有接触到的因素,那是石涧仁迄今觉得最优秀最值得跟随的一位明主,可惜有点郎有情妾已嫁的味道,石涧仁已然决定和唐建文他们一起努力,彻底放弃了高端路数。
相比之下何戈领导的香港那一系列的白手套行为虽然让石涧仁断绝了跟这种资本往来的念头,但假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也不是一点都不能理解,只是他无法与之为伍罢了。
这样的一位,其实石涧仁当时就察觉出来曾凯仪和他相处的感觉是最好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觉得曾凯仪的地位比文先生要高点,别看她在那位朱正坤朱老板的白手套案例中还冲锋在前,隐约有种为了何戈的事情,她不惜冲锋陷阵的味道,这在石涧仁两次见她,分别和文先生、经济学家,还有跟何戈在一起,她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动态都是很不一样的。
所以现在曾凯仪的眼神没有凶狠也没有愤怒,就是晃悠了一下,再笑笑,石涧仁好像感觉有点酸涩的苦笑,也许是个主观的瞬间:“你还真是会说,当初老何说你这个人有点看不透,我还不太相信,结果今年听说江州捣鼓出来一个电子商务公司居然敢涉及到国家政策,我居然就莫名其妙想到是你,结果一扫听,还真是你在策动,甚至还布局展开到了民主党派这样的路数,深谋远虑啊。”
好像她也释放出来信号,文先生之前的威压不见了,侧身点调笑:“齐齐呢?她什么时候也愿意涉足商业,还把工作都辞了半途上路,他们家可很少有听说谁在经商啊,结果还一门心思的到处跑部委张罗这事儿?”
石涧仁不解释来龙去脉:“两位,还是高看我这局面了,我说了我只是秉着一颗大家得利的心,目标也是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想,所以才能看起来好像运气特别好的从小船跳到大船,齐雪娇也是这条船上的伙伴,仅此而已。”
曾凯仪终于也有点调笑的口吻:“原来你是个仁慈天下的大善人?”
没想到石涧仁摇头:“我从来都不提仁慈这个词儿,甚至都不愿提什么慈善,这世界没仁慈可言,法则只有一条,收获或者被收获,而我要做的,就是把尽可能多的人拉到收获的那条船上,互利互惠。”
这句甚至有点狠绝的话,让文先生居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曾凯仪还想了想:“哈,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叫上齐小姐吧,我们一块儿攒个局吃顿饭,好多年没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还记得我不。”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或者说彻底摸查一下齐雪娇对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心思,况且这终究只代表她个人的意见,还是有别的含义,都值得看看。
起码女婿、丈夫和普通朋友、商业伙伴之类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这才是食物链顶端的人说话做派,哪里会跟菜市场骂街一样婆妈,更不会像个冒失的富二代暴发户那样动不动就声嘶力竭,看似云淡风轻,背后真的是雷霆万钧。
石涧仁差点想苦笑,原来说到底还是得靠齐雪娇?
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味道,有时候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不是运筹帷幄或者耍嘴皮子就能完全抗衡的。
更不用说强大的内心世界能对这种局面有什么帮助了。
以石涧仁给齐雪娇表达过的那种他自己个人理想的境界,压根儿就不愿选择遇到这种事吧?
不过不用打电话或者叫人,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大唐网的董事长站在门外正跟吴晓影低声说着手里一份什么文件。
没得话说,丢丢他妈肯定回头就去通风报信了,也亏得这两位稳得住,也不推门进去,就好像偶遇似的,齐雪娇合上文件递给吴晓影:“行,就这么安排吧,晚点我们开会再把这事儿给铺排了……嗯,文二哥稀客啊,我说阿仁接待什么样的稀客呢!”
吴晓影对这边嫣然一笑就跟个秘书似的跑了,没准儿这偶遇的戏码就是她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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