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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果然甚是宠爱你,这雪狸子一年不过才上贡那些,你这儿到是也有了。”
同阳的话音刚落秦疏酒立即回道:“臣妾也是偶得的福气,正巧遇上了内侍省奉了贡品上延英殿,陛下也就顺道的赏了这些。不过这雪狸子虽然是稀罕的,可是这年年都是公主这儿头一份,倒是足见陛下待长公主同旁人皆是不同的。”
“是啊,不管这雪狸子年年入贡多少,皇兄总是忘不了我这一份,即便其余的人都没有也不能少了我的。不管是他,还是他,都是记得的。”突然低沉下去的话语,倒是叫人听了心里头都有些沉了。
“陛下以及崇王这心里头最记挂的便是长公主,长公主的喜好自当也是牢记。”此话方完同阳便将视线从那雪狸子上挪开,看着秦疏酒说道:“你倒是心细,连着一件事也晓得?”秦疏酒笑道:“到也不是心细,而是那崇王边上有名副将同家父是旧友,时常书信来往,那信中也是时常提及崇王为了能为长公主寻得这雪狸子,年年都是亲力亲为,重情重义叫将士们皆是钦佩。”
这一听秦尚书有旧友竟是崇王副将同阳当即便是直了身随即急道:“你说秦尚书有旧友在崇王麾下?”秦疏酒回道:“是的。”同阳问道:“何人?”秦疏酒忙答道:“便是石将军。”
听完之后了然的应了,同阳说道:“我倒是听五哥提及过此人,也是一名悍将,对了,你方才说这石将军倒是时常同秦尚书书信来往,这信里头可是提及了什么?”
询问旁人的私信本是不当,只是这同阳心系崇王便是不禁的问了,而秦疏酒也是说道:“那书信里头究竟提及了什么,毕竟是家父与石将军的来信我也是不便不问的,不过倒是知晓一些事。”
“何事?”忙着问了,秦疏酒答道:“皆是一些有关崇王的事,说是那崇王心里甚是记挂长公主,因陛下之令不得回京都便是亲历忙寻长公主最是钟爱的雪狸子,听闻前年寻时上崖不慎踩空了一脚,倒是伤了些许。当时可是叫军中将士们惊了,好在崇王武功底子厚方才无事。”
听人说着好像就那两三句的事,可是同阳听了心里头却是惊的,崇王前年的确是受了伤,当时她也是书信询问过却始终不得缘由,如今倒是从秦疏酒这儿知了,当下那心里头自当是疼得挂心,不禁问道:“那伤势如何?可是好利索了。”秦疏酒回道:“崇王岂是常人,那伤必然是好了,不过……”
话前头说着还叫人舒心,不过后头那一句还是让同阳的心提了起来,当即便说道:“不过什么?”这般一问叫秦疏酒略微一想,随后说道:“虽是伤得不重,不过这伤过毕竟也是会留下后症,常年在那巴异之处想来也是要吃苦的。”
巴异之处的苦,崇王所吃的苦同阳岂会不知,便是因为知晓所以在听秦疏酒这一番话后心里头才会觉得痛,倒也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若是皇兄能让五哥回京,那该多好。”
若是,便是不可能,同阳心里头也清自己的这一份期盼有多渺茫,见着同阳已是露了伤感之意秦疏酒便说道:“巴异乃是那偏远极寒之地,这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暖上几日,崇王驻军那儿的确是辛苦了。这堂堂的崇王,陛下怎会叫他驻守于那样苦寒之处?倒是叫人这心里头不免揪着。哎,也不知陛下何时才能召回崇王,也免得崇王终年呆在那样一处地方,若是寻常人倒也算了,崇王为了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受过重伤,那样一处苦寒之地受的苦怕是较常人更要胜些许了。”
巴异是个怎样的地方,谁心里头不是清楚的,崇王叫璃清派守驻军在那处,缘由同阳心里头也是清明。那样的事本来是堆在心里头,若是没有人提及倒也罢了,可如今秦疏酒这般一说倒是戳中了同阳心里的那一根痛,当下看着那雪狸子的眼中已然从那感伤转到了记恨。
“皇兄为何叫五哥驻守巴异,哼。”一句轻轻的哼,倒是叫这凤阳阁都寒了,同阳长公主显然是记起了此时该好好答谢谁,只要她记起来,那么秦疏酒今日也就没白上凤阳阁。当下便是微低了头略点了一下,秦疏酒随后说道:“这雪狸子虽可储存许久,可毕竟极难取得,想来这上贡入宫的雪狸子大多都是崇王亲取的,这崇王费了心思便只为了长公主的喜好,长公主可莫要因见其可思崇王反倒是叫这样的罕物生生坏了。”
一番叮嘱之后秦疏酒便抬了头看了外头的天色,随后说道:“这来送个雪狸子,没想到却是聊了许久,宫里头还有些事便不打搅长公主了,先告退了。”说完颔了首和了一声,秦疏酒便起了身离了凤阳阁。同阳长公主身子娇贵自然是不可能出行送秦疏酒的,便是秦疏酒自己退出了凤阳阁,不过长公主的怠慢倒也没叫秦疏酒上了心,反正长公主这脾性惯是如此,在加之现下那心里头可是因雪狸子之事记起了往事,人可正处在愤怨之际。
从那凤阳阁离开后,秦疏酒显然心情不错,甚至于连那眸中都多了几分笑意,跟在身后的南枝自然也是瞧在眼里便是说道:“姐姐看来大悦,可是成了什么好事?”
“这心情大悦自当是成了好事,若不然何悦之有。”一面行着一面说道,秦疏酒微侧了脸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南枝,而随在身后的南枝却说道:“恕南枝愚钝,今日实在未看出有何好事。倒是瞧了姐姐大气,直接将陛下赏的雪狸子全都赠与长公主了,那雪狸子可是稀罕之物,年年也就那一些,姐姐倒是大气得很。”这话听着倒是心疼了那些雪狸子,如此可叫秦疏酒笑了,当下便应道。
“有所取并有所舍,用那区区身外之物便可获得更好的利处,我还觉得自己赚呢。”
“利处?姐姐,可是藏了什么利处?”忙着紧了问道,秦疏酒却是不答反而看着她笑道:“你可是崇王为何会在那巴异之处振军驻守?”摇了头南枝回道:“不知。”秦疏酒略微一横复道:“不只是你不知,怕是这宫里头也没几个人晓得。”
继行着,仰抬了头面上的笑渐渐消散,秦疏酒说道:“崇王乃是先王五子,虽说也得先王喜爱却也不至于叫咱们陛下视为眼中之钉定要遣到巴异那样苦寒之处去受罪。此决策说实的,倒也算不上是陛下的本意,要怪便怪那崇王走了背运,摊上了祸事。”
“姐姐此话怎说?”秦疏酒这话可叫南枝听得有些惑了,不禁加了一句问道,而这一问却又叫秦疏酒的面上多了笑,不过这一分笑倒是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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