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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情……长……”东方鸷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银质的面具下,一双俊秀的眉悄然皱了起来。“藏兰。”他唤道。
“王爷。”藏兰的心中不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却依旧硬着头皮应道。
“去,给本王租一艘最贵的船,要最贵的小食,备最好的酒。”东方鸷用扇子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吩咐道。
“是。”藏兰深深吸了一口气。
“儿女情长,有趣,很有趣。”东方鸷的唇斜斜地挑了起来,“本王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平凡男女的约会,今日倒要见识见识,以便增加些日后的见闻。”
清风习习,吹得金粼儿额前的碎发向上扬起,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光芒。她喝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惬意地欣赏着湖面的景色,感觉甚是美好。如果只是乘乘船,说说话儿便能将佟七公子和那个铁塔呆瓜送得走了,那这买卖简直是太值了!
“这玉水湖还真是美,可惜我平日里的时间甚少,来这儿笼统也没有几次。”金粼儿叹息一声,转头瞧向陈达,“咦,陈达,你怎么流汗了?”
“我,我,我,我没什么。”陈达像个木头似的端坐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低着头,瞧向船面,竟然如同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而他的额头则渗出了些些的汗珠儿,正顺着他的额头向下流着。
“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金粼儿放下茶杯,起身走了过去。
“我,没事。”陈达整个身体向后移了一移,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你在流汗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咦,你躲我那么远做甚么?”金粼儿一把拉过陈达,“不舒服你要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不舒服呢?”
“别碰我!”陈达刚刚惊叫出声,便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窒息般的头晕,胃在一阵一阵的发着紧,让他恶心至极,忙不迭一把推开金粼儿,奔到船头剧烈地喘息起来。
金粼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引得船身一阵摇晃,把个陈达摇得七晕八荤,胃里一阵翻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便剧烈地呕了起来。
“好恶心。”东方鸷此刻正乘在一艘精致的乌篷小船上,一壶上等的碧螺春正在冉冉升着绿气,芬芳扑鼻,几碟茶点精美绝仑,忒地讨喜。刚刚举起一块递到嘴边,便看到了正趴在船头呕着的陈达。“这个金粼儿怎么跟这种男人私混?租这么廉价的船,还这样没品的呕吐,啧啧啧,果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呵……”
藏兰无奈地瞧了东方鸷一眼,沉默不语。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东方鸷索性将茶点放下,端起了茶杯。
“这位是水运提督陈可染的公子,陈达。”藏兰答道。
“水运提督陈可染?”东方鸷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就是那个曾遭三次贬官的陈可染?”
“正是。”藏兰点头。
东方鸷便慢慢地沉默了下去。提起这个陈可染,东方鸷可谓是并不陌生。这个文武双全的汉子早在二十年前便十分的受前任宰相刘全推崇,但只可惜了他的这副倔强的牛脾气,刚正不阿,不卑不亢,从不向任何人献媚奉承。后来刘全去逝,文庄皇后的父亲――礼部尚书肖云海任宰相一职,便极力打压那些曾经与自己不合的势利,一度刚正不阿的陈可染便是其中一个。那时的陈可染似乎被连着贬了三次,这三次他都没有向肖云海说过一句好话,恨得这肖云海一度使坏,令其贬到了边塞的牧区。谁想这陈可染倒好,虽然经朝廷一贬再贬,却既不生气也不恼怒,只觉无官一身清,两袖带清风,竟也逍遥自在地远卦边关上任了。直到十年后,兵部上书李曾力保陈可染,在父王面前说了陈可染的一通好话,父王这才将陈可染召到京城。那时的陈可染已然磨平了身上的锐气,变得内敛而又沉静,深得父王喜爱,便将其封为水运提督,官拜五品,却没有想到他的府上就在秀城。
“原来是陈可染的儿子,”东方鸷沉默了许久,方才沉声说道,“这金粼儿倒是蛮会攀高枝儿的。只可惜……模样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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