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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爷皱了眉有些不悦,“我自是有我的用处,既然我敢让你做,就确定不会被发现。不然,你我现在是一根绳的蚂蚱,你被发现了我还能落了好?”
从彰爷那里出来的时候,一路心思乱窜的左小吟刚走到一个内监囚室的拐弯口。还未站稳当呢,就闻见一阵怪异得无法形容的味道,鼻子一呛身子登时就软倒在墙上,眼前的光影交错意识逐渐模糊。
走路不看路,早晚得吃亏。
左小吟抑郁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黑暗。有微弱的一点点光丝透过眼前厚重的布条窜进来,可是嘴巴里被堵的严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刚想挣扎,就发现身子被人点了穴道僵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左小吟晕忽的脑袋里清明了不少,被绑票了?
“磔磔,醒了?”
左小吟打了个哆嗦。这声音似磨着牙齿说的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起后半夜独眼枭难听的嘶哑鸣叫,分外糁人。
那老头子似猜到她所想一样,怪笑两声:“磔磔,莫怕莫怕,我老妖是有品位的,怎么会吃人这种东西?”
自动忽视那“老妖”的话,她更疑惑,这老妖是打哪来的怪物。
“呦,老妖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老妖,芳龄18,未有婚嫁,磔磔。”他啪嗒啪嗒的走近了,一手拍了拍左小吟的脑袋,“不过你放心,老妖是有风度的老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恩,我就是找你有点事。”
“……”左小吟一头黑线,自己是哪个八字老是招惹些这种乱七八糟的怪人。
老妖揉着左小吟的脑袋好象上瘾一样,啧啧的吧了嘴,“哎,小姑娘,你不是一直好奇是谁在背后帮你么?就是我啊,老妖。南狼那小子,也是我派去的呢。”
“恩,你不用疑惑为啥老妖我会帮你,只不过是一段前尘往事而已。我现在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就算有我老妖给你撑腰,你也莫要太过嚣张。你说你,彰恩虬那老东西的交易是那么好接的?你就稀里糊涂替他当了替死鬼,不过我不得不夸你一句,干得挺漂亮,也不完全是个没心眼的傻丫头。你可知彰恩虬若知道你这印是刻于你胳膊之上,他绝对会生砍了你的胳膊,拿来当朱血狴犴印来用。”老妖一副了然的表情,拉了一个椅子坐于她对面说。
“彰恩虬他要这印,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逃狱做准备呢。这狴司大牢之内,层层关卡,没有鬼刺的这个印,天皇老子来了都不能把人给带走了。可是有这印就不一样了,他早就暗地里准备好了一系列的文件,就等着象你这种傻家伙送上门去给他当活靶子呢。嗨你别急,听我说完,你真以为彰恩虬说你俩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就是了?他到时候拿了盖了印的文件,光明正大的走了人,你呢?你就留到这里给他当靶子,被鬼刺给直接送到菜市口等着踢自己脑袋玩吧。”
“哎,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能不给他办事。彰恩虬那家伙精着呢,早就看透你在寻思什么了,你要是跟他对着干,他早晚也得除了你。不过这么一看,有他,也就没你;有你,也就没他了不是?听懂了?”
左小吟安静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这自称老妖的怪人,为什么会知道如此之多?但是听他这么一解释,的确也就如此。彰爷这家伙早晚会害死她,与其这样,还不如……
“哎你别想了。彰恩虬不是你想除掉就除掉的,赣炎宫(皇宫)里正正坐着的那位想了十几年了,也没弄死他不是?你别把啥事都想的这么简单啊傻丫头。我今个儿把你弄来,也就是想跟你说三件事的。”那老妖把左小吟的袖子一捋,露出已经入肉的朱血狴犴印,先拿了一张纸在她胳膊上按了一下,湿湿的。随后又不知道拿了什么在她胳膊上左画右画,半天又吹了一会才说:“小丫头,我已经帮你用红墨拓了一张朱血狴犴印,到时你自管把这张纸交于彰恩虬。其次,我把你那印用刺青笔给遮住了,疼是疼了点,你忍住,到时刺青一干,谁也看不出来狴司大印就在你胳膊上,而日后若有事需用此印,只需用草灰抹在这印上,就自然褪掉这刺青了。最后,我知道你一心想逃出去,只是现在还太不是时候。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逃出去。但是,不要相信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南狼也好,乔楚也好,鬼刺也好,都不是什么好家伙,懂了?”
左小吟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却一副想说话的表情。
老妖伸出手把她嘴里的布拿了下来,她却是极为冷静地笑:“那我又为什么要信你?”
老妖却是没啥大反应,只是把那张印纸叠好塞在左小吟怀里说:“你信我,我会帮你。你不信我,我还是会帮你。”
“你又为什么要帮我?什么前尘往事,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你这样的故人?”
“你不记得,那是因为那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老妖笑笑,把布重新塞到她嘴里说,“小丫头,千万别死在这里。”
大概是陷入黑暗前意识太过模糊,一直喑哑难听的嗓音,在那最后一刻,变得分外渺远而清净。那般安宁的轻声安慰,那般妖娆婉丽地低语,似旧时春雨一阵阵淅沥地吹进她渺茫的心底。
这人,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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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的时候,眼前就放大了南狼那张清秀的脸。他一见左小吟醒过来,兜头就一暴枣敲到她脑门上极其不爽道:“你个白痴!居然敢晕到内监门口,你是想被鬼刺给罚死还是想被彰太监给玩死?!”
左小吟揉了脑袋不客气的一脚踹上南狼,一个挺身坐起,翻身下床,“你不是去西虎那了,怎么又回来了?”
南狼捂着肚子朝她张牙舞爪,听她着话眯了眼睛摸了下巴嘿嘿一笑,“呦,你吃醋了?”
……
好一会,南狼捂着脑袋上的大包泪牛:“你个白痴你脾气愈加见涨?!我是来跟你说,西虎姐要投靠你了。”
“哈?”左小吟一扭头,一脸惊讶。
一旁在玩石赌的都司如几个亲信,听到这话也停了玩弄,一脸惊喜,跑过来围上他们说:“南狼姐,你不是忽悠我们吧?西虎她干吗要投靠东间?东间现在没蒜头拿,她会愿意?”
南狼嘁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到墙上:“恩,西间那里两天前就没再收过蒜头。彰爷因为这事很生气,但是西虎跟彰爷说,‘既然彰爷命左盈姑娘为女监之首,自然西虎也该效于此’。”
左小吟皱了眉并没发表意见,西虎态度忽然的改变,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惜得罪彰爷也要跟自己表明立场,是因为?
南狼见她着反应,挥散了都司如,把她单独拉到方便说话的角落里。“白痴,你别想了。西虎姐这次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合作。”
“为什么?”
“三个原因。”南狼在她眼前比画了两个手指,“第一,因为罗伍月;第二,因为乔楚。”
左小吟更是疑惑了。
罗伍月和乔楚之间有什么联系,可以逼得西虎投靠她么?
南狼勾住左小吟的肩膀小声道:“还有最后一个原因,你以前的未婚夫婿,简止言。”
不知是不是太久未曾听过这名字,甫耳朵一进这三个字,左小吟的心口突地一跳,就再也没见有别的什么反应。
“喂。”南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怎么了?”
左小吟岔开话头,利落地问:“你能解释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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