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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已经有做好了觉悟,不管他对她隐瞒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没什么的吧。
一定的。
他自我安慰着,殊不知,有些彼时还拥在一起的感情,等到他怀里渐冷,想后悔,却已经迟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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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吟回去之后,一直被霖露术压抑着的秋晖似乎又毒发了。
高烧不止,不停的吐,滴水不尽的虚弱。
南狼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见不着人影。
自然地,身边就空空荡荡。
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格外的冷静,也格外的………害怕。
她开始不断地用各种计划,出狱之后的生活,简止言的惨状等等等来催眠自己,让自己不那么轻易地倒下。
这一抗,就抗到了初七晚上。
老天爷,似乎终于好心肠的舍得帮她一把。
南狼依旧没回来,她却被接到了上次施苦肉计的天忏教秘密监房里。
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乔楚和她两人。
“丫头。”乔楚穿着宽松的囚衣,半身仰靠在椅子上,看着她微笑。
左小吟四顾了一下封闭的房间,暗自握紧了拳。“不知道楚哥今天夜里唤我来有什么事情?”
乔楚双手扣在头后,半闭着眼睛慵懒道:“你猜?”
“………如果可能,我不想绕弯子了。”
“丫头,终于可以逃出去了,你开心不开心?”乔楚微微睁开眼睛,似乎在审视左小吟的表情。
左小吟一怔,还没等理智整理好词句,就问出了口:“怎么说?”
“就是说啊。我们能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去了,你难道不高兴么?”乔楚刷地一下直起身子,椅子尖锐地磨过地板,发出若怪笑一样的声音。
“如果楚哥还是在哄我开心,不得不说,我已经听腻了。”
看到左小吟很快恢复平静,乔楚似乎显得很无趣,趴在桌子上眨巴着双眼,琥色的瞳水波微微,像一只盹过的黑猫。
“哎哎。好吧,我直说。农历十五,我们逃狱。至于为什么带你一起走,首先,你可以去问南狼,他现在正在被北阙阁的兄弟们伺候着;然后呢,我们天忏教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最后,你还记得那时你告诉南狼的鱼雁书么?”
左小吟楞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她一直隐隐约约察觉到的某样暗涌,在最后揭开一切面目之时,竟然是天忏教的势力。
但是……左小吟忽然又想起自己那个久未露面的便宜师傅来。
老妖呢?他也是天忏教之人?
乔楚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疑惑,只当她是因为这其中苦恼的一切而烦躁。他好似无聊的敲打着桌子说,“第三么,那鱼雁书上写的,盈为血引,说的,就是你左盈。”
左小吟再次呆住,没想到,这个答案这么快就被乔楚给亲口告诉了她。可乔楚的话头里,若因若现得某种凌人而越的势气,让她忍不住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哥,血引,是什么?”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查到鱼雁书之秘,我们还被蒙在骨子里呢。后来在你告诉南狼之后,我就命人去查了,这一查便查到,原来你才是我们天忏教大业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关键。”
听着乔楚这番话,左小吟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她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说:“楚哥,天忏教的秘密,我无意探听,只希望听关于血引的事情。”
乔楚噗嗤一声笑了,看着她的表情更加温和。
“丫头,你还不知道么,你已经是天忏教的人了。”
“………”左小吟这次是彻底地呆住了,“楚哥,你不要开玩笑,我从来都没要加入过你们啊!“
“你会加入的。”乔楚似乎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不然,你只有死。”
左小吟面色一冷,笑道:“楚哥,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作为你的朋友,你的义兄,以及……”乔楚忽然顿了一下,始终轻佻而妖孽的笑容不知何时褪去,苛然而冷肃。
“以及作为你的师傅,来真心劝你。”
“…………”左小吟惊愕地看着乔楚站起身,将一直在背后靠着的一件玄色衣袍穿上,片刻间,双眼又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布条。
一袭玄衣,半侧首,羽带穿发,覆于眼瞳。
半面如妖,半面似仙。
是……师傅?
她错愕到不知该从何说起,记忆里交错的片段和线索却因为这个事实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逐渐清晰。
从一开始,就毫无理由帮助自己的老妖;
踪迹神秘,被南狼那般尊敬的人;
不断和南狼牵扯在一起的乔楚;一直隐约帮助自己的乔楚……
原来,竟然是这样?
“你为什么从一开始不肯露面给我?为什么要变成老妖的模样?又为什么,要毫无原因的帮助我?”
乔楚慢慢地把眼上的白色羽带解开,失笑:“我就知道你问题会很多,不如,让我慢慢讲给你听吧。”
“过了今年这个年夜去,已经十四年了呢。
十四年前,也就是卫宿年的以前,赣国,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在那之前,赣国有两个最高权力集团。一个是是皇帝掌权的朝廷;再者就是魁首掌控的九阁。
我知道你会说,现在不是也一样么?
不,你错了,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九阁,是象征着民众的机构,完全不是现在朝廷的走狗。
一直以来,天忏教都被赣国奉为国教。而天忏教的首席九阁,就是民间真正的自主组织,随时随地的反映着民众的权力。
一方官僚,一方百姓,两大权力机构,为赣国制造了前所未有的昌明盛世。
然而。
十四年前,也就是卫宿年间,赣国前王朝外戚国舅夺权。
三天,帧帝被囚,六位皇子被株杀,最小的皇子因为刚刚出生,还无人知晓活了下来,那就是狄昴,也就是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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