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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刘璋没有鸟他。
既然你们益州不需要此人,那咱们就该想个办法把他给招揽过来。
虽然吕布麾下文武不少,可人才嘛,又有谁会嫌多呢?
戏策只是笑着,身为大弟子的郭淮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过,要让法正加入,估计得费一番功夫。
“这事不着急。”
戏策将竹简收起,递给了女儿,后者则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跳起来用脚跺了跺,留下几个沾满灰尘的小脚印。
毕竟还有好几个月张松才会入关中进贡,到那时,再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获得些有用的情报。
眼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当前的危机。
“伯济,说说现在各地的战况。”
女儿张开小手求抱抱,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戏策顿时免疫力全无,伸手又将女儿抱回在了大腿。
听得恩师问起眼下局势,郭淮在脑海里梳理了一番思路,随后做了简要汇报。
鲜卑人南下之后,夺取了五原、云中等郡,如今被拒在雁门关外,雁门守将乃是镇北将军严义,以及副将韩烈。
这二人,当年都参与过驱逐鲜卑人的决战,统兵经验亦是老道。
如果不是马腾改道关中,相信此刻,双方已经联手前后夹击,将鲜卑人赶出了汉境。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公子成功救援河东,随后在与匈奴人的会战中,大放异彩,将匈奴人杀得丢盔弃甲,扬我大汉国威!
另一边,刘虞率军攻入幽州,收复大半郡县,眼看就能彻底收复幽州,结果文丑率七万大军北上,及时增援当地守军,与幽州长史关靖左右成掎角之势,稳住脚跟,准备向刘虞实行反扑。
南方,伪帝袁术被打得怀疑人生,不过却没有投降求饶,兴许是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向这些出身卑贱的家伙低头。
孙策的江东军则在鄱阳湖一带陷入了僵持,据说遇上了一伙尤为难缠的水寇,好像是叫锦帆贼来着。
豫州境内,张辽在输给张绣之后,退回到了傿陵,好在高顺及时出兵,由方悦统帅,抢先一步占领新汲,算是暂时遏制住了张绣的兵锋。
关中以西,马腾率西凉军兵临萧关,气势汹汹。
兖州任城一带,关东的朝廷兵分四路,分别由公孙瓒、刘备、曹操、以及刘辩统帅,向任城进发,试图与吕布展开交锋。
从战略地图上纵观整个大汉王朝,几乎各处都在打仗。
说完了目前形势,郭淮欲言又止。
戏策见状,道了声:“伯济,在吾面前,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郭淮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拱手告罪道:“戏师,弟子知道背后嚼人舌根不好,可我总是有些担心,担心马超会叛投敌军。毕竟他是马腾的亲生骨肉,弟子以为,不可不防啊!”
万一马超临阵倒戈,打开萧关的大门,引马腾入关,这就等同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引狼入室。
“孟起不会这般做的,他平日里行事是有些莽撞,但心中一直都存有忠义。”
戏策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笃定,马超十岁就入了吕布的营伍,这些年,他们都是看着马超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这小子性子傲,但总归是知道家国大义。
否则,他连吕布那关都过不了。
听得戏策这般说了,郭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老师心里有数就行。
“相较于孟起,我倒更担心另外一人。”
戏策捻了一小撮短须,眼眸里尤为深沉。
“戏师指的是?”郭淮有些拿捏不准。
庭院里没有外人,戏策略显凝重的说出了此人名字:“老司徒,王允。”
郭淮听得这话,顿时一惊,继而不解道:“戏师,您怎么会怀疑起老司徒来,弟子觉得,老司徒万万不会行小人之事!”
郭淮甚至还当场打起包票,他出生并州雁门,小的时候,就听过王允秉公为官的各种事迹,心中也一直拿王允这位老前辈当做人生道路上的榜样。
这些年,王允为大将军作了不少贡献,尤其是在将义女貂蝉嫁给大将军为妾后,更是尽心尽力,说是鞠躬尽瘁亦不为过。
就拿前些时日来说,侍御史徐咎里通外敌,老司徒得知以后,硬是顾不得穿衣,打着赤脚跑来报信。否则,真叫徐咎先下了手。
“老司徒可一直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啊!”
郭淮对此深信不疑。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吃不准这位老大人的心思。”
戏策慢悠悠的说来,随后架起两根手指,轻轻揉弄起眉梢的穴位,显得颇为头疼。他曾暗中派校事署调查过王允多次,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有效情报。
戏策凭着多年的灵敏嗅觉和看人的眼光,他几乎可以笃定,王允这老头子的城府远比想象中的要深。
有时候,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才最是危险。
当然,也有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也同样可恶。
比如说,李肃。
若非校事署无意间探到,李肃和关东叛军的密谍暗中接触过两次,至于谈了什么内容,外人很难得知。
王政后来亲自审问过活捉的那两个谍子,可惜酷刑到死也没能审出。
于是,王政想带人去动李肃,却被戏策制止了。
一来是没有确凿证据;二来,李肃如今已经位列九卿之下,身居要职,又是吕布的同乡,追随多年,功绩也是不少。
冒然将他下狱,难免会有损吕布威严。
所以,对于李肃私通叛贼之事,戏策也当是放长线了。
说完了正事,郭淮也提及到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戏师,这几日我游逛城池时发现,长安城内莫名的多了许多外乡人,不过与普通人不同的是,这些家伙虽然布衣麻屡,可他们眼神凌厉,不似流民,倒像是杀手刺客……”
“约莫是些外地的游侠,受叛贼煽动,想来取我的性命哩!”
戏策说得风轻云淡,好似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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