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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是肯定要面圣的,毕竟本来就是打着述职的幌子回京。
按制,巡抚述职只有一个对象,就是皇帝本人。当然,有时候皇帝也未见得非要听某巡抚直接与他交流,这种时候就会委托内阁代表皇帝接受巡抚的述职。通常情况下会是首辅出面,但那毕竟是例外情况——不过历史上这种例外,在所谓的“万历怠政”时期几乎变成了惯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的巡抚述职,基本上都是皇帝亲自接见,所以高务实肯定是要面圣的,不过朱翊钧表现得如此着急,在他刚刚回京,甚至都没在家里坐上一会儿的时候就直接派出东厂提督接他进宫,这就比较令人惊讶了。
这说明……有急事。
很快,一队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组成的联合护卫,便簇拥着陈矩与高务实的两顶绿尼大轿往皇宫驶去。高务实的一队抚标暂时“卸任”,被准许先回府休息,吃顿饭之后再去皇宫外等候高务实回府。
进了宫门,高务实和陈矩便按规矩下了轿——他俩都没有如“紫禁城骑马”、“紫禁城乘舆”之类的特权,进了宫就只能步行。
不过,这也方便了两人就近期局势和今日的面圣做一些交流。
近期局势姑且不提,两个人说到今日面圣,陈矩一边走,一边沉吟着道:“说起来,今儿个皇爷究竟是要对求真你说些什么,咱家这边还真没个准数,不过咱家出宫的时候就琢磨开了,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潞王之国和云南战事这两条,只不过究竟是哪一条,或者两条都在内,这却说不准。”
高务实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只是微微皱眉思索,却没说话。
陈矩见了,怕他没什么准备,又提醒道:“求真,咱家素来知道你的本事,这天下间能人异士虽多,可说别人经天纬地的时候,那都是客套话。惟独对你,咱家是真觉得你有这样的能耐。”
高务实知道他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而且肯定没说完,便只是苦笑着道:“万化休得取笑,我哪有那么厉害。”
“怎么是取笑?咱家这话比金子还真。”陈矩说着,却偏偏面现忧色,叹了口气:“可今儿个情况不同,咱家就怕皇上真把潞王之国和云南战事这两大麻烦事往你面前一摆,你就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你不知道,这两件事现在麻烦大得很,如果你掺和其间,可能麻烦更大。”
高务实这下子真有些诧异了,问道:“何以有此一说,还请万化指点一二。”
“哪里谈得上什么指点?咱家有几斤几两自个清楚,说起这两件事,只是怕求真不知道其中根底罢了。”陈矩稍稍一顿,问道:“嗯,这两件事都挺复杂,咱家先说哪一件好?”
高务实目光一闪,道:“那就先说潞王之国的事吧。”
“嗯,行,那就先说这个。”陈矩挠了挠头,道:“潞王之国这件事,关乎皇爷的名声,也关乎慈宁宫那边的……这些求真都是知道的,咱家就不多提了。”
高务实简单的点了点头。
陈矩继续道:“麻烦主要出在银子上。求真你是知道的,前几年潞王婚礼,按制,亲王定亲礼物,金止五十两,珍珠十两,结果花了多少?金三千八百六十九两,青红宝石八千七百块,各样珍珠八万五千余颗,珊瑚珍珠二万四千八百余颗……
这件事当时就闹得外廷很不愉快,前郭元辅上疏劝谏,外廷言官还说他老人家话说得不够严厉,然后一大堆人上疏,仅言辞激愤者,就不下十余人。”[注:以上数据出自《神宗实录》。]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高务实还在京师,自然是清楚的,不过那会儿他就没插嘴,现在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便只是点了点头。
陈矩便继续道:“其实这笔钱说大也不大,因为珠宝等物,并非完全来自于采买,其中有一部分是珠池御贡,从内帑里拿出来的,真正户部花的钱,也就十余万两。可是怎么说呢……对于户部而言,这的确也是额外的开支,户部不高兴那是肯定的。”
“但后来修建潞王府,又出了麻烦。”陈矩苦恼道:“皇上准了潞王府千顷之地,以两淮运使出一千盐引(不是一千两)使用雇工。这又闹出事来,因为外廷回报说卫辉城仅六里方圆,而王府之大,甚至超过卫辉一城。如此兴建王府,相当于再造两个甚至三个卫辉城,即便有一千盐引,雇工之费也不足用,更何况还有建材无数,更不知从何而来。”
高务实这次插了句嘴:“卫辉城我倒是去过,的确不算大。”
“关键不在这个。”陈矩苦笑道:“在于皇爷不肯让步,继续让下头按照之前所说的规模勘验估算,结果算出来潞王府的修建要花六十万两。户部这时候又不同意,说即便按照嘉靖年间的赐第之费,二十万两便已经算是天恩浩荡,这六十万两岂不奢靡之极?”
高务实轻咳一声,没表态。说实话,中式的王府花费的确贵,要知道他那白玉楼几乎是全汉白玉打造,规模乃是法国枫丹白露宫的翻版,而其建筑造价却不过只有两万多两。
而实际上王府造价贵,主要贵在用的那些高档巨木,那都是从西南边陲万里迢迢而来,木价和运费都不得了——优质木材之贵,看看京华造船动不动一艘船几万两、十几万两就知道了。
不过话虽如此,王府造价六十万两……的确是太惊人了一些,估计这王府的规模之大,恐怕比几番扩建的整个见心斋还大——要知道见心斋现在可是有京华工匠学堂好几个系,同时还能容纳约一万家丁驻扎和训练的(只是规模,从来没有真放过这么多人)。
高务实这次不好完全不说话,只能道:“六十万两……的确数目大了些。”
陈矩轻咳一声,左右看了看,挥手让随从离远一些,然后小声道:“求真,咱家和你说,这还不算……不知道谁给潞王出的主意,后来潞王又奏讨景王遗下的庄田、房课、盐店、盐税、湖泊水租、矿税等。外廷自然是不同意的,但皇爷又准了,理由还是‘副朕友爱同气至意’。”
景王就是朱载圳,嘉靖的第四子,与朱载垕同岁,仅小一月——就是那位跟隆庆比赛生儿子来争皇位的主。这位老兄于嘉靖十八年被封景王,嘉靖四十四年正月九日死于德安王府,因无子废封,谥景恭王。
既然当年能跟还是裕王的隆庆争大位,他昔日名下的产业规模自然小不了,潞王讨要这笔产业,外廷当然会觉得潞王贪得无厌。
高务实叹了口气,问道:“还有吗?”
“有,怎么没有?”陈矩也叹了口气,苦笑道:“潞王之国,慈圣太后怕苦了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和皇爷说的,反正后来皇爷又准了二十万两,说是给潞王采买珠宝,用以点缀王府。”
高务实以手扶额:“那相当于修王府花了八十万两了?”
陈矩翻了个白眼,道:“您可太客气了,不是八十万,是一百万。”
“嗯?”高务实心说,我数学不至于这么差吧,这一百万又是怎么来的?陈矩解释道:“原先说六十万两修王府,但后来潞王派人看了,回报说是装潢简陋,住不得人,所以六十万两不够,皇爷只好又追加了二十万两进去……这就一百万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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