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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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潘森全名圣.斯潘森.道尔，道尔是他的姓氏，斯潘森是他的名字，圣代表着他是一位教会的圣武士并且达到了传奇等级，是教会在主物质界面的最核心的武力。

他侍奉的神灵是人类的希望、晨曦之主罗威纳，一位秩序善良阵营极古老的圣光系神祗。

正如斯潘森所处的阵营秩序善良，一位等级能达到传奇等级的秩序善良阵营圣武士，他必然是真正的秩序者和善良者，不然是绝对不会成长到传奇等级，可是在达到传奇等级之后斯潘森却对自己的道路感到有些迷惘。

事实上很多职阶达到高等的圣武士都有和他一样的迷惘。

他们迷惘的只是一件事，身为秩序善良阵营，打击邪恶、维护善良、正义、秩序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神圣使命，所有秩序善良阵营的圣武士也确实这么干的，但问题是无论他作出怎样的努力、邪恶总是不尽。

深渊的邪恶来到主物质界面可以斩杀，但邪恶的根源深渊怎么办？还有身为秩序一部分的贵族的邪恶，人心中的邪恶怎么去除呢？前者似乎注定没办法，因为神祗也不敢深入深渊，那么后者呢？

依靠教会、教义、秩序的力量？

问题是教义是好的，教会本身就有问题。

这绝不是圣武士们胡说，一个组织要成长壮大，光靠一群理想化的圣武士是不行的，所以秩序善良阵营的神灵们对圣武士的要求严格，对于传教的牧师、教士就不一样了。

他们更看重于牧师对教义的推广和招揽更多信徒，谁能做的更好谁就能获得神恩升级更高。

这就让很多圣武士们眼中的邪恶之辈混进了教会，结果是教会成长壮大了本身却失去了纯粹性。

这种事神祗也不是看不到，可在晶壁系内神灵与神灵间的生存斗争中不这么干却是不行的，恪守古板的教义组织还发展不发展了？又正义善良、又对神祗狂信、又有推广能力的教士只是少数不是吗？

他们只能有所取舍。

教会本身有问题，再加上贵族也有问题呢?

那么问题可就不小了。

晨曦教会有位圣武士说过，如果靠着侦测邪恶确定邪恶，教会教士和贵族们起码会被杀掉大半。

这是一件很令人蛋疼却又无解的事。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像斯潘森这样出身不好，却又达到传奇等级的圣武士，因为经历的缘故，往往关注到更多的东西，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教会、贵族、平民的秩序都存在着大问题。

教会和贵族们从不事生产依靠着秩序好像吸血鬼一样依附在广大平民们身上。

这样的秩序真的好吗？真的是秩序善良吗？

在近百年的人生经历中，有一件事给斯潘森的印象极为深刻。

一片被山脉隔绝的土地，没有领主、没有贵族、没有教会、没有税收、没有秩序，只有人人都遵守的道德体系，大量的山民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在山里快乐幸福的生活。

他亲眼见到那里的人们是那样的快乐。

可是那时候年轻的他愚蠢而又固执，竟向教会和贵族暴露了那片土地，还傻兮兮的自以为功的认为是给他们做了好事，为他们带去了秩序善良，结果十年后他追踪着一个邪神黑武士路过再次到达那片土地时，那里的人们生活和过往已经是两样了，而当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位圣武士时，所有的人都用满是怨恨却不敢言语的目光看着他。

天知道他意外闯入是受伤进入，山里的人对他有着救命的恩情。

可他的愚蠢为救命恩人又带去了什么？

他们的秩序？还比不上山民们自发的道德秩序。

他的行为也绝称不上善良，有些恩将仇报。

有时候，他也以贵族和教士们的理由平顺内心。

世上有着善的敌人邪神和恶魔，教会和贵族的秩序以及秩序的力量在邪神和恶魔手中保护了平民，平民们奉养他们是应该的，教会和贵族也需要平民的奉养维持力量，但有些事情终究无法解释。

比如当大量贫民们在忍饥挨饿都快要吃人时，贵族们、教士们却在奢侈的享受着，只有稍微仁慈些的会拿出些东西来，也只是拿出一些。

漫长的人生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知道的太多了。

另一件给他印象深刻的事是，有那么一片秩序邪恶邪神统治的土地，平民们过的比教会、贵族们统治的土地要好得多，这让他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善良、谁才是邪恶。

秩序善良阵营？

只因为混乱邪恶、秩序邪恶阵营的存在，且其教会下整体更加不堪，才显得秩序善良确实更秩序善良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像斯潘森这样的人，身为教会的圣武士，家族因他被冠以“圣”名也享有教会的照顾、庇护、特权，身为贵族却将屁股坐到平民那边真的好吗？

好与不好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