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墓碑记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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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胜利沉思了会，说，“三十多年了吧！”“其他地方姬家还有没有人？”张明达问。

“在我们村子这一支是死绝了，至于他们老家有没有就不知道了。”高胜利吸了一口烟说。

“他们老家是什么地方的？”刀俊插嘴问到。

“不知道，谁也没有考证过。反正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听说，大概率是清朝时发配边疆的罪人。以前，在我们村只有他们是汉人。”

高胜利说完，把没有吸完的烟丝丢到火盆里，烟丝陡然化成一股呛人的浓烟。

把烟筒靠边，高胜利拿起缸子又喝了一大口，咂咂嘴皮，说，“你们警察真是有心。没有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想不到的东西。”

“唉！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人将，姬家祖上兴旺过。不过也就一两代。”

“后来男丁越来越少，女的外嫁，家势就不行了。到我们这一代只有姬磊一根独苗。”

“可是，到二十三岁他就自杀了。天作孽啊！”高胜利说着，拔了拔火炭，火光把他的脸映得通红。

之后，高胜利又用火钳夹住一块黑炭轻轻放入炭盆，火星子就“哔哔啵啵”地四处乱窜。

张明达和刀俊大喜，原来高胜利知道姬磊，张明达再问，“你认得姬磊？”

高胜利说，“姬磊是我初中同学，当时也算是好玩的人。他这人孤僻，后来他没有考起高中，就没有在一起玩了。他家惨！”高胜利突然之间就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出神之后的人怔怔地，一个劲用纸扇煽冒烟的炭火。

火星子四溅，溅到了衣服上高胜利也不收力，还好火星落上去就熄灭了。

刀俊问，“他为什么自杀？才二十三岁。”

高胜利煽着火，表情依然木讷，如同没有听见。

待刀俊想加重分贝继续问，高胜利却自己木愣愣地开口了，说，“为什么自杀？这谁能知道，除非你能把他叫醒。”

高胜利完全像是在自问自答了。

“不会无缘无故。总得有个诱因的。”张明达说。

“不过，我也许算知道点。”高胜利又来个转折，让张明达和刀俊充满期待。

“什么叫也许算知道？”刀俊和张明达的好奇心像块碳火，被高胜利煽得旺旺的，越燃越炽烈，简直要把人烫死。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还和谢永琴有关！”高胜利话音绵长，粘粘稠稠的感觉，好像在拉着麦芽糖。

一看就知道，他正从那段久远的记忆里慢慢抽身而出。

“谢永琴？”这下更挑人心火了。尤其是张明达，已经心急火燎。

他这次主动请缨来调查罗刚的案子，可是任重道远，任何一点新出现的线索都不会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