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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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警察局位于滚石广场11号，是一栋很气派的政府办公大楼，遵循简洁明快的干练风格。他们的拘留室也是如此，浅灰色的房间，白色长椅，隔离用的玻璃上干干净净，一点污迹都没有。

南枫向景璃把关于池明轩的问题翻来覆去问了几次，可景璃一问三不知，一推两干净，找不出什么疑点破绽来，最后象征性地找了个理由，把她关在拘留室里24小时。

“24小时？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吗？”景璃盯着南枫说。

“抱歉，景璃小姐，我们可能还有些问题要问你。”南枫敷衍了一句，转身审讯池明轩去了。

景璃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长椅上，透过隔离玻璃盯着拘留室外面。

白羽在跟一个警察说话。他脸上的烟熏妆已经卸掉了，恢复了原本清爽俊美的外貌。烟熏妆虽然美貌，但总是多了几分阴柔，景璃更喜欢白羽现在这种干净利落、爽朗俊逸的样子。

不过，景璃所谓的喜欢也就停留在“欣赏”或者“远观”的层面。对于白羽，她还是躲着为妙。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之前要不是因为看见了池明轩把药片放进了他的酒里，她才不会多管闲事，现在可好了，把自己弄进了拘留室里。

算算时间，她24小时之后才能离开，那时正是早上5点，而军事历史课程的考试则是在早上8点开始，到时候免不了又要上演一场高速飙车。

想到这里，白羽的外貌也变得不那么赏心悦目了，景璃郁闷地收回视线，打开手腕上的光脑，找出了军事历史的课程资料背了起来。

十字星帝国的军事历史，除了早期的诸多开国战役之外，最大最强的敌人就是维京虫族。人类与虫族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百多年，各有胜负输赢，中间多次缔结了和平条约，也都分别撕毁过和平条约。

景璃背完签订第三次和平条约前的战役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白羽正站在拘留室的玻璃墙之外看着她。

“你在背军事历史课程？”他开口问道，语调平静，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惊讶。

“我爷爷要求我这次必须毕业，否则就断掉我的经济来源。”景璃顺嘴胡诌，“明天早上8点就考试了，我得抓紧时间。对了，高材生，有没有什么考试秘笈可以传授给我？我只要求及格就好了。”

景璃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指望白羽能回答她，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说：“你基础太差，只有死记硬背适合你。可能……列出一条时间线会有些帮助，但我想你恐怕没这个时间了。”

“嗯，时间挺紧张的，而且我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你确实跟池明轩有接触，南枫只是例行公司而已。”

“嘁，你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女朋友说话。”

“前任女友。”白羽纠正道，“明天凌晨５点你就可以离开了，时间上赶得及去考试的。”

“我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会去后巷给自己找麻烦，径直离开什么事都没有。”

“既便如此，南枫也同样会去学校找你问话的。”

“那至少不会耽误考试。”

拘留室内灯光明亮，通常都晃得人脸色惨白，不过到了景璃这里，灯光却衬得她像是白得发光。景璃盘腿坐在长椅上，短发有点蓬乱，脸上画的小胡子还没擦掉，盯着白羽的眼睛里蕴含着一种奇妙的力量。

白羽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真的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