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袭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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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两个宇宙很近？”

“是的。我们是……最近的邻居。”

白羽瘪了瘪嘴，“那我们可真他妈倒霉，摊上你这样的邻居。”

“如果要让两个宇宙更加接近……该怎么做呢？”

“消除现实中的差异？”

安东尼笑着打了个响指：“答对了！虽然不可能消除所有差异，而且消除行为本身也可能产生新的差异。但是，差异越小，两个不同的宇宙确实就会越接近。在我们这两个不同的宇宙中，最为显著，最容易消除的差异——有两个，知道是哪两个吗？”

白羽闭上眼睛，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安东尼的计划。尽管匪夷所思，但并非无迹可寻，他早该想到的。

“一个差异是虫族。在你的宇宙里，虫族已经被赶走了，所以你才会这么热心地安排景璃来帮助我们赶走虫族。不仅如此，帝国军情中心收到过很多来源蹊跷，却很准确的情报，这也是你喂给我们的。”

安东尼并不否认，他端起茶杯品尝一口，“另一个差异呢？”

“另一个差异，自然是信息素。”白羽说，“你资助顾文的研究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白羽看向四周那似乎看不到头的立式容槽，又说道：“顾文的实验室提供了第一批腺体活化的人，但他的速度肯定跟不上你的需要。所以你才会借着慈善的名义，来修建这些免费的组织再生中心。你确实帮助了那些无力承担再生费用的人，但也打算利用他们的DNA来制造克隆人，用顾文的技术让他们腺体活化，让他们发情，再把他们当作诱饵一样扔到人群中去。对吗？”

安东尼耸耸肩：“克隆人没有人权。”

“他们一样是人！”白羽怒道，“他一样有感觉，一样会害怕！”

“那就当做是一种人生经历吧。”安东尼说，“人生不就是如此吗？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来选择。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的性格，坐在皇太子的位置上会很累的。”

“不管我是否适合，反正对你来说，白翊就挺适合的。”白羽说，“这段时间以来，他霸着皇太子的位子，却什么都没做。因为，你就需要他什么都不做，对吗？”

“你是聪明人，殿下。确实如此，在与虫族战争期间，我需要你坐镇后方，去配合景璃去达成将虫族赶到银河系边缘的目标，这是白翊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嘛——”

“你就不需要我再坐在皇太子的位置上，对你碍手碍脚了。”

“说的对。”

“那你给景璃的最终任务是什么？”白羽问，“如果她完成了任务……你还会给她那个解药吗？”

安东尼又一次叹气，“你要是养过孩子，大概就能理解我的心情。这小崽子简直要气死我，我给她铺好了路，结果她偏不愿意听从安排。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干。以前我让她相亲的时候，就是这样。”

白羽挑了挑眉头：“相亲？”

安东尼摊了摊手，继续说，“她把不该对你说的话，全都告诉你了。严格来说，这是背叛。如果是别的人，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可谁让她是我最偏爱的孩子呢？我拿她没什么办法。”

白羽默默地点点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倒是能和安东尼感同身受。景璃对他说了那么多谎话，可他始终拿她没什么办法，除了原谅她之外，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所以只要景璃能完成最终任务，我会原谅她的。”

“是什么任务？她能完成吗？”白羽关切地问道。

“很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任务。”安东尼微笑地盯着白羽，“不过，我相信她能完成的。”

白羽同样地紧盯着安东尼，然后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你用我……来要挟她？”

“只不过是给她一点动力罢了。”

白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论安东尼安排给景璃的是什么样的任务，但必然是一项极度危险的任务。他不能再在这个鬼地方被困住太长的时间，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思忖了片刻，再次看着安东尼，问道：“可是为什么呢？景璃曾经说，在你的宇宙里，你实际上已经统治了整个银河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东尼的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但这个问题倒让他的笑容消失了。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视线看向小圆桌上的那两个白色的陶瓷盒子。

慢慢地，他伸出那只纯金属的手，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放到膝盖上。

银色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轻轻抚过陶瓷盒子的表面，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盒子里是什么？”白羽问。

“一个老朋友，老对手。”安东尼拍了拍陶瓷盒子，“你这个问题，这位也同样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安东尼向白羽举起自己的左手，金属手臂在灯下泛着冷光。

“我这只手臂，来自一个高维度的智慧种族，”安东尼说，“它给了我奇妙的能力，可以空间穿越，还让我不老不死。生命太长，就应该懂得给自己找点乐子。银河系里已经没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所以我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点。我想去看看那些河外星系，寻找别的智慧种族，征服它们、毁灭它们。”

“——或者被它们毁灭。”

安东尼突然笑起来，“有意思，这话她也说过。不管怎么说，为了我的目标，我需要威力更加巨大的引力武器。其实，十字星帝国也在组织探索河外星系的，难道不是吗？”

“我们仅仅是探索而已，而不是跟他们打仗。”白羽说。

“谁知道河外星系的外星人是怎么想的？”安东尼说，“你觉得是探索，他们可能觉得是挑衅或者威胁。总之，我是不会等他们打过来的，我会先下手为强。”

“你会把所有人类都拖入战争的深渊，甚至所有人都会因为你招惹那些高维度的文明而毁灭！”

安东尼淡淡地一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年轻的时候，为了保护他们、拯救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到最后，却发现他们根本不值得被拯救。”

白羽微微皱眉，不明白安东尼所说的“他们”，到底是指某一部分人，还是泛指了所有人。

不过，他已经不想同一个反人类的变态讨论道德和哲学的问题，他盯着圆桌上的另一个陶瓷盒子。

“你怀里抱着的那个盒子是你的老朋友，”白羽问道，“另外那个呢？那又是谁？”

“她……是你的老朋友。”安东尼微笑道，“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我说过话了。我让她过来，就是想你们聊聊，也许你能让她再度开口呢。”

白羽起初没明白安东尼的意思，但很快有一道灵光在脑海深处闪过，他震惊地看着那个盒子。

“【景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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