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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了,拓跋聿拥着她,长指轻玩着她的小手儿,不时拿在唇间轻吻着,好一会儿,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嗓音轻缓慢悠,却又透着沉稳慎重,“之之,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关于你的身世!”
“……”薄柳之被他握住的手一僵,在他怀里撑起,轻皱着眉头看着他,呼吸紧张。
拓跋聿看到她的样子,心尖一沉,凤眸闪过疑虑,而后又散开。
长指轻刮着她的脸颊,却被她一下拿开,握在手里,大大的眼睛闪过焦急。
长眉微微一挑,拓跋聿轻轻一笑,搂着她的腰肢的臂弯紧了紧,“之之,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薄柳之呼吸一滞,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一双眼却始终盯着他,透着隐隐的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忧他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排斥她,不爱她了吗?!
她不知道。
手心沁出薄汗。
薄柳之微微闭了闭眼,他的手又挣开了,微温的指腹柔抚着她的阖下的眼皮,却没说话。
薄柳之打开眼,眸光有些恍惚的盯着他。
他便冲她笑,笑容如暖旭的阳光,温暖人心,她便安下心来了。
也朝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宽厚的大掌从她眉间移开,轻柔着她的发丝,“拓跋聿,我忘记了,我什么都记不得,我不记得我以前的身份,我什么都忘了,你相信我吗?”
拓跋聿嗯了声。
“你知道?”薄柳之提高尾音,苦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拓跋聿笑,又叹息,“皇奶奶大寿那日,本想给薄书知一些教训,给你报仇。不想阴差阳错,被你撞见。
你救了她,愤怒的问她为什么恨你恨不得你死……”他轻笑,“这样的深仇大恨,你却不记得了,我猜测,你要么是做了很多恶事,所以忘了,要么便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我甚至还想过,许是因为某种原因,祁暮景根本不让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最后一句话,拓跋聿说得颇为隐晦。
薄柳之却知道。
吸了口气道,“若说失忆,也算吧。而祁暮景确实没告诉过我……”
“之之,我本不想与你说这些。”拓跋聿突地打断她的话。
薄柳之微怔,“为什么?”
“我担心你若是知晓,会有压力,离开我。”拓跋聿直言不讳,语气里带着轻松地笑意,可微慢的心跳却透露出他不那么轻松地情绪。
薄柳之眉一蹙,从他胸口抬起头看他,他目光幽幽,正盯着她。
朝他笑了笑,娇俏的挑眉,“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的身份而不要我呢……”停了停,她忽而认真起来,“拓跋聿,所有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拓跋聿眯了眯眼,道,“五年前。”
五年前?!
薄柳之微微睁大眼,显然没想到。
拓跋聿笑笑,“五年前你救了我,将我带到侯府休养,并请来兰君替我解毒医治。你将我放置在铁叔的别院,我想你便是担心被祁暮景知晓不同意,甚至对我不利,是不是?”
薄柳之叹息,点点头。
那时祁暮景管她管得紧,若是被他知道她救了一个男人,还骗他瞒他,他肯定是要生大气的,他若是发起火来,她救的人估计也就白救了。
“可是你没猜到的是,楼兰君与我是旧识……”说道这儿,他故意顿住,握住她的手,指腹抚着她的掌心,“他不仅医治好我的毒,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个大秘密。”
他又停下了。
薄柳之皱了皱眉毛,很是不满他的故弄玄虚,急道,“什么秘密啊?”
拓跋聿凤眸闪过一道暗光,灼灼盯着她,“他告诉我,祁暮景从未碰过你!”
“……”!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脸却红了,不服气道,“祁暮景有没有碰过我,他楼兰君怎么知道?!”
拓跋聿捏了捏她的脸,“气什么,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薄柳之瘪了瘪嘴,一想起那六年来自己像是傻子一样,不停的猜测祁暮景不碰她的原因,还做了好些……不可思议的事。
她便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现在被他提起来,她千百个不舒服。
闷闷道,“我那次为了请楼兰君出山,我自己又不晓得路,便只好用祁暮景有……有不治之症骗小四跟我一同去香峪山请人,想是后来楼兰君去给祁暮景看病的时候知晓,而后告诉你的吧?”
拓跋聿点头,“不过,你自以为瞒住了祁暮景,没让他知晓我在他府中的事。可是后来他还是知晓了。”
什么?!
薄柳之心一紧,看着他。
祁暮景是前朝的三皇子,若是知道他在府中的话,怕是早就把他……
“确实如你所想,莫说是祁暮景,即便是铁叔,他哪怕之前见过我一次,知晓我便是东陵王朝的皇帝,他估计早就开了杀戒,哪会帮着你瞒着祁暮景……”拓跋聿淡淡的说着。
可却让薄柳之心内一片翻江倒海。
微微吸了两口气,薄柳之指着他,语气带了惊愕,“所以,你知道祁暮景就是赫连景枫了!?”
“呵……”拓跋聿牵唇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指重又握在手心,“我说了这么多,你才发现?小笨蛋!”
薄柳之还是心惊,有些后怕,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既然祁暮景后来知晓了你就在府内,为什么没有……”
“没有对我痛下杀手?!”拓跋聿替她说了出来,眸光凉了凉,“那时候我的余毒虽未散尽,人却已经清醒了,而且身边有楼兰君,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也是!
楼兰君那家伙身手可不是盖的!
薄柳之心里想着。
“祁暮景是谨慎之人,他既然已经失手了一次,就不会再轻举妄动。”拓跋聿继续道。
薄柳之听得有些迷糊,眨了眨眼,“已经失手了一次,难道他之前还对你做过什么……”
想起什么,薄柳之眉心连跳了两下,睁大眼,“难道那次围猎场你被遇刺就是祁暮景策谋指使的?”
“还不算太笨!”拓跋聿道,“记得我曾问过你,当初救我之时可有发现刺杀我的人有何特征,你告诉我,他们手背靠近手腕处有只雕刻的鹰……我想那就是祁暮景属下之人特有的标记。”
后面的话薄柳之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太震撼了!
那次刺杀竟然是祁暮景策划,而她却间接破坏了他的计划,还救了她这幅身体的仇人。
真不敢想象,祁暮景当时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瞬间想灭了她!
拓跋聿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后悔救了我?”
“……”薄柳之眨眼,点头又摇头。
拓跋聿绷了绷唇,凤目暗了暗,松开了手。
薄柳之一怔,心房发紧,忙拉住他的手,解释,“实话……若是当时我知道你和祁暮景之间有那么深的渊源和纠葛,我可能会犹豫,会考虑袖手旁观,但是最后,我想我不后悔救了你。而且我现在很庆幸我当时没有放弃救你,放弃救一个此生最爱我的人,我现在,真的很庆幸!”
拓跋聿看着她认真的双眼,心头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就算我是你的仇人,你也不后悔?”
仇人?!
薄柳之大大叹了口气,耸耸肩膀,看着他道,“这么说吧,不管你和祁暮景的关系如何,或者,我和祁暮景的关系如何,我和你都不会成为仇人。”
“……”拓跋聿目光幽深,微疑。
挑了挑唇,继续道,“刚开始,我并未将祁暮景和前朝扯上关系,直到楼兰君告诉我,你会使用飞舞!”
飞舞……
薄柳之下意识看了看手,不懂,“我会飞舞和这有关系吗?”
拓跋聿点头,“飞舞是前朝赫连家族的独门绝技……”看她,“而你学到的只是皮毛,我想,若是祁暮景使用这飞舞,可让上百人同时毙命,而一般人怕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无。”
这么厉害?!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
到头来,竟然让祁暮景逐渐暴露身份的源头也是因为她……
呼吸有些困难。
薄柳之抓紧他的手,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拓跋聿岂会不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在心底叹了口气,拉她楼在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出声等她缓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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