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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月初五,天气好,春风徐徐吹,枝头萌芽儿迫不及待的往外钻。
早上六点多,未央湖便人山人海,踏春还早,大多是来看热闹,反正正月头闲着。
有些人是来关注,逸公子如何将一些平民,在短短一个月内训成一支军,并打败赵家军。她在东南七州忽悠那些老百姓的事,有些人一直持怀疑态度。
将士大多是从老百姓、平民中来的,但他们至少经过半年操练,也不能打赢火氏高手。
所以有的人等着看好戏,有的人则是来和逸公子涨姿势。
逸公子很大方,大家随便看,报名参加平民军的具体集合地点,就在跑马场。
跑马场周围已经划了界线,外边挤满人,中间也满是人,都是报名的,都背着包裹。有的包裹简单,有的大概是搬家,将被子都背上。
大军开拔,貌似得带被子,平民军不像赵家军,条件好;平民苦,得自己想办法。
背被子的不少,背锅的也有,还有背床板的。惯用的甲兵没有,用惯的杀猪刀、锄头之类,杀人效果不比刀枪差,能带都带着。
一眼望去,这不知道逃难还是怎么地,但大家斗志昂扬,热情似火。
东边的太阳升,逸公子还没来,一些人开始唱歌。
报名的都是从十六岁到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大批毛头小伙子,都是逸公子的脑残粉,还有周大将军的铁杆粉,对保家卫国有着激情与向往。
歌声像狂风席卷而过,几乎所有人、有些围观的都跟着唱,一首接一首的唱,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唱的人热血沸腾,唱的未央湖掀起惊涛巨浪,唱的天清地明,唱的京师震动,把逸公子从被窝薅出来。
长孙壮带着一千精兵骑马来到跑马场,逸公子影儿都没看见,不用说,她肯定没睡醒。
长孙壮苦逼,带兵来到跑马场北边。
这前边搭了一个点将台,周围摆了几面大鼓,后边搭了一些帐篷。
他钻进帐篷,趁这会儿还早,再睡个回笼觉。反正大家记着逸公子,不记得他。
长孙壮睡得特踏实,外边唱歌像打雷催眠,睡得打呼噜别人也听不见,亲兵听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跑马场中间大批的人,唱歌一直唱到日上三竿,都唱累了。
跑马场周围大批的人,看着或跟着他们唱到日上三竿,新鲜劲儿过去,也累了。
看热闹与凑热闹,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逸公子的热闹好看,但她到现在还没来。
渐渐有疲惫的人心情浮躁起来,有人心思活泛起来,歌唱的有气没力,看热闹没了情趣,东张西望,想找人找茬什么的,这时机非常好。
有报名的人先喊:“辰时集合,这都什么时候了!”
立刻有人附和:“不错!我们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干站着是什么意思?”
“耍我们玩吗?逸公子不来,长孙小将军来了也不见人!”
“他估计在帐篷睡觉,当我们是傻子!”
“没错!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打赢赵家军!逸公子是旭王义子,不可能让我们和赵家军真打,否则圣上的面子往哪搁,这根本就是耍我们玩!”
很快有人反驳:“有些人不要造谣生事!逸公子从来不说着玩!赵家军连我们都打不过,圣上应该为他们感到丢脸!”
“逸公子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么一会儿就等不了,还来做什么!”
“以为平民军是闹着玩吗?想玩回家玩去!”
“那些造谣的,赶紧滚出去!”
大批铁杆粉、脑残粉等情绪激动,气势汹汹,骂的有些人捂着脸赶紧躲。也有人激烈争辩,双方干脆胡乱吵起来,歌压根唱不下去了。
场面非常混乱,不一会儿有人动手,年轻人稀里糊涂打起来。
混战的人越来越多,更多人喊逸公子,逸公子赶紧出来啊,这样下去要打死人了!
长孙壮在帐篷里一觉睡醒,得意地笑,嘎嘎,出事儿大家也喊逸公子。
亲兵好心来提醒:“公子,该你出去了。”
长孙壮一眼怒瞪,直将那亲兵瞪飞!逸公子就是大坏蛋,整出事儿还要他收场!
他收拾好盔甲,大步走出帐篷,地面抖了三抖。
精兵跟着一阵杀气爆发,跑马场一大片都安静下来,不少人惊恐的看着。
平民军还没建立,这些精兵可是实打实的打过仗杀过人的,一块发威一片惨烈的血腥气,年轻气盛脑残的也得避其锋芒。
长孙壮来到点将台,一双眼睛瞪大,缓缓扫过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心底有些发憷,这么多人要是真闹起来,未央湖估计能填平一半。幸好现在还能控制,他保持威严的喝道:“闹啊!打啊!怎么不打了!”
一般人都被吓住,闹事的先躲着,一个长孙壮可不够。
那些关注的继续关注,这么乱哄哄很正常,逸公子到时又能怎么整?
长孙壮一声怒吼、惊天动地:“都给老子听好了!耐不住寂寞的,赶紧走!不听话的,赶紧走!闹事的,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众人都愣住,这一大早跑来,嘛事儿没做,就赶紧走?怎么可能?
不少人猜测,难道真是耍他们玩?就像有些人说的,在找一个合适的借
的,在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发散性思维,越想越不舒服,人心浮躁。
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人先喊:“我们是来等逸公子的!逸公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没错,立刻让逸公子出来!凭什么让我们来就来走就走!”
“逸公子若是不解释,我们就去告御状!这是圣上下的诏书!逸公子凭什么耍我们!”
喊得理直气壮,很快更多人跟着喊,各种不满爆发,场面再次乱起来。
一帮闹事儿的等到机会,愈发火上浇油,最好将大家挑拨起来,冲过去将长孙壮杀了,那样就太完美了,就算逸公子来也没用,长孙家不会放过她。
长孙壮站在台上头皮发麻,感到这世界深深的恶意,他一个人快顶不住了。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惊雷。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战鼓擂动。
“咚!”猛一声鼓响,犹如天地之威降临,震得无数人心脏发抖,两股战战。
“咚咚咚咚咚!”五声鼓响,点将台上,出现一道身影。
逸公子,一身雪白战袍,前面一些饱满的麦穗,麦芒透着无尽锋芒;旁边一把锋利的镰刀,就像架在人脖子上,虽远亦感到阵阵寒意。背后别人暂时看不见,中间是一个造型别致的墨斗,左边一把杀猪刀,右边一把铁锤。
左臂绣着一只麒,右臂绣着一只麟,传说中的麒麟臂。
脖子上大红丝巾,左右各飘着二尺八长,犹如血流成河奔腾不息。
整体造型,有点独特的行为艺术,但她眼神依旧璀璨而犀利,整个让人不寒而栗。
跑马场大约十数万人,远处围观的更看不清,依旧遥望着她,一片寂静。
长孙壮已经悄悄闪到一边,看着这情形,酸溜溜的嫉妒,她装逼效果就这么好。
逸公子星眸扫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轻哼一声。
刹那阳光耀眼,未央湖泛起波澜,从近处一直推到遥远天边,天上飘来一片云,众人心头刮起一阵寒风。看来逸公子很生气,后果估计很严重。
逸公子清清嗓子,冷然喝道:“本公子重复一遍:耐不住寂寞的,赶紧走!不听话的,赶紧走!闹事的,本公子严重警告:滚!否则本公子叫你们、以及你们的主子、都滚下十八层地狱!”
远了听不见,神武军精兵在快速传话。
其他人不论听没听见,都安静着,看着逸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人想说也不敢,逸公子现在是第六毒,别说一般人,不一般的人也惹不起。
神武军话传完,无数人无语,这还能把主子一块连坐。
不过基本能明白,这么多人聚集,一定有人想捣乱,是谁大概也能猜到。
逸公子等了一阵,没人走,继续:“大正月的,本公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都听清楚,平民军不是来凑热闹,也不是看热闹。前一阵苏国三万大军入侵,没有玩笑,有的是战争,和死人!所以,平民军一切将听本公子的,有苦,有累,会流血,还会死人。受不了苦的,就赶紧走,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神武军继续传话,众人面面相觑,这回不太明白。
这难道真叫人走?就这样走好意思吗?逸公子叫人走又不敢赖着,于是有点乱了。
有人趁机躲人群里喊:“我们又不是去和苏国对战,为什么会死人?”
“没错,苏国讲和了,怎么会开战,一定是有人故意。”
“逸公子要做什么,一会儿让我们来,一会儿让我们走,为什么之前不讲清楚!”
这话引起很多人共鸣,逸公子是厉害,但这事儿她之前确实没讲清楚,不能蛮不讲理。法不责众,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都杀了。
因此大家一块起哄,有些人胆子小嗓门却特别大,尖叫乱吼,人群又变得乱哄哄。
胡乱的又打起来,逸公子在这也不管了,年轻人冲动,先打了再说。
混乱,比之前更乱,怒骂,惨叫,乱成一片。
逸公子一点不急,很写意的挥挥手。
“咚!咚!”后边战鼓再次擂响。人群骚乱却不停,反而越演越烈。
有人盯上逸公子和长孙壮,悄悄往前挪,准备下黑手。
逸公子无动于衷,英俊、英布、英谟等、以及长孙壮带着五百精兵守在点将台周围。
片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瑜率领三千神策军飞速赶到,立刻将跑马场包围。一批精兵神射手等张弓搭箭,一片惨烈的杀气对准中间。
跑马场中间,骚乱愈发达到**,一阵激战、怒骂、哭喊、鲜血飞溅,之后,一大帮人生拉硬拽的来到点将台前。
“咚!咚!咚!”战鼓犹如春雷,惊醒无数灵魂。战鼓停下,余音回荡。
骚乱的人群终于安静,无数人惊魂未定,看着点将台前。
好多人!刚才和报名的在一起,现在明显变成两种、不同的人。
一种是抓人的,有神策军精兵,有刑部衙役,还有谁,总数不下千人。一种是被抓的,有眼熟的地痞流氓,有一看就是高手,还有谁,也将近上千人。
大家震惊,原来这么多人报名,还有这种人存在,大家都小心点,千万别被误伤。
再看被抓的那些,有的浑身是血,有的都快死了,有的一身狼狈,只有小部
,只有小部分看着还好,但落到逸公子手里估计好不到哪儿去。
再看逸公子,准备好充分,难道早就等着这些人动手,然后正好下手?
众人渐渐回过神,发现春来早,天气还是很冷。
被抓的也回过神,好些人不甘心,他们只能悄悄混进去,逸公子却可以公然调动神策军、刑部衙役、貌似还有骁果卫,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这就是名正言顺的好处,与造反作乱的不好处,逸公子更狠,等打起来才下手。
被抓的也怕死,有些人装作很无辜的喊冤:“逸公子凭什么抓我们!”
“不错,我们积极踊跃来报名参加,逸公子竟然这么对我们,这会让天下人寒心!”
“我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苏国本来就求和、不想打仗了!”
“打仗只会害死我们这些老百姓!”
这些人口才很好,说的天花乱坠。有些人胆小,有的刚才就被混乱误伤、吓住,有的总是比猪还蠢,很快被说的春心骚动。
但其他人都不吭声,不知道身边还有没有神策军之类,反正沈瑜带着三千人,一批锋镝还对着大家,少说两句命长。大家都看着逸公子。
逸公子挥手,战鼓敲响,凛然之威传遍未央湖乃至京师。
“嗖!”一片整齐的箭雨,射到点将台下,将一些闹得最欢快的当场射杀。
其他人愈发吓住,沈瑜率领的神策军已悄然增加到五千,这是要集体屠杀的节奏?
逸公子一眼扫过,冷然喝道:“苏国入侵,霍家余党作乱,各种魑魅魍魉,都与今日无关!今日本公子是在招募平民军!你们,若觉得无辜,去配合调查,若情况属实,每人赔偿一千两白银!否则,大正月的,现在自尽,赐你们一个全尸;否则押到刑部,以抗旨论,夷族,本公子再去找你们主子吃年酒!”
点将台下一片安静。
跑马场也一片安静,周围全都安静。
忽然,点将台下有人大骂着慷慨就义、壮烈牺牲。
更多人喊着口号自戕,他们都是被恶魔逸公子逼死的,天理何在啊!
人之将死其言更恶毒,各种控诉谩骂精彩激烈,让人热血沸腾,诅咒逸公子不得好死!
有一些人怕死或者心存侥幸,一脸无辜或愤慨的躲在一边。
逸公子面不改色,等死的差不多了,挥挥手,来把死的活的都拖下去。
地上血流成河,一条小河弯弯曲曲往未央湖流去,浓郁的血腥味带着森森寒意。
逸公子轻笑一声,刹那阳光普照,天边吹来一阵暖暖的春风。
众人身上顿时寒意尽去,将近中午,人都晒得要流汗,何处又吹来一缕清香。
逸公子等大家情绪稳定,大声喊道:“平民军招募,你们自愿报名,如何考核则由本公子决定!之前给了你们机会,不想走就躺下!刚才就是考核,看看神策军,张弓到现在,手都没抖一下!你们若想试试,他们或许手就抖了!”
跑马场中间无数人吓得毛发倒竖,这可不能随便抖啊。
很多人明白过来,没有人逼他们,叽叽歪歪搞得那么壮烈做什么?尤其一些流氓恶霸,那壮烈的样子简直搞笑。
子曾经曰过,世上聪明人居多。现在害虫除了,画风正多了。
逸公子发号施令:“现在都听好了!其他人后退,或者从后边离开,部分人请配合检查!不怕寂寞、很听话、不怕流血不怕苦的,上前!”
神武军精兵赶紧传话,并维持秩序。
沈瑜在后边设了十个出口,有些人既然来了就别走。
前边,点将台下,鲜红的血依旧在流,很多人吓得不敢过去。
矮矬老三猛冲过去,一边急躁的吼:“那些王八蛋尽耽误时间,老子早等不及了!”
几个少年公子随后冲上前,满脸通红亢奋的吼:“平民军也是军,小爷从小就想从军追随大将军!”
“从军杀人流血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不怕苦,逸公子赶紧狠狠操我们吧!”
“我们都等不及了!”
“一定要打败赵家军,让那些王八蛋闭嘴!”
铁杆粉、脑残粉好多,赶紧都嗷嗷叫着往前冲,生怕慢一步被人抢走。人多的能将点将台挤倒,踩着鲜血更加刺激。目光灼热的盯着逸公子,快点来吧,我们已经摆好姿势!
逸公子吓得腿软,这么多美少年各种型男等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好恐怖。
其他人都无语,无语,无语随着春风快速蔓延。
前边一片激情,后边还想吵、不想走的都静下来。不少人凑热闹,以为能白捡一百两白银。现在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真那么积极。
大约一刻钟,前面等不及求操的,已将近三万,后边不想走的,被强行挤开。
大势已成,后边人也不走了,留下来再看看,要不然只怕会后悔。
局面稳定下来,依旧乌压压一片人头,而且士气提升,人心开始凝聚。
逸公子镇定,昂首挺胸,气运丹田:“很好!都没让本公子失望,你们是最勇敢的爷们!刚才那些人,苏狼,霍家军,各种贼子,都是天生的贱骨头;好话跟他们说没用,只有狠狠揍他们一顿,或者宰了他们,才肯安分!有你们这些勇士在,我大虞怕什么苏狼,天下何愁不平!”
”
一股浩气直冲九霄,一股霸气威震天下!
矮矬老三急忙吼:“逸公子千岁!”
几个少年公子、铁杆粉等跟着吼:“逸公子威武!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随即喊声如山呼海啸,脑残粉无比狂热激情,仿佛随逸公子踏平天下,凯旋归来!
之前逸公子没来,他们在四处呆着,各自为战,没气势。
如今逸公子站在点将台,就是大家的目标、主心骨,死忠粉都挤到点将台前,所有情绪有了发泄口,爆发出的力量令天地变色,这世界只有一个声音。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挥手,众人继续喊:“逸公子千岁千千岁!”随后一齐停下。
凑热闹的、看热闹的,终于又找到这种感觉,并一点点被传染,一点点脑残。
逸公子点头,挺好:“现在准备第二项考核。考核开始前,本公子再一次提醒,听话就干,不听向后转!另外,有这份心是好事,但要量力而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要强撑,到时候又来诅咒,本公子不吃这一套!”
无数年轻人捶着胸脯仰天咆哮,我们都很听话又精力过剩,逸公子赶紧来操我们!
稳重点的齐喊:“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人组织,喊声却整齐响亮,激情四射,越喊人越多。
逸公子挥手,待众人停下,她抬头望天,感慨:“今天天气真好,其实本公子更怀念前一阵那冰天雪地,寒风呼啸!”
矮矬老三等一帮急性子都喊:“逸公子快讲,第二项到底怎么考!”
不少人起哄,这样子是大家熟悉的,热烈又欢快的,逸公子帅气又威武的。
逸公子从善如流:“好!现在本公子讲第二项考核内容,都听清楚:要求脱光衣服,在这站两个小时。身体不好的,向后转,强撑着冻病了本公子概不负责。另外,对自己很有自信,迫不及待想成为平民军一员的,可以去湖里游一圈,或者在水里泡半个钟头,自己能爬上来的都有额外奖励。”
她招手让长孙壮来负责,自己不负责任的闪了,一会儿几万美少年型男等露出漂亮的腹肌人鱼线之类,画面太美不敢看。
几万美少年愣住,逸公子让大家脱光?光光?光光光?
无数人诡异的瞅着长孙壮,他长那么壮,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这么多人他搞的定吗?就不怕累死?
长孙壮恼羞成怒!该死的逸公子,难道真是故意耍他?不能忍啊!
逸公子已经回到一个帐篷。帐篷挺大,里边只有一个精兵,穿着青色布甲,瓜子脸高鼻梁,身材颀长气质美男,凤眸顾盼生辉,阴柔的想做什么?
逸公子问:“你家忙完了,你临阵逃脱?”
昭王来抱着依依香一个,好在跑得快,若是敢看那么多人脱光,他就把她看光光。
逸公子挥手一拳,流氓。
昭王抓住她小手:“忙半天饿了没,我带了千味轩的烤鸭。”
逸公子一愣,鼻子吸两下,好香,貌似藏得有点深:“赶紧献上来!”
昭王应道:“遵命。”但没拿烤鸭,是等明珠端着热水进来,拧了毛巾给依依擦手擦脸。
逸公子被他抓着,只能瞧着明珠,穿着精兵的皮甲,像是娘子军来的女将军。
明珠让人进来摆好桌子,摆好烤鸭、冬菇冬笋汤等。
昭王抱着依依坐下,她过完年好像又重了几斤,抱着真踏实。
逸公子一脚踹他,自己坐下来吃烤鸭,把金银馒头推到他跟前,蹲一边吃去。
昭王坐依依旁边啃金银馒头,另外拿筷子夹一筷子冬菇喂她:“公子赏脸,吃一口。”
逸公子瞪他,吃了冬菇继续吃烤鸭。
昭王吃馒头,继续夹一筷子冬笋喂她:“郡主娘娘千岁,乖再吃一口。”
逸公子狠狠瞪她,张嘴要咬他,哼!冬笋没有冬菇好吃。
昭王将冬笋和冬菇混一块夹,夹起来喂依依。
逸公子端着烤鸭转过身,表理我忙着呢,这烤鸭味道不错,一会儿再来一只。
昭王抓着她哄:“乖,凉了就不好吃了,长孙壮在外头都没得吃。”
逸公子冷哼一声,外边现在好热闹,她不在各种奇葩问题又冒出来,快掀翻天了!
昭王也冷哼一声,有事儿让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去做就对了。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个考验,如果这点事都搞不定,就证明他彻底没治了。
逸公子点头,长孙壮就是头脑简单,来给本公子喝点汤。
明珠又端来一只挺肥的烤鸭,逸公子吃不完,赏两只鸭腿给昭王;她自己啃鸭脖、鸭翅、鸭掌,鸭掌筋多皮厚,比凤爪好吃。
昭王感动的一脸幸福,就着鸭腿将金银馒头吃光光,赶紧打水给依依洗手洗脸。
逸公子收拾干净,坐那犯困,每日价情思睡昏昏,帐篷里有点冷。
昭王让人弄来一张罗汉榻,铺上褥子,放好隐囊,再放一条粉红缠枝莲薄被。
逸公子很警惕的盯着他,怎么把麒麟猪隐囊都拿来了?
昭王忙坦白从宽:“春困秋乏,我本来想歇会儿,要不借你先歇会儿?”
逸公子冷哼一声,骗小孩周杰昆都不相信。她脱了战靴坐上榻,拿薄被将自个儿都裹上,脖子下巴都裹上
下巴都裹上,就留嘴讲话、鼻子呼吸。摆弄好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昭王正准备煮茶,一边说道:“先别睡,宫里的事儿还没跟你汇报。”
逸公子怒:“谁说本公子睡了?你说,本公子听着。”
昭王讲错话了,赶紧态度端正的汇报:“一早皇室宗亲等好多人都进宫,见了皇祖父就围攻,那架势,跟逼宫似得。”
逸公子星眸瞪大:“这么凶残?谁在故意抢本公子的风头?”
昭王鄙视:“还能有谁。燕王起了头,好多人夸他世子,简直天上有地上无。碧月郡主说,他比我爹仁德,可称尧舜,不如封为圣世子、皇世子这样。”
逸公子乐:“那还不如干脆封皇太子,碧月郡主怎么放着娘子军不管进宫去了?”
昭王应道:“他父子俩倒是想,连皇位一块要。所以估计燕王去请碧月郡主,她就进宫了,和碧澄郡主、明礼郡主等说的好热闹。”
逸公子更乐:“可惜本公子今儿没进宫,碧月郡主怎么能这样,唉。”
碧月郡主基本代表玄武军,分量沉甸甸的,燕王是没请错。但她这么一说,也很有分量,基本将赵柏舟玩坏了,恭王、逸王以及野心勃勃的赵世隆等估计都会心生嫌隙,圣上更不会喜欢他。
逸公子一叹:“赵柏舟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有人拿他当枪使吗?亏得本公子以前对他还挺有好感。”
昭王立刻警惕,凤眸深深的看着依依。
逸公子没反应,兀自在想,权利真是万恶的魔鬼,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又被毁了。
昭王看依依无限伤感同情惋惜的样子,彻底将赵柏舟打入地狱,下下辈子都不许爬出来。同时,将煮好的茶送到依依跟前,来看我看我依依快看我。
逸公子抬头鄙视他,笨蛋看不到本公子没手吗?
昭王看她裹成一个蚕茧,赶紧恭敬的喂她吃茶,慢点儿,小心烫。
逸公子勉为其难的将一盏茶吃完,轻哼一声:“茶艺略有长进,还需继续努力。”
昭王点头:“依依教训的是,还吃吗?”
逸公子嫌弃的看他一眼,算了,还是再吃点吧,这茶味道勉强凑合能吃。
昭王喂她吃完,扑上去香一个,没手的依依最乖了。
逸公子怒,挣扎着还是舍不得将手长出来:“记得欠一脚加三拳,圆润的滚远点。”
昭王扑上去再亲一口,闪,还没汇报完:“咱姑母也说了几句,皇祖父就下旨开始选人,这你知道的。第一关每人提两只五十斤的水桶走五百步,刷下去一半;第二关考十个基本的兵法知识,勉强通过的总共才两千四百人。皇祖父将他们都留下,抽签分为五个大队,每队四百个正式成员,八十个预备。每队自己商议如何操练,最终表现最差的一队,所有人褫夺爵位。”
逸公子咂嘴,这主意是她先出的。
外边跑马场这些平民百姓,不习武、干活也大多有一把力气,提五十斤东西没什么问题。而兵法,平民百姓除非想从军还想做将军,否则没几个会去学。
天潢贵胄们不同。他们若不专门习武,就可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兵法按说都该学过一点,十个基本知识不懂,表现就太差了。
昭王也不满意,但依依这主意就太好了。不仅挑出一些好苗子,而且和平民用的方法迥异,估计有些人又要伤脑筋了。
外边已经安静多了,听意思愿意脱的人不少,长孙壮进展的还算顺利。
不顺利还有沈瑜,都是文武双全、心狠手辣的主儿。
逸公子回到之前的问题:“五个大队完全分开,某些人计划落空,没打起来?”
赵家军若是被谁完全掌控,真有可能逼宫。这样一分为五,化整为零,风险大大降低;对某些人来说,好处变成了鸡肋,肯定得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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