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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甚?”
陈千里依旧敏锐犀利,马上就从校尉支吾的言语里发觉,“河工营”一定有不为他所知的东西。
那校尉显然是个实诚人,并没有和陈千里打官腔,啧啧了两声后,带着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竟发起了牢骚。
“不知道使君是如何想的,弄些奇奇怪怪的人到军中来,搞的民夫们一个个像吃错了药,魔怔了一般……”
陈千里心头不免一沉,“魔怔了?难道是有人在蛊惑军心?”
他带兵带习惯了,深悉在军中三步言论,对军心士气的影响,自然也就联想到了这上面。
那校尉却笑了,笑的有点无可奈何。
“不管蛊惑军心,也算蛊惑军心……”
陈千里向来不喜欢说话拖泥带水的人,见面前的校尉如此支支吾吾,便有些不耐烦。
“究竟蛊惑与否?于军中可有危害?若有危害,陈某当立即进言使君!”
那校尉连连摆手,“陈长史莫急,若说是蛊惑军心,于河工营也是有好处的。自从使君派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到河工营里来,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那些‘奸懒馋滑’的河工民夫们竟好像换了人一般,都抢着做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计。河工营的粮食紧张,时有断顿的情况发生,民夫们居然不争不抢了,还主动让给别人吃……陈长史,你说说,这,这不古怪吗?”
“古怪?你说的古怪就是这个?”
陈千里愣住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秦晋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让一群逃民居然一个个都变成了圣人一般的谦恭友让。
但是,他仍旧心有疑虑,如果秦晋有办法能让一群逃民变的如此谦恭友让,又因何不能使新安军或是神武军也变得如此呢?要知道,这种精神,于军队而言本身也是一种战斗力,甚至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军事训练要厉害了千倍百倍。
“你明白说说,使君究竟用的什么法子,让他们有此变化!”
那校尉显然也是不甚了了。
“在下也奇怪呢,平日里只负责指挥调度河工,却没注意这些事,直到变化有了,却想不起是从何时开始的。可能就是使君弄来的那些文人讲故事,喊口号弄出来的效果吧。”
校尉说的啰哩啰唆,陈千里听了个七七八八,却更是糊涂了,用讲故事就能把这些最难摆布的逃民转变的谦恭友让,恐怕就连圣人也做不到吧。
越是难以理解其中的奥妙,陈千里就越是好奇,到最后竟像发现了一座大宝藏般,双目泛着贪婪的光芒,直到那校尉离开了许久,仍旧沉浸在一种莫名的亢奋之中。
次日一早,陈千里就急不可耐的亲自到郑白渠的疏浚工地上视察,他要看看那校尉所言是否为真,还是满口胡言。
来到郑白渠的疏浚工地以后,出现在陈千里眼前的是成千上万黑黝黝的脊背,随着郑白渠的向西而延伸开去,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不绝于耳,只闻其声就让陈千里清晰的感受到了工地上如火如荼的气氛。
陈千里特地轻装简从,为的就是仔细观察那些河工,现在果见每一个人都是挥汗如雨,一下又一下轮着铁锨、木锹,坚定而从容。其实,根本不用看看他们的动作,仅从河工们的表情里,他就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这些人心里的确像有一团火。
这团火仿佛也把陈千里感染了,他觉得信口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只要一张嘴就会喷薄而出。
看来那个校尉并非满嘴胡言,但是,那个校尉因何在“河工营”内竟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呢?这可甚是咄咄怪事。
忽然,阵阵惊叫传了过来,而且几乎在瞬息间,惊叫就蔓延传染开来,使得大段河工工地一片混乱。
陈千里好不容易才寻到了混乱之源,原来是一处淤泥甚深的地方,有两个河工不甚身陷其中,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但是,等到陈千里拨开人群,来到岸边时,所见的场景竟又让他为之震惊。
一个满身泥巴,光着脊背,头目模样的河工,一面不顾生死的走向泥潭深处,一面指挥着一干河工,以木板木棍搭在淤泥表面。
这且不算,竟还有大批的河工亦有样学样,跳入淤泥中,不顾那头目的呵斥,一步步艰难的走向淤泥中心。
陈千里骇然了,郑白渠的河泥淤积百年,一旦县住人畜就绝难脱身,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避之唯恐不及,河工们竟然在没有监工督促的情况下,不顾自家生死,抢着跳到淤泥里救人,这等节操,足以让那些自诩圣人门徒的君子们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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